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也是骂骂咧咧不干不净:“惯的你,你爸说的话你都不听了?让你给欢欢道歉你听到了没?”
她手上依然不停,除了刚才那浅浅的掐了一把作为开胃菜,她又马上去勒沈清远的脖子:“你这个讨债鬼,当初老娘就不应该生下你!”
“本来以为你是个高等级的,老娘才冒着风险怀孕。没想到生出来竟然是你这个没有晋级希望垃圾!”
“当初我就不应该养你,一把直接把你掐死了了事!”
沈母越说越激动,连掐带打,甚至用力地扇了沈清远几个耳光。
沈清远被摁在角落里,动也不能动,他已经习惯了对这样对待,也只是在那里轻轻抽气,一声不吭。
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反抗,那么沈父便会拿着那熟悉的拐杖,直接打过来,之前他就因为被打,头晕了整整三天。
没有治疗仪,没有照顾。
哪怕治疗仪会用到的能源微乎其微。
他就这样可怜兮兮地房间里躺了三天。
也不是没有反抗过,只是在很久之前,他就留下了“精神不稳定”的病历,有了这份病例,他很难在外面自己生活,寻找合适的工作。家里人对他的监护时间也因为这个原因而延长,哪怕自己再长大十几岁,还是拥有这两个根本摆脱不掉的监护人。
至于身上的伤痕?
那就更容易解释了!
毕竟他是个“精神不稳定”的人,能够和普通人一样正常上学已经是帝国的恩赐,在家里因为精神不稳定而自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而且像是这样的情况越多,一层一层地报上去之后,他可能连读书的机会都没有了。
几乎断绝了他逃跑的所有希望。
沈母虽然不至于娇生惯养,但是的确没什么力气,只是打了十几分钟,她就已经气喘吁吁。
沈清远睨着这个机会,迅速从那个位置溜走,溜进了自己的方面。
因为他知道,沈母是不会追上来的。
当他关上房门的时候似乎还能够听到沈母在门口气喘吁吁的声音,但是很快,那声音就一变,成了带着的谄媚声音:“哎呀,打扰到欢欢吃东西的心情了——”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理你那个讨帐鬼哥哥。你以后是要当侯爵夫人的人,理他干什么,以后你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了——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里。”
这声音跟着完全不隔音的房门直接传入沈清远的耳朵,但已经丝毫激不起他内心的波澜。
他和沈清欢,就好像是在这个家里绝不能兼容的两个人。
当初沈清远出生的时候,便含了沈父沈母许多指望,因为他当初的初级测试结果非常好。
那个来自帝国的初级测试,干脆了当地告诉这两个一辈子都想一步登天的夫妇说,这个孩子未来说不定可以成长为双s级人物。
双a级的人物在帝国已经是出入随心,沈家夫妇不敢抬头多看一眼的高级人物,更不要说在帝国凤毛麟角的双s级别。
听了这个这个结论,沈父沈母大喜过望,并且给沈清远的身上投注了大量资源,甚至于后来的沈清欢这个孩子降生,也不能吸引走沈父沈母在他身上一丝一毫的视线。
但那时候沈清远总是记得他和沈清欢关系很好。沈清欢总是凑在他身边“哥哥”,“哥哥”地叫。还时不时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蹭沈清远的脖颈。
沈父沈母的也对他很好,那时候的沈清远觉得自己的家庭是温馨的。
但这一切便止于沈清远得了一场大病,就是那场病让沈清远没有双s的渴望。
那一天他看到自己平日和善的父母双眼都爆出了血丝,死死地拉着为他做检查的医生,近似于嘶声力竭地呵问对方:“他以后没有双s的指望了?”
那声音很大,躺在病床上的沈清远听得清清楚楚。
在等到医生肯定得答覆之后,沈母依然不放弃,她开口问道:“那双s不成,双a呢?双a肯定可以吧!”
她一边说话,一边用力地摇晃着医生的衣领,小小的身体中似乎蕴含着无限的气力。
“双a呢?双a呢?”
就好像是被下了符咒一样,她不停重复着这几句话,一直到医生迟疑地摇了摇头:“双a,也很难了。”
这句话好像是给沈母判了死刑,她发出了嘶声力竭地尖叫,甚至于伸出自己长长的指甲去刮医生的脸:“你这是什么庸医!误判了我儿子,一个双s的苗子,怎么可能双a都达不到呢?!”
医生连连败退,一向医德良好的大夫甚至于在后来都爆了粗口:“这是哪里来的疯婆子!”
沈清远就躺在病床上看着这一切,被震撼地一言不发,才十岁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面前正在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十分朦胧地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和他有关。
但是他又不能十分确定到底会为他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只是感觉自己的内心有很急切的阵痛和不安,为着这一对他从未见过的父母。
但是几年后,逐渐长大的沈清远才知道,那句话不是给沈母判了死刑,而是给他自己判了死刑。
再后来,这个家庭的转折降临到了沈清欢身上。
按照帝国法律,所有十二岁的孩子都会统一进行帝国的基因检测。
毕竟新生儿数量稀少,每个都是帝国的宝贝,帝国有义务为他们带来足够优渥的条件,并且保证他们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