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只不过是些小节,伤不了高家根基的。”
“他们?”
“与我喝酒的一些人,说是有个发财的法子,邀我一同……”
“发财?高家的银钱还不够你挥霍吗?”
李孟林叫她说得也是愤懑:“那是高家的钱!不是我李孟林的钱!”
高云衢一愣:“父亲难道不是高家人吗?”
“你们几时当我是一家人!”李孟林怒道,“你母亲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而你口口声声喊我父亲,又几时真的当我是你父亲?”
高云衢沉默了。她唤下人将李孟林关在房里,而后急唤母亲回来。高忱亲自审了李孟林,高云衢站在门外,听见她父亲的惨叫与怒骂。
许久之后,母亲揉着手走出来,她看了高云衢一眼,疲惫地道:“你看,你以为的大船不过是汪洋中的一叶扁舟,外头大风大浪便算了,内里还有人想要凿了船底。”
当夜,高忱入宫请罪。陛下震怒,将高忱下狱,命三法司并皇城司共审此案。陛下并未怪罪高家,皇城司上门带走李孟林时也并未过于惊扰。但高云衢仍感觉到了惶恐。
一个月后,母亲平安无事地回来,甚至李孟林也没什么大事。陛下借着这个案子掀掉了一批她看不顺眼的势力,而高家不过是那个筏子,借完了便好好地放了回来,又给了不少安抚。但牢狱苦寒,母亲回来便大病了一场,高云衢也不往外跑了,每日在母亲跟前侍奉。
高忱已是四十有五,也是不小的年纪了,经此一事她似乎被抽掉了精气神,躺在榻上很是虚弱。
“阿衢……”
“我在,母亲。”
“你看,我若不在,谁能护住你呢?”高忱叹气。
“母亲别这么说,我能护住自己的。”高云衢不爱听这些丧气话。
“你若只是个白身,连你父亲都能借着孝道拿捏你,你能忍下这口气吗?”高忱猛地抓住了高云衢的手腕,用了十分的力气,“自由放纵是有前提的,无人能动你的时候你才能活得率性天真!不要傻了!没有权势,你只会被吃干抹净,连骨头都嚼碎!没有我与你祖父,你不过是个漂泊无依的孤女!”
“我知道,母亲。”高云衢知道她的母亲在说什么。
“所以,阿衢,算母亲求你,入仕好吗?我不求你光耀门楣,只求你能站到高处好好活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