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郎鸢回头看他:“你干什么?”
郎渊面无表情,眼底的阴郁化不开。
他坐在床边,与郎鸢沉默对视了一会儿,漠然开口:“你要出去见他?”
郎鸢现在有点没搞懂他的脑回路,试探道:“……不然?”
萧逍都在外面那么嚷嚷了。
他要是不出去看看,照这么吵下去,非得把大半个基地的人都吵醒过来围观不可。
大半夜的……
尤其现在大家都戾气很足,要不是有基地约束着,草芥人命的事儿数不胜数。
他可不想平白招惹麻烦。
“你要出去见他……”
郎渊缓缓松开他的手腕,眼底的阴郁晕染上了失望和冷戾。
还是这样。
只要萧逍一转回来找郎鸢,郎鸢就一定会过去……
时至今日,郎渊已经不知道这时候的郎鸢这样对萧逍好,到底是因为那所谓的未婚夫责任,还是因为爱他……
“你在想什么?”
郎鸢见他脸色不对,心里一咯噔:“郎渊,你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
郎渊撇开头,不想再看他,一言不发。
“郎渊你看着我,你现在的情绪不对劲,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郎鸢捧起他的脸,眉头紧皱。
自从郎渊说自己启用了封印已久的黑暗元素能量后,他的情绪就很容易受到负面影响。
而且每一次,几乎都是与他有关……
郎鸢心里有点慌了。
如果现在的郎渊能感受到之前那种坠入地狱般的痛苦情绪……
他不敢再想下去。
那种情绪太过绝望,太过痛苦,他只感受到了那么些许都已经怕得厉害……
“郎渊,你看看我,是我!”
郎鸢拔高声音:“是我,你别害怕,我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他刚才就不该跟他说要出去看看情况。
郎渊闭了闭眼,缓缓呼出一口气,推他:“你走。”
“走什么走!”
郎鸢没好气:“你都这样不舒服了, 我能去哪儿?!”
院子外,萧逍大喊:“郎鸢,是我,你出来见见我啊……求你出来见见我……”
他的声音越发哽咽:“求你了……”
郎渊轻轻拨开郎鸢的手, 脸上眼底没有丝毫情绪:“他在叫你。”
“让他叫!”
郎鸢生气了。
郎渊一直在把他往外推, 往萧逍那边推……他是什么豺狼虎豹?
他是什么很廉价的东西么,说不要就不要?
郎渊这狗东西到底在想什么?!
郎渊垂眸沉默。
房间内一片死寂, 静得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昏暗中, 郎鸢终究还是妥协了。
叹了一口气,揉揉他脑袋警告:“别胡思乱想。”
郎渊一顿,缓缓抬眸看他, 眼里掠过一丝迷惘。
他……难道不是想出去和萧逍重归于好?
郎鸢半俯下身, 死死盯着他的眸子, 咬牙:“你特么到底在想些什么?来, 来跟我说说?”
郎渊眨巴一下双眼,后知后觉发现, 刚才好像有点误会。
郎鸢好像……不是跟他想的那样想出去跟萧逍和好……
“狗崽子!”
郎鸢暗骂了句, 一把盖住他的寸头,揉了两把, 嫌弃:“扎手!”
郎渊抿唇,拉过他的手,摊开, 把脸颊贴在他的手心里。
郎鸢:“……别撒娇, 别以为刚才莫名其妙发脾气这样就能蒙混过去。”
萧逍在屋外哭哭啼啼嚷了好一会儿, 郎鸢还是没出来见他。
四周原本等着看戏的人邻居不耐烦了, 纷纷嚷嚷:“大半夜的,你要没事儿干就找个男人暖被窝去, 在这儿吵吵什么!”
“烦死了,你妈的,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吵吵吵,再吵吵老子一刀一个捅死你们!没教养的王八犊子!”
……
看不到戏,又被扰了清梦的人骂骂咧咧,吵闹声越来越大。
饶是萧逍脸皮厚,都被围观的路人指责辱骂了个面红耳赤。
张羌好整以暇的双手抱胸站在院子中央,不屑嗤笑:“行了,别上赶着了,没事儿赶紧滚吧,我们这可没地儿给你哭丧。”
“你!”
萧逍气急败坏:“张羌,我可是郎鸢的未婚夫,你这样对我……”
“前!”
张羌嗤笑打断他:“是前未婚夫,丧世爆发前,你已经和我们老大退婚了,还记得吗,傻逼?!”
一直用未婚夫的名头攀咬上来……这人属癫狗的吧,死活追着他们不放?
怎么逃命路上没死,还跟他们来了一个基地啊?
“哎呀,行了,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
夏讯看不过去了,懒洋洋站起身:“你这样瞎吵,看看把我们领居给折腾的,他们要是因为休息不好死在怪物嘴里,你能负责?”
夏讯直接搬出围观群众压他。
这一下,指责的人更多了:“三更半夜吵吵吵,你滚不滚?你要不滚我现在先弄死你!”
“什么玩意儿,有这力气在这里叫魂,不如去帮帮守城的巡逻队和防卫队,吃饱了撑的!”
……围观的人骂得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