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做什么,但这是俩人早就习惯的相处模式,所以并不会影响她的食欲。直到听筒里突然冒出一句“叫爸爸”,才惹得陈佳辰勃然大怒:“樊云,你神经吧?又犯病了?”
“不是让你叫。不好意思,现在有点事,先挂了。”但不知为何,电话并未切断,反而传出了女子细碎的呻吟声。
陈佳辰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她不仅没关掉手机,反而头也不抬地继续进食。周从嘉不知何时坐到了桌子的对面,很是突兀,陈佳辰瞟了他一眼,依旧若无其事地吃她的饭。
周从嘉双手交迭一言不发,就这么盯着陈佳辰,伴随着活春宫的背景音看着她吃饭。陈佳辰亦不予理睬,只专心攻陷着盘子里的牛排,仿佛没察觉到这诡异的氛围。
等到陈佳辰撑得快吐了,电话那头才终于传来一句“妈的,怎么没关——喂,宝贝儿你在听吗?”,陈佳辰回答在听后,樊云尴尬地咳了一声道:我要去公司给他们开早会了……你也别郁闷了,你就把那个渣男当不要钱的鸭子玩玩就行。哦对,这次别再搞出人命了,小心胎打多了不好嫁人。我急着出门,先挂了,宝贝儿拜拜。”
这次电话是彻底挂断了,陈佳辰也彻底吃不动了,她擦擦嘴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周从嘉一把按住:“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女孩愣了一下,旋即双手合十笑得很甜:“不好意思哦,云云平日里讲话就是这个样子的,口无遮拦惯了,我先替他向你道个歉,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们吧。”
“谁让你解释这个。”周从嘉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语气很冲。陈佳辰不明所以地望向他,才发现他居然穿了件花衬衫,还真是稀奇呢。
只见卡布里蓝的底料上坠着小黄花,搭配着被海风吹散的黑色头发,衬得周从嘉愈发唇红齿白。可惜陈佳辰无心欣赏美色,反而一肚子火气:穿这么骚结果扣子扣那么高,真是又当又立!腿岔那么开干嘛?那么一大坨还穿浅色短裤,什么品味,丑死了!人前一脸清高样儿,私下既不检点更不要脸,不愧是天生当鸭的料……
可万一这是冯燕书给他搭配的呢?转念一想,陈佳辰更是酸得要冒泡,想抽回手却挣不开,她讲话也不客气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像什么话!”
周从嘉又不松手又不知该让她解释什么,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你为什么不自爱?”
“你还好意思问?”陈佳辰猛得拽回了自己的手,冷笑一声道:“我要是自爱还轮得到你左拥右抱?你给我发那些信息拍那些照片的时候,怎么不劝我自爱了?我很好奇,你是以什么立场说这些的?”
“我……”周从嘉一时语塞,他好像确实没立场,不过他就是浑身不舒服。见对方吃了瘪,陈佳辰立马反唇相讥:
“有空管不相干的人自不自爱,不如管管你自己吧。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品学兼优的你竟然会堕落成这样……啧啧,出卖色相很熟练嘛,可谓一朝卖身,搞不好一辈子卖身哟。”
“我什么时候——你不要血口喷人!”
“怎么没有?我可亲眼见到了,你在海边故意秀肌肉引人来摸,可把你摸爽了吧,呵呵。”
周从嘉不记得自己有做过这些,在他的再三追问下,陈佳辰才勉强说出看到了冯燕书摸他腹肌的一幕。他刚想张口解释自己只是在向对方演示哪些肌肉该发力,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一句“谁让你偷窥我的”。
陈佳辰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她恼羞成怒地低吼道:“谁偷窥你了,大庭广众之下,能算偷窥吗?你自己搔首弄姿的怎么反倒怪别人看?你还好意思嫌我冲浪姿势难看?你要不要脸?”
见周从嘉眉头紧皱似要发火,陈佳辰立马怂了,她赶忙拎起小包道一声“失陪”,步履匆匆,落荒而逃。
可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陈佳辰漫无目的四处游荡,绕过了沿途的篝火晚会,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僻静的海滩。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她茫然地抬头望向满天星辰,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孤独。
湿润的海风自黑沉沉的远方飘来,并不温柔地拂过女孩的脸庞,吹散了碎发。陈佳辰搓了搓光裸的手臂,心底涌起了强烈的渴望。
她渴望不带情欲的拥抱,渴望充满怜惜的亲吻,渴望被真诚地爱慕着,而不是,不是……她有些悲哀地想,当初自己是不是不该太着急脱光衣服。是不是因为肉体过早进行了碰撞,灵魂才再难共鸣呢?
陈佳辰讨厌孤独,憎恨孤独,她不敢再直视黑沉沉的海面,害怕被吸进无边的黑暗,再也爬不出来。恐惧蚕食着她颤抖的身体,她又想逃了。
这次她逃回了人群中,身子也渐渐回暖。她想热闹,想放纵,想摆脱这无穷无尽的空虚,迫切想找东西填满自己。可除了身下的洞偶尔能得到短暂的满足外,再怎么拼命,心上的洞好像永远也填不满。
陈佳辰像无头苍蝇一样转悠了一大圈,最后还是一头扎进了人最多的地方。不过她胃有些不太舒服,于是跑到吧台顶着怪异的目光点了一杯热水,接着坐在角落里看着人群狂欢,一脸木然。
也不知呆坐了多久,直到耳边忽然冒出一句“身体不舒服就早点回房休息”,陈佳辰才赫然发现周从嘉居然就这样坐在自己身旁,手里拿着半杯酒摇晃。
不过陈佳辰的心情实在太差了,她想发泄却没力气吵架,故而撇开目光选择了保持沉默。尽管努力欣赏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尽管旁边的人没再开口,陈佳辰依旧坐立难安,她下意识地整理着衣摆,却不小心碰到了周从嘉摆在沙发上的左手。
陈佳辰像被烫到般立即缩回手,可惜慢了一步,周从嘉一把握住她冰凉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扯。女孩大惊失色,即使身处光线幽暗的死角处,她却感觉如同在广场中央大跳踢踏舞一样,被人看了个精光。
见死死抱住扶手的陈佳辰如此抗拒自己的怀抱,周从嘉没再勉强,就这么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端着酒杯,一言不发。
感到相连的皮肤处快烧起来了,陈佳辰想挣脱又挣脱不了,她觉得莫名其妙:不是说好的地下情吗,现在拉拉扯扯是要怎样?这还没到深夜的聊骚时间吧,有那么饥渴吗?为什么不去陪正牌女友呢?
哦,人家在忙正事儿,没空理他呢,所以才找她这个炮友解闷儿来了……陈佳辰在心里一会儿骂自己脑袋进水了,怎么就稀里糊涂跑来与他和他女朋友一起旅行,一会儿又骂周从嘉怎么变成了这副德性,明明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骂着骂着,那些骂人的话语,全部变成了一声声叹息。
如果在庄园时没浇他一身红酒……如果没与他一起过平安夜……如果没在露营的夜晚邀他看星星……如果能好好祝福他的新恋情,而不是被傲慢、嫉妒、愤怒、贪婪和色欲冲昏了头……如果当初抵御住了魔鬼的诱惑,没有打开潘多拉的盒子,一切会不会,会不会……
可是他握着自己的那只左手,好大,好有力,好温暖……好想念那些激烈的唇齿交缠,好想念他边揉弄着自己的身体边紧紧抱住……他抱得那样用力,是想把自己揉进他的骨血里吗?
感受到下体突然涌出一波暖流,陈佳辰悄悄羞红了脸,心想让周从嘉插进来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他愿意再次紧紧抱住自己,那自己也愿意紧紧地裹住他,细细地含吮,投桃报李。
于是她反客为主,大屁股一挪扭着小腰就埋入了周从嘉的胸膛,右手还不忘摸索一番与之十指紧扣,乖巧黏人的模样,与刚刚判若两人。
不仅如此,她还轻点了几下周从嘉的另一只手,拉着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