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萧母生怕他们答应离开基地,一双尖酸的眸子死死瞪着他们:“总之就是不准走!基地里安全,外面全是吃人的怪物,你们想出去送死,我可不想跟着你们去死!”
“那你就自己留在这里!”
张羌不耐烦:“一天到晚这里不行,那里不准,怎么,真把我们当你萧家人的奴隶了?我们事事都得听你的?”
“你说什么?!”
萧父猛地上前推了他一把:“你不过是我儿婿手底下的一条狗,我们在这里说话,有你什么事?你插什么嘴?!你在那里吠什么?!”
“住嘴!”
郎鸢一听就炸了,咬牙撑着身子站起身,脸色阴沉:“给我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我?狗?”
张羌被气笑了。
他跟了郎鸢几年特助, 即便是背后,都没人会骂他是狗。
萧家这几位真是仗着自己,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啊。
郎渊脸色也不好看。
上上一世,张羌和他是战友, 是朋友, 甚至已经算得上是患难与共的异性亲兄弟。
萧家的人现在敢这么侮辱他?
“住什么嘴,你摆出这幅阴沉的脸色给谁看?我们可是你的长辈!”
萧父更像是一条被踩了尾巴的狗, 怒气上头, 肥脸涨得通红,指着张羌:“他不是狗是什么,只会跟在我老子屁股后面摇尾乞怜讨吃的东西!要不是有我们的物资, 他能活到现在?能吃穿暖?!”
萧母一听这, 登时有了底气:“就是!老公说得对, 他吃我们的, 住我们的,用我们的, 凭什么还不听我们的话?!”
“我吃住用你们什么了?”
张羌不乐意了, 当下就想跟他们掰扯清楚。
就算硬要说他吃住用了谁的,那也只能是郎鸢的。
他萧家人就一半路加入进来的, 算什么东西?!
郎渊冷冷扬起唇角:“既然你们这么富裕,粮食那么多,恐怕你们也容不下我……”
“没错!你要是有点眼力见, 就趁早自己滚!别在这儿浪费我们家的粮食……当然, 你们要是非要想留下来也不是不行, 但是以后你们得听我们的, 得保护我们的安全!”
郎渊话都还没说完,萧母一通抢白, 一番话说得字正腔圆,气势昂扬。
仿佛他们欠了她似的。
郎鸢真见识到了这么不要脸的,看得目瞪口呆。
好久,才缓过神来,头更痛了:“郎渊你……”
郎渊冷漠的抢了他的话:“你要是想跟他们一家,我下午就会收拾东西离开。”
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郎鸢却心脏猛地跳漏了一大拍,笃定的安全感在这一刻摇摇欲坠:“不行!”
他想也没想,拔高声音:“谁都可以走,你不能走!谁要赶你走就谁走!”
萧父萧母脸上的喜意刚起来,瞬间又冷了下去。
沉默了一会儿,萧母小声嘟囔:“肮脏的东西!也不知道使了什么脏手段,竟然这么护着……”
“不让我走?”
郎渊抿起唇角:“萧家的容不下我,说我们吃了用了他们的,那我们就不用了。还有你,你也是萧家的。”
郎渊指指他。
这一次,郎鸢要是还不肯跟萧逍断绝关系,还心慈手软,妇人之仁,缺心眼儿,那他可就没这么好脾气顺着他来了。
“不是,你……”
郎鸢刚恢复的气力感觉被他这几句话给抽干了,心累得慌。
抬眸看向萧逍,萧逍满脸倔强的瞪着他,丝毫不认为自己和父母有什么错。
郎鸢是真累了,摆摆手赶他们:“都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缓缓。”
“我不……”萧逍咬牙不乐意。
“滚出去!”郎鸢倏地冷声。
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郎鸢可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挺吓人的。
萧逍眼泪登时就上来了,倔强咬唇,扭头就走:“你不要后悔!”
“逍,逍哥哥?!”萧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对上郎鸢冰凉的脸色,慌忙低头追了出去。
萧父萧母对视一眼,骂骂咧咧走了。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要不是萧父萧母那番话太过可笑,他们也不至于正面起冲突。
张羌挠挠后脑勺:“那,那我也……”
郎渊颔首:“先出去吧……我们不会在这个基地停留太久,去做好准备。”
“成。”霍禧面无表情点头。
客厅一走而空,又只剩下他们两个,清静下来。
郎渊按住他的脑袋:“情绪起伏很大。”
郎鸢呼出一口气,略有些委屈:“想洗个热水澡。”
剩下的事儿,等他收拾干净自己再说也不迟。
欲望期痛苦了四天,虽说郎渊会帮他擦擦身子,但是流了太多汗,那股子脏兮兮的黏腻感怎么也去不掉……
郎渊不置可否,一起回屋洗了个热水澡。
换上厚实的雪地冲锋衣,穿上行军靴后,郎鸢才感觉自己真正活了过来。
他咬着一块温热的三明治走进客厅,叫上所有人,一边吃一边宣布:“下午就离开这里!”
“什么?!”
他这话一出,萧母蹭的一下站起身,炸了:“谁说要离开这里的?!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