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厮打让布尼安的身上也稍微挂了点彩,他看了看自己的全身上下,以及刚才因为厮打而产生的褶皱,低声骂了句娘,知道今天的晚宴没法正常参与了,于是便叫了个悬浮车来,打算回去,顺便把丢人现眼的沈清欢带回去。
最后布尼安居高临下地看向沈清欢,对他说道。
“我是没办法违背父亲的指令——所以在父亲反悔之前,我会娶你,但是你要知道,我不需要你的人。”
“你的全身上下,只有那个匹配度较高的基因对我而言是值钱的。”
“如果我愿意,我可以直接把你送进特殊机构,用最痛苦的方式取走你的基因,然后和我的匹配,将孩子送到培育舱中长大。”
“你要想明白这些,再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你要怎么和我道歉。”
布尼安最后扯了扯嘴角,这样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阮临楠被这突兀发生的事情吓得拔腿就跑。
他原本只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没想到看到了这样残暴的现场,更不要说听到了最后布尼安那样恐怖的威胁。
他紧张地蜷缩在立柱后面一动都不敢动,只能听到自己的胸口此刻心臟怦怦砰紧张地跳动。
警告完沈清欢的布尼安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然后左右望了望,似乎在确定他们的身边有没有其他人。
毕竟布尼安最爱的就是面子,他自然不能让别人看到他和自己的未婚伴侣最后闹到了这种地步,于是他再一次确定身旁没人,才悄悄从这里的一个侧门将沈清欢一起带走。
而当布尼安到处张望的时候,阮临楠就觉得自己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生怕布尼安此刻会发现他,然后恼羞成怒地给他一个巴掌,将他一起捆成一隻粽子。
于是阮临楠就捂着嘴,藏在了一旁的角落里,他悄悄地听着声音,确定布尼安似乎已经带着沈清远离开了,这才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宴会会场。
尤其是最后他藏起来的那个瞬间,只是听着声音,阮临楠都觉得自己脊背上的汗毛要立起来了。
那好像是什么东西拖动的声音——
沉重的,还在草坪里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似乎是布尼安一路拖着沈清欢,走了出去。
阮临楠不知道被人拖出去是什么感受,但是只是想象一下,他就觉得自己寒毛直竖。
哪怕是被星盗困在了荒星上,为了更好地和人质谈判,阮临楠也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但是现在货真价实发生在他眼前的暴力,却让他更加害怕。
当侧边的角门此刻被关上,阮临楠都依然蜷缩在原地不敢动弹,一直到旁边彻底没有了声息,阮临楠才扶着一边的栏杆,缓慢地站了起来,他缓了口气,然后便一路狂奔,向着宴会厅的方向跑。
阮临楠一路跌跌撞撞,终于回到了宴会厅,然后“嘭”的一声,和一个熟悉的身影撞在了一起。
对方被阮临楠撞了一个踉跄,靠在了一旁的墙壁上,头还没有抬起来,对方的声音就已经先出来了:“到底是谁这么没有礼貌!”
说完这句话,对方才终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然后抬起了头。
阮临楠也终于注意到了对方的脸。
——是艾勒。
艾勒显然没想到刚才莽莽撞撞地撞在自己身上的是阮临楠,刚才脸上还残留的那点愤怒便迅速地转化为了关心。
“楠楠,怎么了,你怎么会这么慌张?”
阮临楠的眼眸低垂,脸色发白,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刚才的事情在他的脑袋里转了一圈,却不知道是否应该和面前的艾勒讲。
不过很快,艾勒就意识到了应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伸出手拍了拍阮临楠的后背。
后来为了平复阮临楠的情绪便拉到他了一边的休息区喝水,艾勒将这里准备的茶饮为阮临楠递了过去,那一杯茶水此刻还带着热气,让阮临楠的手心里都散发着热量。
那暖融融气息,让阮临楠的脸色瞬间变得好看了一些,他喝了一口茶,寡淡带苦的味道迅速地唤回了阮临楠的神智。
他轻轻地抖了一下身子,被这种苦味激得彻底清醒了。
看到阮临楠此刻的状态终于好了一些,艾勒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艾勒似乎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注意到刚才阮临楠的脸色并不好看:“你刚才是看到了什么吗?”
想到自己看到和听到的一切,阮临楠轻轻吞了口口水,然后点了点头。
艾勒对阮临楠出奇的有耐心,于是开口问道:“那你看到了什么?”
当然光是说这句话,艾勒怕还没有办法鼓励阮临楠,于是伸出手握住了阮临楠的。
艾勒的个头比阮临楠还要小上一号,手指也更小更软,暖呼呼的,让阮临楠好受了许多,艾勒继续道:“你是冯娜公爵的外孙,现在在人群密集的宴会场上。不用害怕,没有人敢伤害你的。”
阮临楠这才在艾勒的抚慰中慢慢缓过神来,他轻轻吞了口口水,然后看向了一旁的艾勒,最后才一五一十地将刚才自己看到的所有东西讲给了艾勒听。
说起来布尼安的费迪南德家族和艾勒的斯普林霍尔公爵家也拥有许多年的渊源,最开始布尼安家族的祖先是艾勒先祖手下一名忠心的侍卫,后来因为护主有功,艾勒先祖才将其送入军队,并且亲自向陛下请功,这才有了后来的费迪南德侯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