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野下楼时,其它人已然入座。
男人脱了外套随手扔沙上,内里穿着磨久了的灰色衬衣,那是去年知晓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那晚他喝多了酒,化身色欲熏天的老变态,半夜偷偷潜入知晓房间,哄她未着衣缕的套上衬衣给他看。
单纯的小姑娘乖乖照做,然后,被狼变的某人用皮带绑着做了一整晚。
次日,天蒙蒙亮。
她实在累坏了,趴在他胸口不肯醒。
返回自己房间前,男人不忘低头品尝她体内流了整夜的露水,舔着舔着,人儿被磨醒了,男人炙热的吻上移,啃咬她上翘的乳尖。
无意外的,她又被迫吃了个“早餐”。
餐桌前。
姜队长脸色黑沉,怒气未消,视线浅浅瞥过桌对面情绪低落的知晓。
她垂着头,眼角微微泛红,看的出来是小哭过一场的。
“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可没准备你爱吃的菜。”老太太坐在他身侧,淡声说话。
姜野随口道,“不打紧,我随便吃点。”
莫妍安静的坐在他右侧,眸光柔情似水,贴心的夹了块红烧肉给他,笑言:“阿姨做的红烧肉果然一绝,小时候跑来你家蹭饭,你总是一个人抢了整碗,小气的要命,硬是不肯给我尝一口。”
老太太笑眯眯的在一旁附和,“可不是嘛,这小子打小就爱欺负你,可又见不得你被别人欺负,刀子嘴豆腐心。”
“院里都在传我们两家订了娃娃亲,现在看来,还是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马最靠谱。”
姜野没吱声,目光始终停留在低头扒饭的知晓身上。
他沉浸其中,浑然不觉那抹直白的视线有多显眼。
默默看戏的姜宁昱勾唇一笑,像他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痞子,衷爱刺激又疯狂的修罗场,往火山里倒热油俨然是他的拿手好戏。
他见知晓一直闷口吃米饭,笑着夹了块肉给她。
“姐姐,别光吃饭,多吃点菜。”
他温柔的笑:“太瘦了,不好玩。”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所有人都愣了下。
老太太没忘别处细想,隻当他是故意找知晓麻烦,忿忿的骂了句,“臭小子,你少欺负知晓。”
“姐姐这么好,我哪舍得欺负,我关心她还来不及。”
黑发少年无辜的耸肩,放下筷子,单手撑起头看她,笑容无比纯净。
“姐姐前天还给我做了个芝士蛋糕,我一个人吃光了,你们都没口福。”
话毕,他舔舔唇,暧昧吐字。
“什么时候再做一次,我还想吃。”
字里行间的亲密满的往外溢,外加他平时桀骜不驯的人设突然转柔情乖巧,弄得人措手不及。
老太太狐疑的看他,暗想这家伙是不是在哪撞坏了脑子,不然怎么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莫名其妙。
知晓被他诡异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她情绪差到极致,什么话都不想说,只能假装看不见,低头默默扒饭。
桌对面的姜野始终冷眼看着。
小姑娘不拒绝也不反驳,被某个怒意衝天的男人变相解读为默认,烧不尽的火光慢慢延伸进他脑子里,清空所有的理智跟冷静。
“姜野。”
老太太见他魂不守舍,小力捅他的胳膊。
“莫妍是客人,你要尽好地主之谊,多照顾照顾人家。”
她轻声说,“我特意为她炖的参汤,赶紧给人盛一碗。”
莫妍放下筷子,得体的微笑,“阿姨,我天天都来看您,不用这么客气的。”
“关系再好,礼节不能少。”
老人家见他跟木头似的就来火,“你听见我说话没?”
男人缓慢收回目光,难得遂老太太意,动手给莫妍盛了碗热汤,递给她时,都没耐心等她出言感谢,大手径直伸到知晓跟前,语气略显生硬。
“碗给我,小叔帮你盛汤。”
知晓低着头,夹筷子的手颤了下,闷着嗓拒绝,“我不想喝汤。”
“”
他沉默的抿唇,呼吸声加重,也不知哪根神经错乱,竟执着的起身去抢。
知晓心头还憋着气,态度强硬的推开他。
两人推搡间,“啪”的一声,青瓷碗摔到地上,碎片四分五裂。
小姑娘慌张起身,抬眼时,眸底润着水光。
老太太吓一跳,“你干什么,吓到知晓了。”
姜野阴着眸,下颚持续紧绷,片刻后,他默默收回手,扯唇哼笑了声。
从小到大,知晓对他几乎言听计从。
她很少像这样直白的拒绝他,她将他视为赐予她重生的神,习惯了服从,乖乖满足他的所有需求。
她从未计较过付出跟回报是否成对比。
她是心甘情愿的,也是卑微的,不敢奢望的。
知晓低身想去收拾破碎的瓷片,老太太心急的叫住她。
“你别弄,小心割了手,让你小叔收拾,一把年纪不干好事。”
话说着,她斜眼看去,连带着看戏的姜宁昱一起骂。
“你们俩叔侄都离知晓远点,一个两个不正常,前赴后继的折腾人,没完没了了。”
知晓被老人家这么一护,越发觉得委屈。
“对不起我先回房了。”
她转身几乎小跑离开。
姜宁昱慢悠悠起身,菜没吃两口,戏倒是看饱了,他散漫的低眼笑。
“我也撤了,你们慢用。”
知晓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窝在浴缸抽泣着掉泪。
阴郁的情绪得到疏解,好不容易找回了点心气,像从地狱重新走回人间,只是那湿红的眼眶,遮不住的泪眼朦胧。
她调整好情绪才下楼,楼梯转角处,她撞上正在台阶处蹦跶的小兔子。
知晓扫射四周,没瞧见姜宁昱的人影。
她心疼的揪起兔子捧在手心,路过客厅时,瞧见莫妍正在沙发处陪老太太下西洋棋,画面温馨又美好。
听见动静,老太太回头看她,见着小姑娘便笑容满面,轻瞥了眼她怀里的兔子。
“姜宁昱跑哪去了?”
知晓摇头,她刚也找了半天,可这人一玩失踪就寻不见人影。
“唉,都是些活祖宗。”
老太太倒是习以为常,轻叹着,“你小叔也不见了,你上楼找找,找到了让他别瞎忙,赶紧下来陪陪客人。”
小姑娘自然是不愿意去,可又架不住老太太三言两语,一边顺抚兔子柔软的毛发,一边撅嘴转身,任命似的往楼上走。
二楼的房间敲遍了,除了一人一兔,连个鬼影都瞧不见。
楼道尽头的那间房,算是姜野专属的训练房。
他当兵多年,有健身的习惯,里头摆放各类健身器材,吊在正中央的大沙包,猫儿力气的知晓推都推不动,平时只有乖乖在旁欣赏他打拳的份。
“叩叩。”
她试探着敲了两下门。
里头随即传来粗粝的男声,喘息很重,“进来。”
进屋前,知晓努力平静呼吸,推门而入时,映入眼眶的是站在沙包前,热汗淋漓的肌肉猛男。
男人上身赤裸,湿汗顺着头顶迅速蔓延下滑,流遍身上裸露的肌肤,被汗珠抚摸过的肌肉似涂了层泛光的蜜蜡。
他下身套着宽松长裤,松散系绳,浅浅露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