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她年纪长些,又不似大监严厉,小宫人们便都爱在她身边玩耍。
卫杞此前是从不关心身边的宫人的,她有事要办便差使大监,大监总能知道该将事情安插给谁,又要如何做成。但不知是不是孕中心思细腻的缘故,现下休憩之时她便时不时会留意身边的宫人。她对内并不严苛,年轻的宫人在远处玩耍笑闹她也并不禁止,有时候她也会在窗边看看远处的年轻颜色。
活泼的,跳跃的,灵动的,是年轻女郎的样子,是与她夙兴夜寐、案牍劳形截然不同的样子。
阿郑与她们也是不一样的。大监不曾婚育过,对卫杞这一胎十分上心,特特选了阿郑到她身边贴身服侍。卫杞闲暇的时候总爱看她,看她温和的面孔,看她丰润的身形,看她小心做事,看她柔声和小宫人说话,也看她念折子的时候专心的模样。
“陛下?陛下?”阿郑小声地唤醒了卫杞。
“嗯?朕睡着了吗?”卫杞身子渐沉,便也日渐容易嗜睡。
“陛下乏了便去榻上小憩一会儿罢。”阿郑柔声道。
卫杞应了,阿郑便小心地扶着她,送她到榻上躺好。
“阿郑,”卫杞躺下了反而并不困了,“女子怀孕皆是如此艰难吗?”
这些时日卫杞并不算顺利,呕吐、厌食、嗜睡、疲劳,同时还要看顾着朝中事。虽说政事堂诸位执宰替她接手了不少事务,卫枳也常在她身边替她念折子写批复,但仍有很多大事等着她来决策。
“陛下,天下女子多是如此罢,皆是母亲付出了血泪,才迎来孩童降生。”阿郑坐在她榻下的阶上,隔着布幔回应她的提问。
卫杞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有一个生命正在孕育。有些奇妙。她有孕之前所想的无非是承嗣之事,是责任,是国祚。而直到了此时此刻,她才恍惚间意识到,这意味着她将成为一个母亲,会有一个生命与她血脉相连,是从她的骨血里劈砍出来的一份传承。
“阿郑,”卫杞侧过头,隔着薄纱看向阿郑朦胧的脸颊,“你还会想念你的孩子吗?”
“当然,”阿郑面上浮起片刻的温柔,又沉下去,“那样弱小的生命自我腹中诞生,浸满了我的血我的泪我的痛,叫我怎么能不爱她。”
“抱歉,阿郑。”卫杞看着她的面目,突然觉得有些哀伤,她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不符合帝王身份的话语。
“无事的,陛下,已经过去很久了。”阿郑笑了起来,“我至今仍然感谢她愿意投生在我的腹中、愿意给我一段美好的回忆。哪怕我没有护好她,没有让她好好长成。”
“是个女儿吗?”
“嗯,很好看很活泼的一个小女郎。”
“真好,我也想要一个小女郎。”不知是不是疏忽,卫杞没有用帝王自称,她闭上眼,沉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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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cp之二,陛下和她的年上小寡妇
陛下超牛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