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努力刷新自己的存在感,他打断了沈清远和沈清欢的相互凝视:“你是沈家的人,不管怎么样都是——快和我回去。”
他尝试用自己的嗓音来树立自己身为父亲的威严。
而沈清远则是忍不住扯起嘴角笑了笑。
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沈父还可以这么自信。
在过去的所有日子里,他们所依仗的也只不过是沈清远因为“精神病例”和“特殊监护权”失去自由而已。
而现在的沈清远已经是一个普通正常人,拥有所有法律赋予的权利。当然不需要被沈父所辖製。
沈父又觉得现在的他,到底优势在什么地方?
难不成他是觉得依靠自己那个在自己心里已经十分微薄的所谓的父亲的形象吗?
“不,我拒绝。”沈清远此刻站的很直,他冷静地再一次拒绝了沈父的要求,“你现在没法强迫我回到家里,这属于我的人身自由权利,我想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去,都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这句话果然激怒了沈父,他再一次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打沈清远一巴掌。
但是沈清远已经非常清楚沈父的套路,想要向后躲开——
但是在沈父出手之前,布尔菲兹轻轻咳了一声,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随着对方的的极轻微的咳嗽声,两个人从门外迅速闪了出来,以训练有素的一致动作,迅速地摁住了沈父想要动手的手,并且迅速将沈父摁在了地上。
沈父在家中娇生惯养,从来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也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而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跟着吓得一旁的沈清欢大声尖叫起来。
“我其实也不太想管,但是毕竟也不能有人当着我的面打人。”布尔菲兹笑了一下,顺便伸出手揉了揉自己刚才明显受惊了的表弟的头。
沈父在家中向来作威作福,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这样欺负,立刻咆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你们这不算限制人身自由吗?!你们快放开我!”沈父那脆弱的自尊不允许被人挑衅,此刻吼叫地越发大声,就连脖子上的青筋都一根一根地爆了起来。
“如果非要说的,还有种说说法是正当防卫。”布尔菲兹单手托腮,望着面前的沈父。
他还是第一次看这种家庭式的伦理剧情,没想到这个时代还有这样的家庭,简直恨不得写进自己的小本本。
而且幸亏沈父没向自己伸手,不然可能就会触发更加特别的法律了。
“还有一件事很重要。”布尔菲兹示意自己的下属将自己手腕上的力气稍微松一松,“今天你是带不走他了,但是如果你日后还会继续纠缠他,或者要强行把他带回家的话……”
“按照帝国的法律。不管你们是否有亲属关系,都可能会触发到人身骚扰的限制性条令,情节严重的会判处有期徒刑至少三年哦。”布尔菲兹看着面前的沈父,对于今天和阮临楠来的这一趟有些腻味了。
原本是想要看看自己表弟平时是什么样子的,没想到却遇到这样的蠢货。
布尔菲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也不是威胁,只是来自于我诚挚地劝告。”
然后他轻轻抬了一下下巴,示意自己的下属松开手。
这次的沈父脸上依然怒气未消,但隻敢愤愤地望向布尔菲兹,却愤怒地一句话不说。
他的愤怒在胸膛里存了许久,最终将目光迅速转到了沈清远身上,冷笑着说:“好,你很好。现在知道带着外人来欺负自家人了。”
沈清远漆黑的眼眸望着他。
他甚至已经不愿意争论到底他们这个一家人到底拥有什么含金量。
“有能耐你就一辈子在外面——你就永远住在这里!”同样狠厉的目光恶狠狠地望向一旁的阮临楠,把阮临楠下的一个激灵,“你有能耐就养着他一辈子。”
“你早晚饿死,没有了沈家,你什么都不是!”
他就这样一边恶语相向,一边转过头,推开两位布尔菲兹的下属,开始愤愤地向外面走。
沈清欢一愣,也连忙跟着沈父往外面走。
而在他们身后传来的是沈清远格外冷静的声音:“不,你错了。如果在沈家,我才什么都不是。”
以及阮临楠此刻格外的明亮的声音:“我养我养,我养得起!”
沈父愤怒地踢了一下在外面的垃圾桶。
这荒诞的一切终于过去,布尔菲兹也终于又看来看看这位自家表弟说什么都要养的小白脸。
他轻轻地对着沈清远笑了一下:“你以后要考虑读法律学院吗?”
沈清远回了回神。
他此刻还能听到外面的医护人员教育沈父不要乱动医院设备,并且要求赔偿的声音。
最终向着布尔菲兹露出了微笑:“不……没有这个打算。”
面前的这个少年,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但是从刚才发生的事情来看,沈清远还是能够感受到对方似乎身份不凡。
不过对沈清远而言更加重要的是,对方还是和阮临楠一起来的。所以他的回復也变得更加郑重一些:“如果没有意外,我是打算读军校的。”
“……”布尔菲兹似乎对这个回答更有兴趣一些,眼睛都眯了起来,“军校?可是据我所知,帝国最好的军校维塔军校已经快结束报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