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婉的说辞,她现在也是举棋不定,前路迷茫,可怜没人能帮她指点迷津,更没人替她做选择。
“哦,排班。”李幽yu言又止,她沉y片刻,又换了个挺轻松的语气,“你直接来好了咯,事都忙完了?”
“嗯,是啊。”
“我跟小庄也说声,空了就来嘛。”
“好,谢谢姐。”
电话断后温樾还提着一口气,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感觉?
想到李幽的态度,她不觉有些古怪,她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至少现在,眼下,她暂时还不想从红磨坊离开,就像是顾宁宁说的,夜场的钱来的实在是太快了。再说,经过昨晚的一遭,她跟秦峥大抵算翻篇了。
温樾垂眼重新看向了桌上的笔记,半晌后,她扯下了本子上写字的那页,撕碎了扔在了垃圾桶里。
no26
温樾照常回了红磨坊上班,一切似乎都没变,但就是哪出了问题。
又过两天,连没长心的顾宁宁都发现:“jan,你是不是得罪幽姐了?”
温樾回答不了,她得罪的怕是另有其人。
李幽在很明显的压低她出场的次数,降低存在感,连之前的老人过来都不让她出面。可她对她的态度依旧热络,别人接待去了,李幽就拉着她泡茶,喝茶,喊她一起嗑瓜子吃水果,要么看个综艺看个剧。不像是上班,像是过来清闲享福的,可她们这种销售x质的工作越是清闲就越是等于没钱。
晚上三点,顾宁宁喝多了从包厢里出来,她很开心看到了温樾,说什么都要拉着她去室外露台上ch0u烟。
夜风很凉,顾宁宁红着脸趴在栏杆上:“jan,你好奇怪。”
温樾问:“为什么?”
顾宁宁把烟递到温樾嘴唇边,温樾摇摇头拒绝了。顾宁宁抬眉:“就像是这样,我就知道你不会ch0u,我就是想试试,如果换成另外个人,tian啊,小琪啊,早拿去了,因为在这儿是个人就ch0u烟,你不ch0u就是装b,不合群。”
顾宁宁说完弹了弹烟灰,看着那燃烧着的火苗长叹口气。她现在也没觉得这烟有多好ch0u,酒有多好喝,但是这的人都这样,每个人都是这样做的。
她把下巴跟手臂一块儿放栏杆上,喃喃道:“真好,真羡慕你,你竟然敢拒绝别人,我是想拒绝但是开不了口。”她喝了很多,不知道是醒着还是醉着。
露台在五楼,不高不矮的高度,能清楚的看到楼下的人来人往。
温樾安静听着,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要是真像顾宁宁说的那样有底气倒好了。
红磨坊远离闹市,这也是那些领导喜欢来的原因之一,想要在津州占据一席之地,有钱只是最低的一个前提。
大概是总有重要的接待场合,这里面的规矩繁多,有对她们员工的也有对那些客人的。这些条条框框放在别的夜场好似不合理,在这倒成了一个能帮着那些人打掩护的条例,很少有人知道,红磨坊的最上楼有一层不对外开放的贵宾区。按照公安要求,贵宾区下面的包厢都安装了全方位的监控,光是那监控就很唬住很大一部分人,至于最顶楼只会留给位高权重的客人。
风很大,吹得人格外清醒。
温樾分析着自己的处境,粗略一想,她大概有眼下三个选择。
第一个,甩挑子不g了,换一个新的会所。如果要换,她要考虑她能不能忍受其他会所的规则。相对来说,红磨坊还是把人在当人看,不是的人地方都隐藏在了黑暗里的角落。从一个火坑跳去另外个火坑,真心的?
第二个,趁此机会回归正轨,她之前算了她现在的钱,在她母亲情况稳定的情况下大概能撑一至两个月。或许她可以趁此机会尝试别的机会,b如当个模特?或者签个工会做网红直播?只是这事儿说起来容易,现在人人都往互联网上跑,究竟谁能火谁不火没人知道。再说,起号养号还要时间,走颜值不能变现,她又没有太多的时间做内容,最坏的情况,如果真出事医院那边就是立刻马上的要钱。
第三个
“你是不是还在上学?”顾宁宁闷声半天开口问道。
“怎么突然问?”
顾宁宁深深看了她眼:“随便问问,感觉像文化人。”
这句“文化人”,温樾一时间分辨不出是褒还是贬。
温樾很少提起自己的事,就算别人主动问她她也是两三句话便过去了,或许是私心里她还是很失望自己会沦落至此的。
以se谋生,这事本身就跟她的价值观相悖,一边违背着,一边还要假笑着应对,有时候温樾自己都分不清真假,酒喝多了人晕了,演久了就像是真,究竟哪个才是她?
no27
在又一个李幽把茶点布置好的晚上,温樾忍无可忍:“幽姐,我想见秦峥。”
李幽笑眯眯的:“好啊,我帮你问问。”
温樾这些天给自己的“转行”做足了准备,她先给陈思梦发给她的那个大博主发了自己的全身视频,那位博主是陈思梦上网冲浪看到的,算是个“星探”,在互联网上选普通的素人当模特。邮件发了,已经石沉大海两天。
同时,她花了些时间研究了各大平台的在校博主账号,目前热门的大概分了几类,像是学渣备战考研,像是高材生情侣恋ai日常,还有寝室组团ga0笑视频
温樾平时刷这些平台的时间不多,一时间要补太多的“课”。她连最基础的,做内容里的“内容”都没有思路,别说怎么进行下一步了。
凌晨,李幽给温樾发了个住宅地址,跨越半个城,距离红磨坊三十多公里。
去的路上,温樾想起秦峥的那句话:“给一个人当狗总b给一群人当狗好。”
她有去另外一家跟红磨坊齐名的会所试过,面试她的是个男x经理,一上来就要跟她做情景模拟,着急到不等她答应手就上来了。
叮咚一声,微信的消息提醒把温樾从出租车后座吵醒。
江励刚给她发来:【睡了没?】
温樾:【还没。】
江励:【明天去不去看星星?有流星雨。】
江励:【学校估计看不到,要开车上凤鸣山。】
江励:【多叫几个一起去露营?】
他发了一连串,消息一阵又一阵。
温樾的鼻子突然有点酸,她打开后车窗,让呼啸的风吹了进来。
no28
车到半路开始下雨,秦峥给的是个高档小区地址,温樾没有秦峥的联系方式,她麻烦了门口的安保,安保告诉温樾房主暂时不在,让她在门口等。
漫无目的无休止地等。
温樾恨透了这个小气的男人,恨透了他,又恨透了即将要跟他委曲求全的自己。
夜深了,住宅区的大门灯火通明,小区在津州城中,十几年前的老建筑了,名字相当响亮。或许是建在闹市的原因,小区的门脸不大,下着雨,门口的安保不忍心,让温樾走进来些能跟他一起站在雨伞里。
可怜雨势不减,瓢泼的雨在灯光下像是一根根针。雨大风大,门岗处的雨伞渐渐不太管用,风随便一吹那针就能打在人脸上,冰凉。温樾穿着到大腿的连衣裙,很快她就被冻得发抖,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抬起头,从门岗朝着小区内看去,只见里面高楼林立,听说已经涨价到二十七万一个平方。
她不信住在这的每个人都是生来带着房产证的,白手起家的大有人在,一落千丈的例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