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灼回家这一趟也不是惦记着回来读书,劳逸结合,再说了家里的事情也多。他把帕子拧干挂在上面。“我先去把包袱放里屋里。”“知道了,相公。”明南知把热水倒进水壶里,给秦青灼泡金银花水喝。他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叶哥儿还给他送了一罐茶叶,改日可以给秦青灼泡来喝。秦青灼回到屋子,把自己的衣服折叠放好,衣柜里还有一处放了明南知的衣裳,他的衣裳折叠规整。里屋的东西整整齐齐的,被褥还有些皂角清香,在窗户边上还放了几株小花,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是从路边摘来的无名野花,种在盆子里。这个里屋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相公,喝茶。”明南知端着水壶走过来,给秦青灼倒了一杯茶水。明南知看见秦青灼喝了一口茶,心下高兴。他把布料也拿过来,放进衣柜里。打开衣柜里看见两个人的衣服挨得很近,明南知的耳朵有些红。刚开始秦青灼离家去读书,他心里又怕又惊。秦青灼一走,他就要和白婉和秦父相处了,他不知道怎么跟他们相处,怕引人厌恶。白婉和秦父没有为难他,他在秦家过得比在明家自在,晚上干完活就可以自己躺在床上睡觉了。里屋的床为了成亲是特意新换的大床,成亲那日他就发现床上很软。等秦青灼走后,他一个人睡整张大床。现下秦青灼回来了,两个人又要睡在一起了。而且秦青灼额头上的伤已经好了,他们还没有洞房。“南知,家里有腊肉吗”“有的,腊肉这些都是婆婆用柜子锁着的。”明南知回答。白婉对他是普通人对儿媳妇的态度,没有因为他是二嫁就鄙夷他就已经很好,家里的肉,鸡蛋这些都是白婉管着,在农村这是很正常的事。“我今天买了排骨和猪肉,你看看能怎么做”农村人有大日子,过节过年的时候才能吃肉,猪肉和排骨都很贵,明南知在灶房里低着头烧水,根本就没去瞅秦青灼。“排骨炖萝卜吧,家里有块地种了萝卜。”明南知建议道。秦青灼觉得可行。明南知回到灶房看见背篓里的排骨和猪肉,他心里大吃一惊。刚才秦青灼给了娘七两银子,他心里就忐忑起来。结果这背篓里还买了肉,他相公哪来这么多的钱平素里也听村子里的人说秦青灼喜欢去赌坊,刚才娘还质问了他,秦青灼否认了,这下明南知不晓得该信谁的话了,他相公到底赌没赌他把肉放进碗柜里,免得猫窜进来把肉给啃了,那上哪哭去。白婉拿了二两银子就神清气爽的出门还钱去了。秦家欠的是刘大娘家的银子,这还是磨了好久才借的二两银子,这下把钱还上,白婉觉得自己身子都轻了几两。白婉笑道“刘大娘我来给你还银子来了,多亏你借给我们家的二两银子,我们才把青灼的婚事给办了,最近攒到二两银子,忙不连就给你送过来了。”她自是留了一个心眼,没说这钱是秦青灼拿过来的。邻里邻亲的,大伙有事也会帮衬帮衬,但这眼红人的心思是丝毫没变了,家中有钱,要谦虚,低调,才能藏住富贵,和周围的来往也更和睦。“你们这么快就凑足钱了,可怜见的,这是受了多少苦。”刘大娘在屋子听见白婉的声音,心中一喜,把碗筷放在桌上径直就出来了。饭桌上刘大娘的儿子和儿媳们也没制止,刘大娘把家中的钱借给秦家,让儿子和儿媳们心中都很不满。家里就没几个银子,借给秦家的人了,秦家什么时候才还得上,这钱没有回到自己的口袋里,总是心里惦记。有好几次儿子和儿媳们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怄气。刘大娘也被儿子们说了一通,让她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充这个大头了,还害得家里的人来说她。刘大娘走出门口,接过白婉手中的银子“我们家又不急着用钱,你晚些还我也是可以的。”儿子和儿媳们自打刘大娘出去后就束着耳朵在听,一听这话,二儿媳的嘴巴翘起来能挂油瓶子。“刘大娘,你肯借钱给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做人怎么能得寸进尺。再说了家家都不容易,二两银子也不是小钱。”白婉笑道“这份情,我们记在心里。你是热心的人,我也是知道的。把钱还了,我饭都要多吃几碗,不然就一直悬在心里不安生。”屋子里的儿子和儿媳们松口气。刘大娘也没话说了,她握住白婉的手“你这话说得可真见外,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互相帮衬着日子才好过。”秦青灼去后山上捡柴火,明南知拿着镰刀跟着一起上山去割鸡草。明南知割了一会儿草,秦青灼已经把背篓装满了,他伸出一只手来“我来割。”
“相公小心镰刀。”瞧见秦青灼漆黑的眸子,明南知一阵心悸。他犹豫的伸出手把镰刀递给了秦青灼。秦青灼握住镰刀,弯腰割草。明南知去摘了几个野果子,后山上有一处水池,可以用来喝水和洗果子。明南知把两个人的水囊灌满,把红通通的野果子洗干净。“相公,吃果子。”秦青灼接过果子,一口咬下去,把鸡草割完了。明南知接过带着体温的镰刀,插在纤细的腰上,背上背篓。两个人从后山回到家,时辰不早了,明南知准备把蹲排骨和萝卜,这要耗费一些时辰,炖几次,还要加水才能把味道炖出来,把排骨的肉炖软,一夹就可以把骨头脱离出来。秦青灼往灶膛里加柴。两个人待在灶房里,明南知把配料放进锅里就把锅盖盖上了。“相公,隔段时间过来加水加柴就可以了。”明南知笑着说。主角受会做饭也太好了吧。要是在现代合租室友,他一定找个这样的。不仅把房子打扫得干净还会做饭,这是什么神仙。而且根本就不是什么心机宅斗的人。原著误他。“相公,这是我绣的荷包,送给你。”明南知拿着荷包递给秦青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用的布料不好,我绣的也不好,要是相公看不上可以不用,我拿去卖了补贴家用。”“”秦青灼半晌没有动静,明南知想把手缩回去了。“咳咳咳,我觉得挺好的。”秦青灼轻咳一声接过来,嘱咐道“绣荷包别在晚上绣,对眼睛不好。”“知道了,相公。”明南知看见秦青灼把荷包挂在腰间,他的眼中泛着温柔的水波,一张面容熠熠生辉。“青灼哥救命啊”白一弘从村头跑到村尾,一路上过来跑得腿都软了,嗓子里带着哭腔。很快白玉花和白兰花两个小丫头呜呜的哭声也从院子里传来。秦青灼和明南知立马从灶房里走出来。“一弘,怎么回事”秦青灼连忙问道。“我爹啊从山上摔下来了,血淋淋的一片,我娘带着我爹想去镇上看病,没有人管我们,娘让我们来找姑姑。”白一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青灼哥,我害怕。”“我娘呢”秦青灼拍了拍白一弘的肩膀。“半路上碰见了姑姑和姑父,他们两个人从田里回来已经去镇上去了,让我先到姑姑家里。”明南知给两个小丫头擦了擦眼泪。“别哭,小脸都哭花了。”明南知抱着两个小丫头。“一弘,你是哥哥要照顾好两个妹妹,你先别慌。”秦青灼安抚白一弘。明南知去拿了糕点和糖水来给三个孩子,两个小丫头吃完就有些困了,明南知带着两个小丫头去睡觉。白一弘晓得一些事,他整个人很紧绷,端了一个板凳坐在院子里,目光紧紧的盯着院子外面。“南知,你先照顾一下他们,我去镇上看看。”秦青灼打算去镇上打听消息,他的脚步很急。“相公,你去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明南知点点头。秦青灼匆匆离家而去。此时,四舅母坐在牛车上,她差点晕过去了。白山躺在牛车上不省人事,浑身都是血。“没事,一定会没事的。”白婉说着这话不知道是安慰四舅母还是安慰她自己。秦父看着底下的路叹口气。“安乐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