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查和当面问之间,祝今禾选择了后者,她看了眼周围,说道:“我想和您单独聊聊。”
祝好还以为她是工作上遇到了麻烦,将手里的水壶交给旁边的阿姨,然后往书房的方向走,说道:“这两天没问你,你和离离怎么样了?她现在对你什么感情?你们是准备离婚还是怎么办?”
一提起有关祝今禾的婚姻问题,祝好话说个不停,说完还叹了口气。
在她再开口前,祝今禾先回答了她的话。
“我俩挺好的,但我们之间横了个问题,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祝今禾走在她后面,主动将书房门关上。
“什么问题?”祝好问道。
“我听说沈炎和秦念君结婚之前有过一段婚姻是吗?”
“怎么突然提起他们。”
祝今禾平时对长辈有礼貌,从来不会直呼大名,祝好心间闪过不祥的预感,意识到,祝今禾口中的问题,或许和两人有关系。
“你问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
“您回答我就好。”
祝今禾又问:“当时得知沈炎的事情时,您对秦念君是纵容还是製止?”
“我……”提及往事,祝好停顿许久,说,“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两人已经领完证,而且那时候念君怀有身孕。”
答案不言而喻,秦念君已经怀孕,而且两人领了证,总不能让他们马上离婚,而且既然祝好都知道的事情,秦念君肯定自己也清楚,所以是心甘情愿和沈炎结的婚。
“怎么突然问这些?”
即便祝今禾不说,但祝好仍旧能从她眼神里看出失望,她意识到对这件事情的回答很重要。
“那后来呢?您是怎么做的?”祝今禾其实也很煎熬,对自己的母亲问出类似于审判的话,让她很难受。
可是她想知道真相,只有知道所有的真相才能够真正做到弥补伤害。
“什么后来。”祝好不想提当年。
“您为什么给她卡又给她升职?最后她又怎么会离开公司?”祝今禾问得很慢。
祝好觉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回想了下,才继续回答:“身为朋友,我没有及时阻止念君的行为,我感到愧疚,所以给过她卡,给她升职,想让她过得好点。至于她为什么离职,我确实不知。”
“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提这些事儿了吗?”祝好神色温和,这些年祝今禾被她教育得很好,善恶分明。
这件事已经过了二十多年,那时祝好也才二十来岁,处理事情不妥当,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确实偏向了自己的朋友,不仅是因为关系亲疏,更是因为当时秦念君已经怀孕。
总不能让她在孕期就离了婚,而且那时候的秦念君谁的话都不听,一根筋地要和沈炎在一起。
这些年,祝好虽然仍旧看不惯沈炎,但对方对秦念君确实挺好。
祝好记不清对方的面容和名字,但记得事情,她们确实见过面,她甚至询问过对方,对沈炎还有没有感情。
那时对方说没有。
她给出的那张卡,是在询问这个问题之前,只是觉得她可怜,仅此而已。
“那时你心疼秦念君怀孕,那你知不知道,沈炎提离婚时,乔昕薇已经有接近六个月的身孕。”
倏然间祝好怔愣,想也没想地反驳:“不可能。”
直到现在祝好才敢将事情往乔可离身上想,她该清楚,祝今禾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并且还是用这样的表情肯定和乔可离脱不开干系。可无论如何,祝好也没想过这个答案。
事情已经过了许多年,那年深冬,祝好隻记得那天来赴约的人穿着厚重的棉袄,根本看不出来身形,脸色苍白没什么血色。
这件事本来与她无关,只是秦念君那段时间常常做噩梦,最后让她出面和乔昕薇见一面。
起初她是不愿的,而且那时候她也怀着孕,但最后还是抵不过秦念君的恳求。
按照秦念君的意思是,给她钱想要多少就开多少支票,只要她能不再纠缠。实际上那段时间乔昕薇并没有纠缠任何人,只是秦念君被噩梦驱使,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也担心失去沈炎。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怀孕了。”祝好冷静下来,能让祝今禾这般问出口,肯定是因为乔可离已经知道了当时的事情,其中可能有误会,但她也确实有问题。
她突然想起那几天的乔可离,总是看着她发呆,还问她奇奇怪怪的问题。
如今想来,是在试探。
因为不想提往事,所以回答得模棱两可,却让乔可离笃定了自己的答案。
祝好叹了口气,将当年的事情说给她听。
当时两人结婚已成定局,祝好只能尽力弥补乔昕薇,她深知,如果处理这件事的人是秦念君或是秦家的任何一个人,乔昕薇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如果是她去,至少不会伤害乔昕薇。
她知道乔昕薇是名竹地产的员工,去年还刚拿了最佳员工奖,工作认真上进。刚进公司时做过善事,被人送了见义勇为的锦旗到公司,平时人缘评价都很好。
乔昕薇见是她还挺惊讶,问她怎么秦念君没自己来。
祝好没有用秦念君给的支票,而是给了她一张银行卡。
“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做得不对,我没办法制止,也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