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正统的,前途无量的光明神殿圣子,就跟他这种草芥纠缠,还跟斯坎南那种污秽的魔物杠上,硬生生把自己拉下神坛,这不是疯子行为是什么?
“你……”白灼脸色发僵。
撞进他无波无澜的眸子里,白灼知道,完了。
郎渊看不上他。
就连情绪都不肯为他有所波动……
再看郎渊,他已经走回了火堆旁。
火光的跳跃映衬下,郎渊看向郎鸢的眸子里,带了温润的笑意,甚至是无奈和讨好。
“生气了?”
他听见郎渊这么和郎鸢说。
语气温柔惬倦,带着丝丝的宠溺,就像哄小孩儿似的。
白灼从来不知道,素来冷漠,平常根本看不到什么情绪变化的郎渊会这样哄人。
怪让人难过和嫉妒的……
白灼垂头,站在原地许久。
深夜,郎鸢躺在柔软的帐篷里面,没什么睡意。
睁了一会儿眼睛,他翻身半趴在郎渊身上,小声问:“你睡着了?”
郎渊缓缓睁开眸子,眸光破碎,染上了一抹被吵醒的茫然。
郎渊:“……”
郎鸢摇他:“别睡了,我睡不着,起来跟我聊会儿天。”
“嗯……”
郎渊醒了,好气又好笑。
小崽子,自己不睡,还不让人睡了?
“那什么,你,你们……”郎鸢欲言又止。
他想问问,他和白灼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有这么多爱恨纠葛……但是话到嘴边,又想到这里是山洞,没什么隐私可言,说话声音大点儿,外面都听得见……郎鸢又不太敢问。
郎渊无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听着。”
他们距离很近,温热的呼吸相融。
桂花味儿的沐浴露弥散在他们身上,温暖又甜腻。
郎鸢张了张口,嗓音低得有些发哑:“你咳……你跟白灼……”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郎渊的耳朵几乎碰到他的唇才能听见。
”你跟白灼,还有斯坎南,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之间,不可能这样豁得出去……
他们三个甚至已经纠葛上了生死,这样亲近,加上白灼和斯坎南好像又是喜欢郎渊的……太让人在意了。
郎鸢心里憋得闷闷的,不舒服。
郎渊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愣了一下,旋即笑开:“你很在意他们?”
“废话。”
要是不在意,他能问出这种话?
郎渊把他往怀里拢了拢,轻拍着他的后背,勾唇闭上眼睛道:“嗯,我跟他们没什么关系,斯坎南和白灼见面就想要彼此的命,我夹在中间,被斯坎南打得半死过,也杀过他,救过他,白灼……白灼一路追着我打,但更多的还是他帮我,我也还了他的恩情。”
“所以你们现在……”
他的呼吸凑得太近了,郎渊耳尖泛红:“现在,我跟他们互不相欠。”
对外说起,也能一句朋友关系罢了,一带而过。
郎渊其实觉得自己薄情寡性,对他们并没有感情。
甚至他们两个,还比不上这一世新遇见的霍禧夏讯几人。
……也可能是因为郎鸢比较在乎霍禧几个,他爱屋及乌。
“感情这么淡么……”
郎鸢小声嘟囔了句。
有点不可置信。
郎渊忽的一笑,温热的唇瓣轻吻了吻他的碎发:“这么在意,是不是确定好对我的心意了?”
郎鸢的碎发长了,泼散在枕头上,一半落到了郎渊的脖颈处。
耳鬓厮磨。
郎鸢悻悻,往旁边挪了挪,和他分开了些许距离:“我再想想……”
他其实很确定自己的心意了。
但是他现在还是不敢说。
自己和自己在一起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
郎渊没再说话,轻拍着他。
第二天一大早,暴雨还在下个不停。
昨晚积水漫起来,流了些许进山洞。
霍望一大早的趿拉着拖鞋,挽起裤脚,嘻嘻哈哈的在山洞门口抽水,把漫进来的水用异能揉吧揉吧,又泼了出去。
夏讯在旁边热火朝天的炒着冰糖色,说什么要给他们大露一手,整一顿红烧肉吃吃。
相比起在基地住房子,他们似乎更喜欢在这里生活。
只是,这个山洞距离西南基地仅仅五公里开外,万一西南基地那边有什么,恐怕也会波及到他们。
要不要继续离开,郎鸢和霍禧都有些犹豫。
一是外面滂沱大雨,确实不适合冒雨赶路,二是他们也喜欢这样返璞归真的生活……
要不要冒雨离开,确实是个问题。
郎渊淡然的翻了一页书,道:“就在这儿留一阵吧。”
等雨什么时候停了,他们什么时候走。
反正他们现在什么也不缺,这里目标小,他们也安全。
无忧无虑的,比淋雨生病冒险往前走更好。
霍禧几个这么一想,也有道理。
于是众人就决定,在这山洞里留下生活一阵。
丧世前,丧世时,他们都没过上的田园生活,现在体验到了。
数几个年纪最小的最开心。
欢呼雀跃。
结果到了晚上,霍望因为早上玩水,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