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群疯子,就是死活听不进人话!
“怎么就不是你们沈家村的人没用,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郎渊掀开帐篷帘子,面无表情出来。
众人齐刷刷回头看向他。
郎渊披着羊绒外套,冷漠淡然的在郎鸢身边站定,眼神阴郁。
这群人……真是可笑至极。
但凡他们少点道德底线,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这帮人现在就活不了。
“你胡说!你他妈胡说八道!”沈虎子疯了一般挣扎怒吼。
他不甘,不信,不愿意承认村民的死都是他的错。
“你特么小点儿声!”
围观的群众被他的大嗓门儿吓了一大跳,慌忙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想死吗混蛋?!”
“你想死别连累我们, 狗东西!把嘴给老子闭上!”
围观的人群情激奋。
沈虎子被扇了一个大嘴巴子,脸都歪了,看不清神色,但是浑身颤抖。
“吵醒你了?”
郎鸢扭头看向走到身边的郎渊, 替他拢好懒散披着的羊绒大衣, 语气嗔怪:“怎么不穿好衣服就出来了?”
要是冻感冒了,有得受的。
郎渊眼底掠过一抹笑意, 余光瞥见愤怒暴起的沈虎子, 一抬手,沈虎子“扑通”一声又直接跪了下去!
“你们都不得好死,王八蛋!”沈虎子浑身剧痛, 脸色狰狞扭曲。
“草!”
围观的群众看不下去了, 低声怒骂:“你妈的, 让你别那么大声, 让你别那么大声,你非得用吼的是吧?!”
“要敢把怪物招来, 我弄死你!”
不知是谁脱下臭袜子, 狠狠塞进了沈虎子嘴里,死死堵住。
“吵吵嚷嚷, 你特么想死老子可不想死!那张嘴既然闭不上,那老子帮你堵上!”
沈虎子疯狂挣扎:“唔唔唔!!!”
“混帐,都给我住手!”沈锡挣扎低吼。
围观的人齐刷刷扭头看向他。
沈锡刚要张口, 刀疤男直接脱下了厚实带着些许湿润汗气的臭袜子, 一把堵住了他的嘴。
“yue……”夏讯躲得远远的, 差点恶心吐了。
拿袜子堵人嘴, 这帮人也有够损的!
剩下的几个沈家村的小弟见状,立马不敢吭声了, 眼底淬着恨意,瑟缩到一边。
闹事儿的人最终被刀疤男带走了,是死是活,不知道。
郎鸢几人也没心思去打听。
倒是夏讯还有些闲情逸致,也不怕那些人记仇,疯狂扇了他们一通嘴巴子。
一边扇一边骂:“偷袭?我让你偷袭!让你偷袭!”
郎鸢那几个不是计较的人,他可不一样,他心眼儿贼小!谁敢整他,当场不还回去,背地里他也得还回去!
闹了这一通,后半夜,他们总算睡了个踏实觉。
早上,郎鸢迷迷糊糊从郎渊怀里醒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
他躺在郎渊怀里发了一会儿呆,而后福临心至一般,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他为什么会对郎渊这么信任!?
甚至信任到,他连精神洁癖都能忽视,两个人抱在一起睡得香甜……
郎渊当初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会这么了解自己?
这一阵子都在疲于逃命,他现在反应过来了,险些惊出一身冷汗。
郎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闯入了他的生活,甚至还霸占了他所有的例外,他们亲密得就仿佛是一个人……
郎鸢蹙眉,悄悄探起脑袋瞅他。
郎渊还在睡。
好像只有在他面前,郎渊才会无所顾忌的摘下口罩,露出伤痕遍布的丑陋的脸庞。
仔细看看,郎渊的眉眼与他,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郎鸢想了很多,但就是没想过,郎渊可能会伤害他的这个可能性。
他想得有些出神了,郎渊没睁眼睛,在心里叹了口气,心脏软软绵绵的,抬手盖住他脑袋揉了揉。
郎鸢半趴在他胸口,拢起被子盖到头顶,压住他的手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动来动去,不醒也得被闹醒了。
郎渊无奈:“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已经快中午了,你不起床,大家都没肉吃。”
郎鸢撇撇嘴:“我先问你话的……郎渊,我有事儿想问你。”
有些东西,还是问清楚的好。
郎渊嗓音干哑:“你说?”
“你从哪儿来的?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身上有一种熟悉感?你对我太了解了,我心里没底。”
这种过度熟悉的感觉,安心得让人忽的想起来时,觉得可怕。
郎渊有些意外,伸手环保住他的腰肢,往身上抱了抱:“你怎么会这么想?冷,趴好了,不要拱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想?”郎鸢听话的趴在他胸口处,把柔软厚实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他总觉得,郎渊有什么东西在瞒着他。
“你在怀疑我?”
“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你?”
郎渊轻笑。
还年轻的自己,果然挺好玩儿的,像个敏锐的小傻子。
“笑?”
郎鸢虚虚掐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咬牙切齿:“不交代清楚,你今天就给我交代在这里!”
郎渊顺着他的动作,将被子捂严实,慵懒道:“好好好,我交代,我交代,哥哥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