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可还不等他说出口,刚慌慌张张逃上楼顶的萧家一家子更加惊恐的逃了下来。
他们慌不择路,跑在最前边的萧逍因为慢了些许,被坠在最后的萧母一推:“快点!快点啊!追上来了追上来了!怪物!救命救命啊啊啊!!!”
“郎鸢快跑!怪物被外面那群人引进来了,他们破开了楼顶的封锁,马上就要闯进来了!”
萧逍惨白着脸疯狂逃窜。
路过他时,突然伸手拽了他一把。
郎鸢一时不差,被拉了一个踉跄,脚踝扯了一下——
痛!
郎鸢猛地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萧逍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刚要控诉他凶巴巴,身后楼道口“轰隆”巨响。
一股巨大的带着腥臭气的灰尘喷了出来,同时还有俩个穿着黄色冲锋衣的男人一起飞出,顺着楼梯“咚咚咚”滚下二楼。
萧逍冷下脸一把推开郎鸢,扭头撒腿就逃。
毫不犹豫。
“傻逼吧我靠!”
郎鸢一个踉跄摔进郎渊怀里,忙扶住他胳膊踮脚站稳,把一年的脏话都骂出来了。
“扭到脚了?”
郎渊皱眉,蹲下身想脱他的鞋袜:“疼不疼?我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现在可使不得!
郎鸢慌忙一把按住他的脑袋,抓住他的羊毛毡帽,连忙提起他:“怪物从楼顶出来了,我们先跑路再说!”
“赶紧,我把刚封上的破窗户口打开了,从这里逃更近!”张羌把着破窗户口扭头看他们,就等着他们过去之后立马封口跑路。
郎渊看了他一眼,沉默的搀扶着一蹦一蹦的郎鸢,不紧不慢的走到破窗户口。
一路被怪物狂追,爬上他们别墅楼顶后又狠狠摔下二楼的两个男人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朝他们跑去:“等,等等,等等我们!”
慌乱中,摇摇欲坠的楼顶被扭曲蠕动的诡异蚯蚓怪物狠狠砸开,几条硕大的蠕动虫躯直接砸落一楼地面。
垫底那条诡异蚯蚓怪物被接二连三砸下来的蚯蚓怪物砸扁,最后“噗”的一声被压爆,紫红色的黏稠脓血四溅。
跑在最后的黄衣黑裤男人错身一挡,护住了跑在前面那个,被一坨脓血砸了个正着,惯性抻出几米远,狠狠砸在地上。
“霍禧!”
被护住的同伴惊慌大吼。
眼看叠在一起的蚯蚓怪物疯狂挣扎,嘶吼着就要咬向他们,危急中,霍望竟还冒着危险去搀扶他:“快,快起来!快起来啊!!”
奈何怪物的黏稠脓血太过黏,被喷倒的霍禧意识模糊,使劲往外推他:“快跑,跑……别,管我……跑……”
饶是霍禧这么说,霍望还是不肯,眼泪糊了满眼,豆大的泪珠霹雳啪啦往下掉:“我,我不走,你跟我一起走!”
“嘶啊——!”
堆叠在一起的怪物疯狂扭曲舞动滑溜溜的头颅,腥臭布满獠牙的大嘴不断嘶吼攀咬。
郎渊把郎鸢带出院外,扭回头一看。
一条无明蚯蚓诡异断了一头,剩下大半截身躯疯狂蠕动爬行,探起血盆大口朝霍禧和霍望攀咬而去。
霍望手无寸铁,自知不敌,回身死死抱紧倒在地上的霍禧。
“快跑!!!”
霍禧目眦尽裂,疯狂往外推他,却因受伤而无能为力。
好一对生死不离的鸳鸯。
郎渊眼眸微动,在心里叹了口气。
尖利的地刺再次拔地而起!
只剩下大半截身躯的蠕动怪物被狠狠钉穿,高串在半空,还没死透,疯狂蜷缩扭动挣扎。
旁边堆叠在一起险些就要挣开的一堆诡异怪物,被好几根高耸的地刺狠狠穿了个透心凉。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霍望惊魂未定,缓缓睁开双眸,一抬头,就看见双目猩红,死死翻身挡在他身前的霍禧。
霍望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哥,哥哥,你没事吗,你没事呜呜呜……”
“别怕,我没事,快呃,起来,走……”
霍禧咬牙忍下剧痛,挣扎起身,拽起他,迅速从还没被封上的破窗户口挪出去。
身后再次“轰”的一声巨响,又一轮蚯蚓怪物从空荡荡的楼顶砸下来。
傍晚时分,天空昏昏沉沉,风雪彻底停了。
入目尽是一片白雪皑皑,期间混杂着诡异蚯蚓怪物蠕动爬行时留下的粘液痕迹。
远处还有不会结冰的丧尸在游荡。
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肃穆,弥漫着灰色调的恐怖。
郎渊拉着郎鸢,踩着几乎要没入腰部的厚厚积雪,艰难前行。
张羌跌跌撞撞,但一路上也用上了早早准备好的钉子,杀了不少扑咬过来的恐怖丧尸。
霍望吃力的搀扶着几欲昏迷的霍禧,咬牙坚持跟在他们身后,好几次都险些要跟不上,还是张羌看不过去,搀了他们一把。
入了夜,他们一行五人终于到达别墅区周边的药品仓库。
张羌作为郎鸢的助理,办事周到细致。丧世爆发前准备的药品针剂堆满了整个库房,站门口进都进不去。
郎鸢双手叉腰,低低喘息着,白色的雾气从口罩里冒出来,迅速在空气中凝结飘散。
他站在仓库门口四下打量,皱眉疑惑:“我们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