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地方。”
她平静地将希泽当日道出的事告知身边两人,包括师父被神使抓走的事情。
溪水哗啦流淌着,落叶漂浮在水面上打着旋儿,贴在了司空烬被浸湿的衣衫下摆处,而他却眉头紧锁地陷入了沉思,静坐于此不曾有动作。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此人所言,有几分真?”
“希泽没有拿出任何证据,我也无法判断。”黎离摇摇头,凝重道:“但是他能说出师父的样貌,此话便有一成真了。既是如此,为了探明师父的安危,光明教廷便是非去一趟不可了。”
司空烬早在黎离复述希泽的话时,便已经大概猜出了她的打算。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即便只有丁点的希望也要去奋力一搏,正如凛冬过后蛰伏的原上枯草,抓住一缕春风便开始肆意疯长,野火也好霜雪也罢,都不能让她死心。
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是最清楚的。
所以司空烬没有说半句制止的话,只是非常冷静地提醒她:“你这一行,极有可能会与光明教会作对。”
“我知道。”黎离点了点头,幽黑的眸子映着远处已经萌出一抹翠意的天剑宗主峰,似有蓬勃的生机跟着它一起萌芽。
“所以我需要确保天剑宗能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至少恢复到不会被光明教会碾压的实力,也需要天剑宗在魔法界彻底站稳脚跟,护住这些将我们奉作信仰和希望的普通人。”
剑修们其实并不畏惧魔法界的任何人,真遇到大麻烦,大不了所有人重回剑阵底下闭个几百年的死关再杀回去便是。
但是天剑城的城民们不能这样。
天剑宗的修士,修的从不是断情绝爱的无情道。
天剑城的这些人努力地挖灵石矿,种灵药,将剑修们视作信仰,发自内心地敬重他们。
所有剑修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默默地将这群拥有不同容貌,说着不同语言的凡人纳入自己的保护中。
黎离停顿须臾,认真道:“大师兄,要劳你费心了。”
司空烬正色:“天剑城和天剑宗都交给我,你且放心去西塔城便是。”
黎离点点头,这次却是看向了药檀:“大师兄,在这之前,我另有一桩事情要同你商量。”
药檀在接触到黎离的视线后,略有些紧张地坐直了身体。
虽然心中依然忐忑不安,但是他知道这次该轮到自己站出来发挥作用了。
司空烬还有些不解,看了看表现古怪的这两人:“你们俩能有什么事,还弄得这么紧张兮兮的,总不能是要找我见证结道侣契吧?”
“咳咳!”
在听到最后半句话后,药檀白净的脸上顿时蔓延出火烧般的红晕,就连耳朵尖都红透了,差点没被呛死。
黎离倒是平波无澜的模样,早习惯了自家大师兄时不时的不着调,毕竟写话本的人什么鬼话都敢编出来。
“药檀,你同他说。”
药檀面上还有些不自在的腼腆,但是在说起自己专业领域的正事后,却很快变成了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