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商蔺姜脸薄,这一个吻就如蜻蜓点水那样短暂,不过唇与唇之间的奇妙触感,并不会因短暂而消失。
而这个短暂的吻,被匆匆赶来的傅金玉看了个清爽,他哎哟一声,急急刹住脚步,捂了眼转身不看:“你俩肉麻得很,我瞧着眼睛疼,还请嫂嫂告诉我一声,逃犯在何方。”
“喜、喜鹊,你带着小叔去吧。”受了打趣,商蔺姜说话都不利索了。
在他们唇齿贴在一起时,喜鹊便背过了身,害羞得无地自容,眼下可以离开这处地方,她求之不得,带着傅金玉飞也似的离开了。
商蔺姜出神之际,感觉到背上的痛感骤然消失,不一会儿听傅祈年问道:“吃午膳了吗?”
“还没有。”商蔺姜摇摇头。
“那先去吃午膳。”傅祈年松开了双臂,转而牵起她的手。
平日里傅祈年的一步子迈得极大,商蔺姜两、叁步才能赶上他的一步,今日他变得斯文了,一步折成叁步来走,商蔺姜不需要赶着步子了。
走到斋厨时商蔺姜听到傅金玉的声音从小屋里传出来,嘴里的骂词不断。
她默默听着,等到身后的声音小了后,转头问傅祈年:“人是我抓的,所以我有赏、赏钱吗?我……我记得是五十两。”
话问出来后的脸颊一片红烫,舌头也热热的,商蔺姜移开了眼,觉着自己成了个贪财不怕死的小人了。
其实她惜命也爱财,所以算不上小人。商蔺姜在心里头默默为自己的品性正一番名。
傅祈年难得没有打趣她,对着小屋的人说:“五十两,记得送到你嫂嫂手中”
趁机讨美人欢心,他的兄长也不是那么无趣,傅金玉饶有兴致笑了两声,然后换了个欢快的语调,回答:“好好好,阿兄放心,我一定记得,定不让嫂嫂白白受委屈。”
听出傅金玉别有意思的回话语调,商蔺姜耳朵红烫起来了。
这几日心神难安,睡不好又吃不好,好不容易盼到傅祈年过来,吃过午膳后,商蔺姜觉得困,漱干净口齿,倒头就睡。傅祈年本想吃过午膳就离开红螺寺,但看她憔悴如此,便决定多逗留一日。
商蔺姜一觉睡到掌灯时分才起,结果就是白日里睡太多,到了夜间就如何都睡不着了,在榻里翻来覆去,不停打扰傅祈年:“你醒醒,我睡不着……”
收到信后傅祈年马不停蹄赶过来,几乎有两日没有睡觉,确认商蔺姜安然无恙后紧绷的弦断开,疲惫感随之到来。
商蔺姜出声打扰他以前,他已经迷迷糊糊快睡了过去。
醒来后糊涂了一会儿,才含糊回道:“你白日睡了多久……要是现在能睡得着,便是猪精在世了。”
“我都睡不着,你如何能安心睡下?”商蔺姜精神百倍,连声音都是清脆响亮的。
“我两日没睡了。”
“那、那……那我就是睡不着,还无聊。”
傅祈年的声音黏黏糊糊的,模样也是格外困倦,但商蔺姜不依不饶,觉得躺在榻里很是烦闷。
“虽说我脸皮厚,不过宿在寺庙里有些事儿不能做。”傅祈年伸臂抱住商蔺姜,话中有话,“明日离开寺庙后我再好好补偿你,我们来个一日叁餐。”
“我才不是想弄那些事儿!我不管,反正我没睡,你也不许睡。”商蔺姜大声反驳,蹬腿发气,“我现在想那只狸花猫了,你陪我去找……”
腿才蹬了几下就被傅祈年给夹住了。
她想抽出腿,谁知傅祈年欺身压了过来。
一具登登笃笃的身躯压上来,她的身体连动也动不得了。
傅祈年压着商蔺姜,没做什么事儿,只是用唇瓣挨蹭她的脸颊和脖颈。
傅祈年本想温存一番让她安静下来,却不想越温存她越是精神,非要去找白日里摸的那只狸花猫。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遂了她的想法。
找到月转西时分才找到狸花猫,次日里二人双双失睡,傅祈年午膳时分醒来,商蔺姜则是过了正午才悠悠转醒。
于是洗漱、吃午膳,收拾行李,又耽搁了一个时辰,到申时才离开红螺寺。
傅祈年没有立刻带商蔺姜回府,而是带着她来到客馆住下:“天色有些晚了,明日再行动,今日暂且在客馆住一夜。”
“既然如此,怎的不在庙里留一宿?”商蔺姜并不喜欢在外头留宿。
“你说呢?”傅祈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住在庙里男女同榻却不能沾皮靠肉,昨日已经让傅祈年受够了。
明白他眼里的意思以后,商蔺姜当即觉得脸热:“我、我前几日才受了惊吓,你竟也对我下得了手?你不懂得怜香惜玉。”
“弄一弄,能柳惊。”傅祈年脸色淡淡,“你几近一个月没有吃肉,我又何尝不是。”
“我说之肉,与你说之肉天差地别。”商蔺姜两眼圆瞪,做出刁极恶极之态。
“肉来肉去的,所以呢?有什么冲突吗?”傅祈年反问。
“你不文雅。”
“人要文雅的话肉则吃不香。”
话本子里的男女吃肉,哪一页是文雅的?还教人说淫词艳语。
“可我又没有让你不吃,你纳妾不、不就好了,反正你们男人都是风流成性的。”
商蔺姜说这话时低了头,心里头不大舒服。
“我偏不。”说完,傅祈年往她的额头上轻轻打了一指。
力度轻轻,商蔺姜并不觉得疼痛,但装模作样捂住额头,张口要接话,只是她想说的话早被傅祈年猜到了:“也不去风月所里风流,我不想脱阳而死,就算要脱阳而死,也要死在你的石榴裙下。”
听了这话,说不高兴是假的,商蔺姜的眉眼明媚了不少,话题一转,说:“你就不怕被别人听见么?在这些地方……我可是要脸皮的。”
窗子后方一条闹哄哄的市曹,门外还有人不停走动着,那些不可控的声响,容易被人听了去,一向脸皮如墙厚的商蔺姜觉着羞耻。
“那我把你的嘴巴用布胶住就是了。”傅祈年并不担心暧昧的声响会外泄。
商蔺姜恼怒了,这话在怪她似的:“你怎么不把你那玩意给胶住?”
“它又不发出声响来。”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反驳我?”傅祈年捉个空就打趣她,“那你说说,它弄出什么声响了?”
商蔺姜张嘴就要说,好在及时吞了声,要不然就得掉进陷阱里了,她羞赧不已,一手搭在桌沿上,勉强坐稳后转头冷待人。
傅祈年等了半天没等到一个字,晓得再打趣下去将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于是解释:“好了,不闹你了。不会有人听见,两边的隔屋我都定了下来,叁间屋子恰好坐落在角落里,所以没有人会经过,外头人声吵杂,你放开了喉咙也没人听见。”
“哦。”商蔺姜低头玩起指头,脸上的红晕仍有淡淡的一抹。
她没再找借口了,看来并不排斥今晚的亲近,傅祈年嘴角一勾,万分期待夜幕降临之时。
有了期待后但恨白日太长。
商蔺姜有洁疾,用过晚膳,消食后要洗身,傅祈年不嫌麻烦,让客馆小二送来浴桶和热水。
白肉相见了无数次,不过商蔺姜从没在傅祈年跟前洗过身,浴桶的水放好了,她立在桶边迟迟不宽衣:“你先去隔壁屋子。”
闻言傅祈年开始宽衣,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也要洗,一起。”
这就是所谓的鸳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