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铁烙下烙印,救出来以后也无法回归正常生活,连门都不敢出等等。
接着黎湘又提到郗望的故事,说自己偶然得知另一种成功生存下来的角度,也不知该说是生命力旺盛,还是适应良好,有人会选择和那样的环境融合在一起,没有人救也有办法活得很“好”。
李琰说道:“我也接触过一些案例,通常有这样遭遇的女性会由官方出面请我们去咨询,但对于你说的前者,说实话我们能做得非常有限,很无力,很无奈。但我们还要保持理智,不能过于同情,这些情感会左右我们的专业判断。至于你说的后者,我个人没有遇到,但我的同事遇见过。那位受害者根本不觉得自己受到伤害,她说之前生活的环境更糟糕,她发现买她的那家人只要她听话,配合生孩子,她顿顿都能吃饱,不用为了生计发愁。后来因为有人举报,她还恨那个举报的人,因她什么都不会做,一个人不知道怎么生活。”
黎湘问:“听上去这好像跟拐卖之前的认知建立有关。”
李琰:“差不多,如果是生活在都市的受过教育的女性,到了那样的环境很容易精神崩溃,因为此前建立的所有认知都被摧毁,反抗就会被打,又做不到推翻原本的价值观,说服自己屈服,这种精神和环境的拉扯对抗是最痛苦的,会逼疯一个人。”
说到这,李琰好奇地问:“我能不能知道你要演的是哪一种呢?”
黎湘:“是有意识反抗的那种。其实我更好奇另外一种,但这样的不符合主流价值观,别说过审问题了,搬上屏幕一定会被骂。我和你的讨论只是因为我个人的好奇而已。”
李琰:“哦,我的看法是,人的心理是多样复杂的,任何可能都会有。媒体的宣传相对单一,但这有利于建立共识,只有大多数人都认定贩卖人口是灭绝人性的罪行,才能发动群众一起打击。再说大多数被拐卖的人的确过得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有事请个假,后天继续更新,比心!
红包继续~
本章提到两种情况,一种新闻里常见,曾在《刑事技术档案》人口失踪案里写过类似的案例。
本文的人口失踪案例,会写一种不常在主流媒体上见到的视角。但为了防止一些人的偏激理解,在这里说一下,被拐卖的妇女儿童大部分都境遇凄惨,如果孩子被养父母养大,好吃好喝,这还是比较“好”的结果。很多妇女被逼疯被打骂,卖去东南亚用毒品操控。
不只是女性,成年男性也会,陷入杀猪盘的也有很多,什么毒打电击都有。
所以请不要误会、误解作者的价值观,请勿上升定性,道理很简单,写杀人犯不意味着自己就支持杀人或杀过人。
这篇文是从受害者心理动机去讲,一个人到了一个环境,从毫无准备到适应到生存下来,为什么这么做选择。
我一个朋友说,世界不是单一的,都是被迫害的多元结果。
总而言之,我们要打击这种迫害他人的行为,不应以最终结果的好坏来论断加害者的行为是否正确,这样非黑即白的东西不需要争辩讨论。
但人的心理是复杂的,心理变化决定选择的不同,选择不同决定事情的走向和结局。
第十二年秋
临去《远山》剧组之前, 黎湘收到姚珹的邀请,是一个小型酒会,在游艇上, 只有一些圈内朋友参加, 很随意。
类似的酒会黎湘去过,那时候她没有现在红,被公司安排接触人脉, 聚会的确很随意, 餐饮那层大家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旁边还有小酒吧和雪茄房,后者会聚拢一些聚会上的男人谈生意。
再往上有单间, 如果兴致大发, 会有人邀请一同消失个把小时。
黎湘没有问姚珹的用意,从十六岁开始她就明白男人向她发出邀请的意思,这件事她习惯了, 但自从有了点自主权便开始挑选对象。
起码要她看得顺眼的, 而姚珹就很顺眼。
杨隽让公司借了小礼服, 黎湘正准备试穿, 姚珹的人也送来几盒衣服。
黎湘从中选了一件,欣然赴约。
当然,这次她是以黎湘的身份来的,不是姚涓。
姚珹脸色略白, 声音带了点沙哑,黎湘陪着他走了半圈与人寒暄, 抽空的时候问了句:“是不是不舒服, 撑得住么?”
姚珹笑道:“起码不会倒在这里。”
这时又有人上前, 黎湘端着香槟杯子跟对方碰了一下, 代姚珹喝了口。
等人走开,黎湘又道:“我酒量还可以,叫我来是对的。”
话虽如此,黎湘却知道姚珹并非这个意思,甚至这个聚会他自己也可以不来。
他病了这么多年,外面的人脉巴结姚岚那边的更多,就算跑来姚珹跟前卖乖,也都是看在他是姚老爷子一手带大的面上。
说起姚老爷子,虽然都住在大宅里,黎湘却好像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不过她出门早,回来晚,碰不到也正常,平时她也不会去打搅,姚老爷子那边也没事找她,前几天听说姚老爷子外出了,要去瑞士一个月,小姨太也风风火火的跟着去了。
姚珹说道:“本来不想来,突然觉得闷,就出来透透气。医生也说让我多出来活动。”
黎湘古怪地投去一眼:“除了生病之外,你平时靠什么打发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