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渊原本穿着古朴昂贵的魔王法袍。
但是和正道那群人无天无夜的对战,他的衣袍早已经被划得破破烂烂。
现在就像一条混着血汗的烂床单披在身上,散发出似有若无的腥臭味……
郎渊沉默了一会儿,组织好语言正要说话,郎鸢的手机响了。
特殊的铃声节奏,郎渊皱起眉头思索了一阵,想起来了。
这是他未婚夫萧逍非要设置的专属手机铃声。
郎渊紧皱的眉头染上一丝冷意。
看着郎鸢抛下他,屁颠儿跑去接了电话,开口就是,“喂,萧逍,有什么事吗?”
熟稔的语气。
带笑的眉眼。
看得郎渊怒从心头起。
箭步上前一把抢走郎鸢耳边的手机,郎渊冷声道:“萧逍,退婚!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未婚夫!”
说完,他“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郎鸢都惊呆了。
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儿,咽了咽口水,点点太阳穴问:“你,你是不是真的这里不太好……那什么,你要是需要一些镇定剂或者是药物治疗,我可以马上送你去医院……”
郎渊沉默与他对视。
郎鸢:“……”
得,应该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郎渊皱眉:“我不是精神病。”
他只是许久没有和人这么说过话了,很不适应。加上打心眼儿里怨恨萧逍,刚才才没控制住自己……
郎鸢:“……”
得,确诊了,精神病都坚称自己不是精神病。
不过郎鸢真拿他没办法。
郎渊坚称自己是老爷子战友的儿子,还能一一把家里曾经发生过的大事儿细数出来,甚至关键细节也能对上。
一般外人了解无法这么详尽。
郎鸢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没什么可怕的,于是妥协:“行吧,现在也傍晚了,你可以在我这儿留宿一晚,明天我带你去外面找工作,再给你租个房子……”
“还有多久到除夕?”郎渊忽地发问。
“除夕?还有七八天。干什么,你想回你老家过年?”
郎渊摇头:“还有七八天,丧世就到来了,你必须马上跟我去囤点东西。”
郎鸢:“……?”
郎鸢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在心里抓狂。
啊?
啊!?
他到底在说什么!?
萧逍的电话都快把郎鸢的手机打爆了。
郎鸢临入睡前,终于找到机会接起电话,无奈跟他解释:“真不是故意的萧逍,退婚那话也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说的还能有谁,那分明就是你的声音!”
电话里,萧逍怒气冲冲:“你凭什么跟我说退婚,我允许你说退婚了吗?你是不是出轨了,外面有人了?郎鸢你个混蛋,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他骂骂咧咧,机关枪似的,好一顿叭叭。
郎鸢压根插不上话。
等到萧逍骂完,哽咽,哭得抽抽搭搭。
郎鸢一个头两个大,连忙哄人:“好好好,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冲动那样跟你讲话,你原谅我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给你买行不行?”
“你以为买点东西就能把我哄好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萧逍不依不饶。
不过他真不是想跟郎鸢闹翻,耍了一阵脾气后,萧逍翻了个白眼,扣扣手指,带着鼻音提要求:“我不要什么破礼物,我要搬去你家住……还有,把我爸妈接到你家一起住!”
“这……”
“这什么这,那么大一间别墅你自己一个人住得了吗!?我跟我爸妈过去和你一起住,我爸妈还能照顾我们,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你别不识好歹!”
郎渊洗了澡,穿了一身灰色奶牛睡衣进屋,正好听见电话里萧逍的怒吼声,脸色一沉。
不由分说拿走郎鸢耳边的手机,冷漠开口:“我们已经退婚了,你哪儿来的脸要带父母住我家?把你那不要脸的算计收收,滚!”
狼子野心不过如此。
说完,郎渊“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郎鸢愣在当场,仰头看着他,目瞪口呆。
刚洗完澡的郎渊身上还带着些许水汽,弥漫着桂花味儿的暖香。
他随手把手机往旁边一撇,掀开被子爬上床。
沉默了一会儿,郎渊一把捞过床边的郎鸢,熊抱住倒在床上,还贴心的盖好被子,睡了。
郎鸢崩溃:“……不是,哥们儿,你睡客房去啊?”
不是,莫名其妙他就没了未婚夫啊!?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还没出来。
郎渊靠在床头,看了一眼天气预报:阴天,阵雨,室外气温低至八度。
郎鸢还没睡醒。
他乱糟糟的埋在松软的米色空调被和枕头里,漂亮到极致的眉眼安详,毫无攻击力的睡颜美得惊心动魄。
郎渊透过熄灭的手机屏幕看了一眼自己的脸,满面乱七八糟的疤,一道巨明显的伤痕从鼻梁横穿而过。
容貌丑陋,恐怖吓人。
他和美人郎鸢成了两个极端,天差地别。
不过,郎鸢不怕他,他也不在乎这些。
中午,助理张羌尽职尽责的回了电话过来:“老大,货源资料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你后面发给我的物件,我都购置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