对方表情很懵,不过还是回答你了,用的也是蹩脚英文,rerorerorero的,让你这个只会中式英文的语言辣鸡一脸痴呆。
如果不是听出来有认识的英语单词,你都以为对方是在说印度语,难不成这里是印度?
还没过几分钟,这位路人就耐心告罄,又用听起来叽里呱啦的语言说了几句,丢下你走了。
……反正听出来了italy,那这里就是意大利吧!
可是你为什么会突然跑到意大利?……意大利在哪来着,欧洲?
地理知识早就在高考结束后还给老师啦。
思维总是慢半拍,你还想再继续发会呆,但持续的低温阻止了你的大脑摸鱼,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得不走起路来活动身体。
比起去想自己是怎么来的,你可能更需要思考今晚该在哪里避寒休息。
除了上大学,你可就从来没有独自旅游过,这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现在这种状况。
是不是应该先去找警察?可是去哪里找哇?
实在冻得受不了,你钻进一个开着店门面房,室内暖烘烘的气流驱走了徘徊于身的寒气,瞬间舒坦了许多。
穿着一身西服的人过来与你搭话,对方叽里呱啦一通,你完全听不懂,这是什么外星语?意大利语是这样的吗?
对方见你呆呆傻傻的,又穿得那么少,以为你是哪个脑子有病的乞丐,直接把你从店里赶了出去。
“??”
寒冷再一次侵袭了你,你看着把门关上的服务员,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好冷。
你抱着身体直打哆嗦,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
一路都没有碰到穿着像警察的人,你漫无目的沿着马路走,如果再找不到避寒的地方,你估计就要冻死了。
作为资深社恐二刺螈的弊端出现了,你实在没有胆量去抓个倒霉路人要钱,总觉得自己要么会被打死,要么会被拉到警局里蹲局子。
……被拉到警局似乎也不错?这不就直接能向警察求助了吗?
太冷了。
你的心跳开始加快,大脑晕乎乎的,已经脑补到曝尸街头客死异乡、临死前划个火柴妄想一下自己拥有三千后宫的模样了。
至少临死前让你爽一下嘛。
你的视线还在搜寻乞讨对象,心里努力让自己鼓起勇气,但此时头脑已经不甚清晰,混沌得像一碗搅碎了的馄饨,难以克制地感到疲倦。
很想睡觉,想回宿舍睡觉。
想躺在被窝里,抱着米莉拉送给你的小熊热水袋,一边刷手机一边听日常宠爱你的室友们漫无边际地聊天。
好困。
好困。
好困。
你近乎无意识,目光呆愣愣的,机械般径直往前走,不知道这条路的终点在哪里。
这个地方有许多黑暗的巷子,你不知路过了多少个,突然一个喝醉酒的壮汉从巷口拐角处撞了过来,他浑身结实粗壮的肌肉都把你给撞疼了,你从混沌之中回过神,眼泪啪嗒啪嗒掉了出来。
你下意识用汉语道了歉。
壮汉显然没有听懂,嘴里很冲地骂了什么,醉醺醺起眼看你,凶狠的表情立马变了。
你还没明白过来,他就嘿嘿笑起来,用力扣住你的双肩。
“……??你要干什么?!!”
他力气太大了,你推搡他几下,挣脱不开。
壮汉笑着对你说了几句,你迷茫地看着他,他甚至还要带你去别的地方。
这时你才发觉事情发展不大对,用英语让他放手,但他没有反应,硬拖着把你推到路边的一辆汽车上,砸开车门,把你丢了进去。
你难以理解为什么有人能徒手砸车门,壮汉不给你反应的时间,欺身压上你,从他身上投落下来的阴影格外恐怖。
他高大得像是童年电影里的哥斯拉,厚实粗糙的大手像是巨型怪兽的爪子攥住了你的脑仁,好像轻轻一捏你就要死掉了。
你被吓得直接僵住。
他这是要干嘛……?
迟钝地转了下眼睛,你想试着说些什么,对方却下一秒动手撕开了你轻薄的连衣裙,皮肤的裸露让你身体颤栗了一下,你呆住了,当他真正推开你的内衣,你才后知后觉,这个醉汉是要侵犯你。
粗糙的手在你身上乱摸,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与人实践过这种事,对这方面一知半解,但还是本能感到害怕地用脚蹬他。
壮汉根本不在意你怎么想,上手直接给了你一巴掌,另一只手拽起你的头发,把你往车座上砸。
“呃、呃……!”
你难以理解,疼到飙泪,可是根本就打不过他,只要再稍微反抗一下,他就会继续打。
为什么会这样啊?
车外还有路过的行人,你大声向他们求助,可他们没有一个上前帮忙,顶多看你一眼,见到你被壮汉接着打,还有人对你吹起口哨。
你感到匪夷所思,这里真的是意大利?不是外星球?
好恶心,好恶心,为什么会这样?
他打得好痛,你眼泪不停往下掉,心想这下估计是要寄了,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莫名其妙来到意大利,还要遭受这种无理的事。
雄壮的男人撕开了你的内裤,你受不了了,撕心裂肺地挣扎求救,还是没有人理你。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你快要被折磨得昏过去了,心里骂骂咧咧,诅咒他全家一百八都掉粪坑里被撑死……就在这时,压在你身上的醉汉被人揪了出去。
镣铐扣下的一声响得清脆,你抽着泣,泪眼朦胧地望过去,是有两名警察来了。
“e?sta,signora?”
一位头戴警帽的男士从车门外俯下身,轻声向你问候。
你听不懂,浑身疼痛地躺在车座上,只顾着流泪喘气。
另一位警察正在制服被铐住了还试图挣扎着的醉汉,你看着那个对你施暴的家伙,浑身颤抖得像个可怜的小绵羊。
向你问候的警察脱下他的警服外套,罩在你赤裸受伤的躯体上,又向另一位要了他的外套,系在你的腰间。
他将你从车里抱了出来,二人的外套隔绝了车外袭人刺骨的冷气,你心下放松了一点,没有再抖得那么厉害了。
警察把你放到地上,本来想让你自己站着,但见你腿脚实在酸软无力,根本就立不起来,他抿了下嘴,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后从腋下托起了你,让你倚靠在他隔着衬衣也撑满热量的身上。
另一位警察打晕醉汉之后,把犯人铐在路栏上,走过来询问你几句。
你满脸空白地听他叽里呱啦,眨了眨带泪的夜盲眼,问能不能讲英语。
他们二人相互对视一眼,打晕壮汉的棕发警察转换为了英语,你勉强听懂了些。
你说你叫xxx,是中国人,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有身份证吗?』托着你的警察问。
『没有。』你摇摇头。
他们又对视一眼,棕发警察问你需不需要他们帮助你回中国,你立马感激地点了点头。
大好人啊,想给他们送锦旗。
棕发警察又问了你一些基本信息,问到你是几几年出生,你说是2000年。
他们有些讶异地看着你,你不明白怎么了,茫然地回望过去。
『今年是1999。』托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