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长在外漂泊半个月,回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美美吃上一顿猫粮,然后埋头扎进猫窝呼呼大睡。向悦本以为整理几件换洗衣服足矣,没想到一不小心清出满满两大行李箱。肖洱将行李箱和猫砂盆放入后备箱,视线延伸至后座,向悦怀中抱着睡不醒的警长,正和皮卡玩幼稚的猜拳游戏。“石头、剪刀、布。”狗爪只能出布,向悦毫不客气地出剪刀制裁它。“你输了。”她乐得前俯后仰。“汪汪汪。”皮卡愤怒表示,狡猾的人类。肖洱盯着她的笑脸,不自觉地跟着笑起来。一家四口,欢迎回家。再次走进这间屋子,向悦才知道原来他家很大,格局大概是四室两厅。皮卡有单独的房间,除了皮卡丘造型的巨大狗窝外,靠墙有一排透明的柜子,里面整齐摆放它的玩具,它会像男人挑球鞋一样认真挑选玩具,玩过之后自觉放回原处。向悦发现只有一个卧室,转头问他,“我住哪里?”“主卧让给你。”“那你呢?”“睡沙发。”“还是我睡沙发吧。”向悦没法心安理得地霸占别人的床,“毕竟这里是你家。”肖洱没接话,直接将行李箱拿进主卧,很自然地拿出行李箱里的东西,逐一分类放好。向悦上个洗手间的功夫,就见他拿起一包东西细细端详,她认出那是什么,冲过来一把夺过,脸颊泛起潮红。“我自己会收拾,不用你费心。”肖洱没有戳穿她的羞涩,起身往外走,“要不要喝点什么?”“葡萄汁。”“好。”他走到门前倏然停住,背对着她,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白色蕾丝更适合你。”“”向悦浑身一颤,立马扔掉宛如烫手山芋的内衣裤,盯着他颀长的背影咒骂。我呸。表里不一的流氓。同居后的前几日,风平浪静。向悦的防备心很强,有意避开所有的身体接触,肖洱也不急,始终保持谦谦君子的做派,每天带着皮卡准时准点接送她上下班。不仅如此,他还特意为警长买了一个大且复杂的猫爬架,足足占了半个落地窗。警长似乎很喜欢这个新玩具,上蹿下跳玩得不亦乐乎,每天的任务从外出打小怪兽变成吃饱就睡,宠幸猫爬架以及暴打皮卡的狗头。生性温顺的皮卡并未还手,主要因为打不过,只能夹着尾巴跑来向悦这里寻求安慰。向悦揪着警长一通思想教育,警长不耐烦地“喵呜”几声,勉强同意以后下手轻点。有人撑腰的皮卡欢快地狂摇尾巴,立马抛弃自家老爸,舔狗似的围着向悦打转。对此,肖洱的评价是,“白眼狼。”“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向悦轻哼一声,分外嘚瑟,“俗话说,跟对主人有肉吃。”那晚,屋外的雪停了,狂风吹动窗户,发出鬼哭狼嚎的怪声。向悦瘫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和沉漫聊起猫爬架这件事。沉漫:『你家肖哥哥有点东西啊,外表看着单纯,内里深不可测,』向悦:『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家伙绝对是扮猪吃老虎。』沉漫:『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放屋外的大灰狼进来扑倒你,把你吃干抹净。』向悦:『他敢,我咬不死他。』沉漫:『咬~哪里?』向悦:『漫漫你个大变态。』沉漫:『古人云,食之,色也,等你尝过甜头,自然就懂其中美妙。』向悦:『我、不、要。』敲完最后三个字,手机扔到天边,任那头狂轰滥炸也不管,她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触感温温热热,从脚暖到头。整间房子都安装地暖,光说舒适度这点,的确优于老屋。墙上的大钟刚好指向零点,她轻手轻脚打开门,原想去厨房倒杯水喝,可路过客厅时,发现男人居然还没睡,正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看电影。灯光很暗,洒在半干的头发上,他上身赤裸,宽松的运动裤没系带,整个人看着十分放松。皮卡趴在茶几边昏昏欲睡,警长在猫爬架的小窝里团成球。听见动静,肖洱抬头看过来,笑眼温柔:“吵到你了?”“没有。”她如实说:“口渴,想喝水。”他点了点头,起身走向厨房。向悦盯着他的裸露的后背,肩膀很宽,肌肉紧实,背部线条优雅流畅,同他外表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肩后方有一条丑陋的伤疤,印刻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略显突兀。愣神之际,他递来一杯水,“喝完早点睡。”她也不知哪根神经接反,莫名蹦出一句,“我明天休息。”肖洱没吱声,静默地看着她,眸光不由深了几分。她察觉到气氛的诡异,一口喝光杯中水,转身想走,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向悦。”她心头猛跳,呼吸不顺畅。“如果睡不着,和我一起看部电影。”他嗓音沉了些,“挑你喜欢的。”向悦抬头看他,脱口而出的话并不是拒绝,“你能穿件衣服吗?”他微怔,笑着解释:“刚洗完澡有点热,等身上的水烘干,我立马穿衣服。”话已至此,她若再强行要求什么显得矫情,转身坐在地毯上,后背靠着沙发,像小孩子一样屈膝抱腿。她的睡衣多是普通的纯棉款,同她骨子里的传统相照应,浅栗色长发柔柔地散在肩头,桃花眼很美,笑起来像弯弯的月牙,纯粹干净,没有一丝杂质。“喜欢什么电影?”
她眼珠一转,“恐怖片,越吓人越好。”肖洱若有所思地点头,选了一部美国经典恐怖片。欧美恐怖电影区别于日韩鬼片的细思极恐,特点是强烈的视觉冲击。向悦本意是想看他露怯的样子,没想到他全程淡然自若,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反倒是自己被吓得不轻,努力抑制尖叫的冲动。肖洱看在眼里,默默塞了个抱枕给她。“不需要。”她还在嘴硬,“我又不害怕。”话音落地,巨大幕布里突然冒出一张恐怖的鬼脸。“啊——”她放声尖叫,条件反射地往他身后藏。肖洱微微侧身,手臂顺势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肩,“电影里都是假的。”她眼神幽怨地瞪他,“我知道。”他倏地笑了,嗓音低哑磁性,“不要强迫自己干不喜欢的事。”“你为什么都没有反应?”她忍不住问出口。“我的工作和这些有关,早就免疫了。”她顺着话问:“你是做什么的?”他故意逗她,“保密。”“不说算了。”她说完便要走,“我睡觉去了。”肖洱拉住她往怀里一拽,她直直撞进他怀里,隔着睡衣都能感受到他胸腔的炙热。“看完电影再睡,有始有终。”向悦细哼,“别拿长辈的口吻训我。”“我大你5岁,勉强算半个长辈。”她抬头,近距离盯着“长辈”的脸,越看越觉得老天不公,时光带走了她满脸的胶原蛋白,却用防腐剂冻住他的脸,左看右看都像是入校不久的大学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问。”向悦伸手在他脸上缓缓滑动,滑腻的触感跟软豆腐似的,越摸越上瘾。“你是不是从十八岁到现在都长这样?”肖洱思索片刻,“是。”“羡慕。”她毫不掩饰内心的悲愤,还在为前段时间熬夜熬出的细纹感到忧伤,看他越发不顺眼,本想用最恶毒的话奚落他一番,可话到嘴边全变了。“你平时用什么面膜?面霜很贵吗?乳液是不是进口的?”他微愣,轻描淡写地答:“我从来不用这些。”她在心底哀嚎,嫉妒又生气,即便如此依然真诚发问:“你保养的秘诀是什么?”“你真想知道?”“嗯。”肖洱凑近她耳边,浑浊的气音撩耳,“那你拿什么和我交换?”“你随便提,只要我有。”男人的嘴角疯狂上扬,垂眼深深地凝着她,视线停留在她唇上,呼吸声重了些。“想要,这个。”脸贴近的瞬间,向悦出手捂住他的嘴,往后一推,双眸喷火警告。“你信不信我踢得你断子绝孙?”“信。”他笑着抓住她的手,半个身子压上来,她被禁锢在他与沙发之间。“你唔!”唇舌在紧密的缠绕之间被火焰吞噬,他从浅尝到深吻不过几秒,仿佛压抑到极致,两手捧着她的脸不断转换角度,同冰天雪地里的温柔细腻不同,此刻的他浑身充满侵占欲,卖力地吸吮深咬。“呃”她吃痛低哼,他胸腔爆了,喷涌的欲望如潮水般冲散理智,手不自觉地往下,撩开睡衣,指尖在后腰处轻轻摩挲。向悦脑子昏沉,被突如其来的吻亲得找不着方向,身子也跟着轻飘飘的,像是被人扔进火堆里灼烧。肖洱缓缓挪开唇,盯着她涣散的眼,喉间喘着粗气,“你身体好烫。”这话乍一听像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