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车已经过了华山,继续往东。
此时已经是深夜。
帝都。
一栋老旧的建筑内,算不上是会议室,沙发摆了一个整圈。这里坐着不少人,如果这个时代有烟雾预警的话,估计已经响炸了。
所有人都坐在这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终于,有人实在忍不住起身去打开了窗户,一阵微热的风吹进来,反倒是让人清爽了一些。
站在窗口,白蕠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姜副长开口了:“我的意见是,没门。别想动我们一工部的钱,再说了,我们已经非常大方的给了财部一部分,还给了农部一部分让他们进口一些农肥与农机的技术和生产资源。怎么着,是人就想来切一块,这看我们肥了,还是纯粹就想便宜。”
“老姜!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学部穷,而且为了提高教育水平,也真心是需要的。”
姜副长冷哼一声,伸手一指其他人:“看看,你说你穷,水部、交运部,那个说自己富了。你看老铁咋不哭穷呢。”
第二一九节 这叼回家的肉,才是自家的
铁老大不哭穷!
当下就有人就炸锅了:“他们哭个屁,那什么破箱子我也不知道金贵到那了,好家伙,这还没有正式结算呢,九厂给他们账上划了一个亿。不是夏国币,是美刀一个亿。九厂的厂长撤换了,懂不懂什么叫外汇统一调度,统一管理。”
“呵呵。”一只沙发上出现了一阵轻笑声。
原本他以为自己笑声很轻,可谁想瞬间至少十双眼睛都盯向了他。
“咳!”这位清咳一声,拿起茶缸子只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邬青道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可以说,知道白昊账本上有多少的,天下间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他,一个是邬青道。
连白昊都不知道,因为白昊没有去关注这事,邬青道给他看账本了,白昊没看,只知道挣了,而且这一次作空托西巴和四井集团,挣大发了。但不知道具体数字。
可这位却知道。
巴郎音。
少数民族,来自北边草原上的汉子,身高两米,性格却细如发丝。空手能打死狼,却温柔敦厚。
“老巴?”
巴郎音注意到大家的视线了,搓了搓手,然后叹了一口气:“这个,薅羊毛也不能只着一只羊整,我已经让我们这边邬青道去薅了这个数,再下手也不能太狠,这还都是小白要给奔小康厂结算的钱,我都给换成了咱夏国币,差不多就行了,再想办法,再想办法。”
说完,巴郎音又把茶缸子端起来了,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子,慢慢的品了一口。
谁再问什么,巴郎音只当是听不到,低头盯着自己的茶缸子。
“没一个好东西。”最早发飙的那位直接甩门出去了。
这场轻松而友好的洽谈在非常平和之中结束了,所有人都拿着自己的水杯离开。
巴郎音不急,又等着新式的奥运会同款多人保温式热水器,新的一壶水烧开了,给自己茶缸子接满,再顺便捏了一点这会谈室内的公用茶叶,这才离开。
门外,树下,姜副长一直等着呢。
巴郎音见到姜副长也不意外,别人无论是谁,他都可以不理会,但这位不行。
因为九厂直属一工部的。
“老巴,给我交个实底。”
“我不交,你也能打听到。”
“我不打听,听你说。”
巴郎音四周看看,确实没人,把茶缸放在旁边的石桌上,活动了一下伸了一个懒腰,依旧没急着开口。
姜副长问了:“怎么,实在不能说?”
“我怕。”
这话让人怎么可能不多想。
巴郎音给了实话:“我没敢动,除了象征性的换了两个多亿之外,其余的都没敢往我们这边账上转,你知道去年年底咱们夏国的外汇储备留存最终是多少?”
“工作会议上提过一句,六十,还是七十。”
“六十五点九亿美刀。”
“怎么个意思?”
巴郎音靠近姜副长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九厂在海外账户的钱,有这个一半还多点。”
“啊!”眼看姜副长要惊呼,早就有所准备的巴郎音快速的捂住了他的嘴。
姜副长用眼神看着巴郎音,巴郎音默默的点了点头。
一个用眼神问,这是不是真的。
另一个点头告诉对方,这还就是真的。
“怎么,怎么可能?”姜副长几乎是压着嗓子,在接近不可闻的声音问了这个问题。
巴郎音只说了一句:“托西巴,七天,损失了九成五。而且连带着整个倭岛,我估计总折损超过十万亿倭币。我呢,不敢说。一来是保护你的人,二来是省得让人惦记着。你要是不懂我的用心,我无话可说。”
“懂,懂。”
巴郎音对这事作了一个总结:“你的那个小家伙,就象我们草原上的狼,是吃肉的。瞅准了机会,生死不顾一口就咬上去,硬生生的扯下一条羊腿,然后叨着就跑连头都不回,也不管背后还有没有羊,也不管背后是老虎还是狼群,反正他咬上了。”
“这叼回家的肉,才是自家的。”
姜副长只是笑笑,还能说什么,只能说道:“我找个机会,让小郭去提醒一下他,让他也懂遵守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