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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见。”/被囚疯子同学吞药自杀(车剧情)(2 / 6)

我好不好?

“不要讨厌我。

“求求你……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陪陪我,求你了。我爱你,我真的想和你待在一起。

“杜宁,我怕黑,更怕一个人呆着。”

杜宁低头,看到他满脸的眼泪和通红的眼眶就无比烦躁。一个186的男人,狼狈成这副模样。但更让他生出无名之火的不是他的颓废,而是他到这个时候还在痴心妄想自己可以和他“在一起”。

于是他板正秦恪的脸,认真地说,秦恪,我们真的没有以后了。

松开我吧,我会搬家到别的地方。

就此别过。

秦恪愣住了,哭声和呜咽像溺死在嘴里,缓缓的沉下去。他就想被定住一般,这时杜宁再抽腿,竟是轻而易举。他打开门,一步一步走出去,脚步声坚定又沉重,下了决心想向不堪回首的过去告别。

那一瞬间,其实秦恪是想挽留的,可是他好像失声了,耳边翁鸣大作,只有眼泪徒劳地流。

原来绝望是这样,你被我强污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感觉吗?

对不起。

我爱你。

出别墅的一瞬间,清新的空气涌入鼻腔,杜宁却一阵阵犯恶心。但更多的,是对于重获自由感到的不真切。

他不敢想象三年的噩梦就要这么结束了,更不敢想象结束的竟然如此潦草。似乎,这和他一路走来的颠沛流离并不相配。

所以说,清晨破晓的第一缕微光,到底是救赎,还是通往下一个深渊时,地狱之门的门缝中透露的微光?

他明明可以不管的。可以直接打车去找杜哲明,然后收拾东西迅速搬家,干脆地一刀两断。

可是不知怎的,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然,回去看看吧。

就一眼,如果他没事,那真的就要告别了。

他努力说服自己这行为不是出于善良,潜意识里,他已经为自己找好了借口——如果秦恪出了什么意外,那肯定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如果他死了,那么自己就是第一嫌疑人。

几乎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又一次输入自己的生日,开启别墅门。

那么安静,诡异又可怕。

心里那种预感演变地一发不可收拾,他能感觉到心跳越来越快速,也有些喘不上气的心焦。

从一开始的走,变成疾走,最后变成跑。玄关,客厅,长廊。杜宁再一次暗骂为什么这房子大到不可思议。

如果是自己杞人忧天就好了。

终于,等他走到长廊顶头的那间房间时,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瘫坐在地面上的秦恪和满地的药盒药瓶,在他近期身处还有一把瑞士军刀和几颗白色药粒。

两盒美沙芬已经空了,那瓶去痛片也空了,至于散落的药片,不知道是两个中的哪一个,或者是别的什么。

再看秦恪,整个脸色都发白,摸上去更是不像活人的体温。

“这些一共148片药,你吃了多少?”

杜宁听见自己这么问,嘴唇都止不住颤抖。

“一盒美沙芬,99片去痛片。”秦恪乖巧地回答。

完全致死的量,如果杜宁再晚来一会,那秦恪肯定就没命了。

秦恪见他不说话,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没精力去猜。他只扯出一个微笑,向他伸出手,明明是快死的人,说出的话仿佛恶魔的呢喃。

“你要知道我爱你。你死了以后,我会到黄泉路上去找你。

“亲爱的,我爱你。

“地狱见。”

如果回忆有味道,那么关于秦恪的童年记忆,一定会是又苦又涩的味道。没人喜欢这样的口感,就像秦恪曾经以为没人能拥抱他的不堪一样。

记忆里,家不是温馨的橙色调,是冰冷的昏暗的老宅,是有精神病的妈妈和家暴的爸爸。是唯一正常的姐姐远走他乡,是他逃了十八年才逃出去的高塔。

秦恪的妈妈叫路温疑,看着就是一个贤良淑德的温婉美人。在外人面前,她和丈夫秦致远是上层人士夫妻的典范,是人人羡慕的青梅竹马步入婚姻殿堂。可回了家,她是被秦致远囚禁殴打的金丝雀,是断了双腿只能坐在轮椅上被秦恪推着走的病人。

青梅竹马步入婚姻殿堂是真,可秦致远对路温疑的厌烦也是真。在二十啷当岁的时候知道了路家世世代代都有精神病以后,他就放弃了路温疑这个联姻对象。但路家有钱,路温疑又对秦致远有意。这场婚姻,似乎是一场多数人的暴政。除了秦致远以外的人都表决通过,便顺顺利利地敲定了婚事。

路温疑像永远生活在象牙塔的公主,不谙世事又天真的可怕。她真的以为遇到了真爱,也真的曾想过和秦致远一生一世一双人。

所以,当她发现秦致远有了婚外情以后,她先是哭的昏天暗地,又一狠下心,认为丈夫是被蛊惑的,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他的情人。

秦致远因此暴怒,如雨点般密集的打击落到妻子身上。他看了路温疑的泪水,只觉得烦躁。家暴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妻子处理了他的情人吗,或许还是因为年少时迫于压力没办法拒绝的婚事锁住了他的一生吧。

但是,现在没必要顾忌了。

秦致远拿着铁棍走向路温疑的时候,心中满是大仇得报的爽快。

架空了路家,路温疑就是个空壳摆设了,断她一双腿,不过是为了让这颗棋子更好的为他所用。

又有什么关系呢?

五岁的秦恪躲在楼梯尽头的拐角处,听着路温疑响彻整个老宅的惨叫声和秦致远的粗喘。

那天就是秦恪童年噩梦的开始。因为和秦致远长的太像,秦恪常常被路温疑扣着肩膀质问,你为什么不能只爱我一个。

路温疑的精神病在丈夫家暴后频频发作,她幻听幻视,和一切臆想物斗争。她割手是为了杀死寄生在体内的不幸,她跳楼是想拥抱下一个春天。

她甚至把两个孩子当做自己不幸的根源,她以为,秦致远是不喜欢小孩,更不喜欢生了小孩的她。

所以秦恪常常被打到浑身青紫,可他好像从没有怪过妈妈。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于是自残就可以用无声的方式来呐喊。

割出的不是伤口,而是心声。

他只是想,如果有一个人能拥抱我的伤疤和不堪就好了。

如果能有人,愿意和我共享痛苦,愿意为我流泪。

上了学,他更是因为满身的伤疤,孤僻的性格和同学间的传言被同学孤立。那些背后潜滋暗长的议论像暗器,不经意间便能伤人。

后来,高一那年,杜宁拍了拍他的左肩,背着光而来。

杜宁笑着说,看你好像没什么朋友,我也是。我们放学一起回家吧。

那一瞬间,所有缠着他不放的潮湿触手应着声被斩断。

杜宁就是他的新生。

他抓住杜宁这一点希望不放,拼命的吸允,就像是婴儿哺乳那般渴求。毕竟,他从小没有朋友。

那变态的欲望是什么时候长出芽的呢?他也不知道。或许是第一次看见他含情的双眼,又或者是杜宁攥着他的手腕问他疼不疼。

反正,最一开始都是本能的想亲近,执念变深重了,便觉得非他不可了。

他还记得杜宁的手指轻轻地抚过手腕的沟壑,什么也没说。

无声后的拥抱最为动人。凛冬,他温暖的胸膛便是唯一有温度的地方。

秦恪最初和杜宁坦白的那个晚上,睡在杜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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