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喜欢就像我手里的玩具,随时可以放出去,随时能收回来。”
祝灯随意刷了刷手机新收到的信息,瞥到柯念夏的动作,微微眯了眯眼,“对我来说,谢今只不过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柯念夏被祝灯的自信逗笑了:“你这么说,会让我觉得谢今已经爱上你了。”
祝灯偏过头:“那你应该庆幸我及时收手不要他了,不然你从哪儿去找这么一傻白甜呢?”
“是么?”
柯念夏声音很低,像是在自问自答。
他走到祝灯身边,垂下眼,“这么多年不见,小灯比以前要变聪明了,也更懂得吸引人了。”
祝灯的余光将柯念夏的动作尽收眼底,笑了一下:“是的哦,柯学长,我这个人自带魅力值光环,生来就应该被很多人热爱。不爱我的人我都怀疑他脑子不好。”
柯念夏:“……”
他顿了顿,柔声道:“听snow说,今天你过十八岁的成人礼。虽然小灯你对我有误解,但刚刚回来的路上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祝灯歪头,便见柯念夏从手中的纸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向他递来。
刚要伸手去接,却感到柯念夏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紧接着柯念夏神情一变,声音也带了几分惊讶:“小灯!”
柯念夏松手,却发现自己没能如预计那样实施计划。
反而祝灯的身形在他面前一晃,两人原本的位置便换了过来,唇边甚至还带着分笑意。
祝灯轻声道:“傻孩子,这一套是我十年前玩剩下的,你好菜,给你表演下。”
下一秒。
甚至柯念夏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祝灯便整个人像是被猛力一推,重重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只半阶楼梯,不高。
但或许是因为惯性的作用,带倒了放在楼梯旁放的偌大一只釉珍瓷花瓶。
“哗啦——”
瓷花瓶碎裂开来,铺散在地。
而祝灯原本单薄的身体便在狼藉的一片中愈发显得单薄。
在滚到底的瞬间。
祝灯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腿,不可置信的看向柯念夏,用夸张的,放声的,逼真的,像表演舞台剧似的嗓门大喊道:“柯学长!你不是要给我生日礼物吗?!为什么,为什么要推我?!”
柯念夏惊呆了。
因为祝灯的声音实在太大,而刚刚滚下楼梯时带碎了花瓶,瓷器的碰撞声在夜深人静里惊动了huk的每一个人。
谢今推开房门,便一眼看到了坐在一堆瓷器碎片中的祝灯。
瓷器上五彩斑斓的漆面随着碎片一齐碎裂成满地斑驳,而祝灯就像是被尖锐残忍的碎片囚禁于其中一般,显出种苍白又脆弱的不安。
他好看的脸染上惊惧,像是被偷偷掩藏于城堡之中的情郁娃娃,被蒙住双眼,无助的坐在湖心亭种等待主人的采撷。
谢今猛地回过神来,为自己这种充满恶意的想法所唾弃。
他几步走过走廊,与同时从各自房间出来的其他队员汇合,众人一齐望见正站在楼梯口的柯念夏,纷纷一愣。
尤果似乎完全没想到推开门会碰到这么惨烈的一出,一时间呆了呆:“念夏哥……”
正巧这时,祝灯的房间门打开。
江雨闻从里面出来,对上谢今的视线。
谢今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接着便见江雨闻从自己身边走过去,再绕过柯念夏,最后在一地碎瓷的祝灯身边停下。
江雨闻弯腰,将委屈巴巴的祝灯抱了起来:“伸手环住我,瓷片割到了没有?”
祝灯缩进江雨闻怀里,亮亮的眼睛环视了楼上的人一整圈:“不知道,雨闻哥哥,我脚疼。”
江雨闻伸手掀开祝灯的长裤,才发现脚踝的位置的确明显肿了起来,对比纤细的腿骨显得很不搭调。
江雨闻叹了口气,朝谢今道:“我带他去医院,你们留在huk吧。冬季赛马上要开始,别耽误训练。”
祝灯在江雨闻怀里不老实的佐拉拉右拽拽,骚扰的江队长丝毫无法在原地多留片刻,抱着人便出了别墅大门。
剩余留在楼梯上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哪怕迟钝如尤果,也感受到了此时气氛的不同寻常,半天没有开口。
柯念夏沉默了许久,放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直至五指掐出了一道深刻的血痕,才轻声道:“我……”
只说了一个字,便声不成调。
队里上单的d最先站了出来:“念夏哥,你别多想。祝灯他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你肯定不会推他的。”
“对对,就是。”
尤果赶忙点了点头,“他一天不搞点事心里就不痛快,念夏哥你别理他。”
柯念夏这才小心翼翼的转过头,看向谢今:“小今,你相信我吗?”
谢今点头。
柯念夏这才像是松了口气般,他缓缓道:“我刚才在楼梯这里碰到小灯,本来要把生日礼物给他,但是他强行拽住我的手。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摔下去了。”
“不行……我不放心。”
柯念夏顿了顿,艰涩的挤出一个笑来,“我还是先去趟医院看看,怎么也要给小灯道个歉。你们先先回屋吧。”
谢今:“不用。”
柯念夏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