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混乱叫骂中的所有人和怪物都听到,并瞬间安静下来。
项墟扭回头看去,愣了一瞬。
他根本没想过,郎渊一行人能在那地狱一般的怪物巢穴里活着走出来。
但是现在他不止出来了,还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
项墟阴桀桀笑出声来:“郎渊,你还真在这里啊……那刚才为什么不早点站出来呢……你要是早点出来,基地里的许多人,就不用死了啊……”
他这话一出,基地城墙上的异能者登时恶狠狠的盯向郎渊。
有人忍不住怒骂:“他妈的,你跟他之间有仇,为什么要牵连我们啊!?”
“难道我们的命不是命吗,我们就活该给你陪葬是吗!?”
“王八蛋,你们赶紧滚,他妈的赶紧给老子离开这里,不知死活的东西!”
……
基地里的人对他们骂骂咧咧。
郎鸢在暗处越听火气越上头:“都在胡言乱语什么……”
他们分明什么也没做,一直是项墟那个混蛋在发疯,在妄图毁了这个基地,蚕食整个世界,这关他们什么事?
“哎呀呀~”
项墟笑得异常灿烂:“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想回来守护的基地和人呀~郎渊,你好好瞧瞧,这些人都是怎么对你的!”
郎渊眉头微皱。
项墟嗤笑一声,忽的变了脸色,表情狰狞,恶狠狠朝那些人一指:“这就是你在乎的人,他们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他们巴不得你去死!造成现在这种状况难道是你的错吗?不是!可是他们就是怪你连累他们,他们想让你去死啊……”
项墟哈哈大笑,笑得桀骜癫狂。
说不心寒那是假的。
郎鸢冷眼扫了基地城墙上神情激动的同胞们,唇角紧抿。
但是,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选择,他们最终如何,是他们的人品。
郎鸢不相信自己会被项墟那个王八蛋用三言两语蛊惑。
郎渊扭扭手腕,面无表情走向项墟:“你不是找我?”
牵连其他人算什么本事?
谁不想在这个丧世里活下来?
说句难听的,为了让自己活着,出卖亲人朋友都是常有的,司空见惯的事。
无论是哪辈子,他都看得多了。
早已经见怪不怪。
“是啊,是啊郎渊……”
项墟站在怪物头顶上,狞笑着,朝他张开双臂:“来吧,来啊郎渊,来加入我们吧,来投入我的怀抱……”
“听说你的爱人被国那边的政客们玩死了?”
郎渊忽的发问。
“什……”
项墟忽地变了脸色,激动质问:“你他妈胡说什么,胡说八道!”
这是黄牵国告诉他们的。
根据官方最新消息,项墟的爱人是个男人,纤细温柔,缠绵病榻,但是不知怎的,被国政客看上了。
那政客就是个老不死的,六七十岁的老头儿,仗着自己有权有势,直接把人掳走了,折磨凌辱了几天几夜……
最终人没活下来。
项墟做完科研实验出来后,正好与那政客处理尸体的人错身而过。
后来找不到爱人,项墟就疯了。
他查了半年,才摸到真相。
不要命般往深了查,查了一年多,才找出爱人早已经失踪死亡的消息。
而那个政客,曾经是他的老师。
项墟杀了自己的老师,后来……
黄牵国没有继续往下说,只说了句:“国被项墟那个疯子灭国了,是活该,但是我们,纯粹是被那些恬不知耻的败类给连累的。”
他们罪不至死。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项墟疯了,他想让所有人都给他的爱人陪葬。
郎渊没再出声,缓步走到怪物面前。
原本凶狠恐怖的怪物竟然恐惧的倒退十几米,只项墟站着的那只巨大的怪物,颤抖着身子,匍匐在地,根本不敢动。
项墟怔愣:“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你为什么能控制我的怪物?!”
郎鸢神色漠然。
项墟被匍匐的怪物头颅送到郎渊面前,表情是说不出的狂热和古怪:“郎渊,你和我是一类人,你和我是同类!哈哈哈,怪不得他找你,怪不得他们找你……”
“谁找我?”
郎渊眉头微皱。
项墟一直暗示他身后有人,那人是谁,什么身份,有几个?
项墟哈哈大笑,却不说。
他疯了。
“你们知道我的钦钦,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项墟笑着笑着,流着眼泪狰狞大吼。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他身下的怪物更是一颤,四周陷入死寂。
“我的钦钦,我的钦钦啊……”
项墟又哭又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他无措的伸出双手,举在身前,唇瓣都在发抖,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又悲伤的画面:“我的钦钦,他那么好……可是他就这么,就这么……他还生着病,他很害怕疼……”
项墟哭得一塌糊涂:“你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变成什么样了吗……”
“监控,我拿到了监控……”
“我的老师在欺辱我的钦钦,我的钦钦在反抗,可是他不听,那个混蛋根本不肯放过我的钦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