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萧瑜将盒子接了过来,周越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随手买的小礼物,不要有负担。”
这话把萧瑜婉拒的借口以及顺手将盒子放在驾驶座置物格的打算全都堵住了,他一个顺手买的东西,她也不至于太往心里去,这样反倒令事情升级。
萧瑜自觉不是个“无私”的人,捧的也不是公家饭碗,不用避嫌,而且圈内互相送个见面礼是家常便饭,就像是家里请修缮工人上门修管道,顺手给工人递包烟,递瓶水一样正常。
打开一看,是一枚动物胸针。
其实看到这醒目的象征着某品牌指定颜色的盒子时,萧瑜就隐隐猜到一点。
她和周越还曾经有过这样的话题,前因她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记得他们聊起动物,她说她喜欢大象。
这个牌子的动物系列价格不算昂贵,却并不容易买,在途中的都是被全款预定的,到货了也不会摆在店里,会直接联系客人来取货。
这样投其所好的礼物,价格也不至于让人心生怯步,还真是周越所说的“小礼物”,收礼的人也不好扭捏。
萧瑜就势将胸针别到衬衫领子尖上,又对着车上的化妆镜照了照,遂笑着说:“谢谢周总。”
就当是加班费好了。
周越瞥了一眼,说:“很适合你。”
随即推门下车。
周越临走前说,让萧瑜把车开回去,明天郭力会去取。
萧瑜又应了声,将周越送到电梯口便折返。
回到车里,萧瑜又对着镜子看了看胸针,越看越喜欢。
她想了想,还是拍了张照片发了朋友圈,没有指名道姓,只说:“意外获得的小礼物,一直想要,很惊喜。”
很快,朋友圈就有一个朋友回复说,这个系列现在好难买了,因为冷门,又是动物公益系列早就停产了呀,一直想要一直没出手,现在真的后悔死了。
萧瑜并不知道停产的事,她的心理和这个朋友一样,有很多喜欢的“小废物”,因为不属于不差钱的人,钱攒着还有大用,不敢为日常的各种心动瞬间买单,就因此错过了许多。
因为这份工作,有些钱不能省,虽然有置装费,但超出的部分该花还是要花,不能寒酸丢了公司和萧固的颜面。
再者萧固也从不亏待她和覃非,他们不好斤斤计较。
但有一件事萧瑜始终警惕着自己,也是母亲的耳提面命,说大城市诱惑多,消费陷阱多,花钱要买实际的用得到的东西,不要等过几年转眼一看,买回来的“精品”都只能废品处理。
不差钱的女人,买包不会考虑保值的问题,还会说“难道你买了还要卖掉吗,送人就好了呀”。
萧瑜真的会考虑。
如果这个包买回来一万五,二手市场全新的转手只有几千块,她是真的不舒服。就为了从装修高档的店里抱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全新款,就要多花一倍的价格吗?
当然,品牌那套营销策略是很会抓心理的,她不得不承认,看着chanel门口大排长队,自己坐在里面挑选刚到货还没来得及上架,就被抢购一空的爆款,看到门口排队的顾客眼红的看着那个包,抢到包的sa都像是宝贝一样抱在怀里等待自己的将它买走,那一刻她心里的虚荣感是填满的——何况它转手还能卖个高价,而不是出门就骨折。
物以稀为贵,停产的“小废物”也是一样的道理。
“停产”二字令萧瑜感到满足,母亲也看到了朋友圈,还问多少钱。
萧瑜不知道具体价格,只知道是五位数,但她对母亲说是四位数,母亲还是吓了一跳,问送礼的人是不是请她办事,办多大的事送这么贵的东西,会不会害她触犯公司章程等等。
母亲年轻时是做财务的,对这种事尤其敏感。
母亲还讲过自己以前的经历,比如几个厂子都来结算,有位女老板想先结,当场就把手上的宝石戒指脱下来给了她,母亲收了戒指,就为对方往前排了排,争取早点拿到尾款。这样虽然也是行方便,但都在制度之内,反正最终都是要结算的。
萧瑜安抚母亲说不是帮忙,这个圈子都是这样,这不算多么贵重的东西,就是她在能力与人情范围内帮了对方,对方表达谢意而已。
母亲直说不得了。
待车子开回到租赁公寓的地库,萧瑜边看手机边往家里走,这才发现这条朋友圈众多点赞中多了一条周越的。
其中也不乏有人留言问,都停产了怎么还能买到,在哪里买的,是真的吗,能不能介绍sa?
萧瑜没有理会,因为不熟,也因为感受到对方的不善。
对方没等到回复,跟着又问,送东西的人该不是把自己用过的拿出来了吧,这分明停产了呀,没道理现在还能买。接着还劝萧瑜小心,最好拿去专柜鉴定一下。
萧瑜忍了忍,看在对方是一位客户的女朋友的份上而没有拉黑,只回道:“原来要查吗?涨知识了。”
对方回:“要呀,万一是假的戴出去多丢人啊!”
萧瑜没有再理会,卸完妆又看了一次手机,郭力发了消息过来。
郭力:“周总说明天不用我去取车了,他中午有个餐会,让你十一点直接开车去接他。”
萧瑜看了两遍这句话,又看了看自己的行程安排,萧固带覃非出差了,她这几天都很空。
萧瑜:“好的。”
随即又给周越发了条消息:“请周总放心,明天十一点我会准时来接您。”
放下手机,萧瑜又不免想,周越真不愧是生意人,一个小礼物将她用得彻底,那她也不用不好意思了,让他尽情使唤就好了。
正想到这,周越回了消息:“麻烦你了。一个小餐叙,不用穿得太正式。”
言下之意,她也要出席。
萧瑜:“明白,周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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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瑜和周越
周越提到的小餐叙阵仗果然不大,对面两位也都是年轻英俊的二代,但早早就跟着家族长辈学着经商,养在身边,并非放出去留学不闻不问的纨绔。
对于这样的人家,萧瑜多少了解一些,就拿萧固家举例好了,看重的孩子都搁在跟前,手把手教,十几岁就让他们开始独立投资,大学时期就要学着管理公司、基金,这每一步的成绩都决定了他们将来的高度。
商贾人家对培养子女也是精打细算的,计算回报率要高出投资多少。萧固就是家里培养出的好苗子,当然萧家也有一些不被看中的子孙,随他们做什么学什么,干涉不多,也会给一些支持,但也就这样了。
萧瑜并不了解周越的家境,听过一些小道消息但未经证实,只知道周家不在本市,周越是独自过来开疆拓土的。
周越有钱有脑子有眼光,起码就萧固的态度来看,周越有些分量。只是不知道他独自过来,在周家属于发配还是派遣。
那边,周越和两位年轻英俊的二代正有说有笑,谈的也不是什么正正经经的话题,多少夹杂一些风花雪月。
这边,萧瑜就在一旁时不时走神,因周越说不需要记录,坐一会儿就好。起初她还仔细听三人谈话,直到其中一人提到外面的女人以及家里安排的相亲,她便选择性的闭上耳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位姓丰的二代将话题扔了过来。
“周越讲究多,不好糊弄吧?”
这话落地,三人的目光一同看过来,萧瑜后知后觉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