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随即他又问:“你是不是还有工作?”
萧瑜说:“今天的已经完事了……”
但她的语气似有保留。
周越听出来了,起身续了点热水,端回来给她:“有困难?说来听听。”
萧瑜接过热水,说:“有些项目需要在谈判中要使用一手段。虽然不好看,但有效,有用。如果凡是都要君子协议,用自己最善良柔软的一面去应对,吃亏是必然的。总不能每一次都期待对方同样善良吧?”
周越笑问:“萧固出了难题给你?”
萧瑜摇头:“我只是第一步,我搞不定了,才会交给负责唱白脸的人去做。”
周越这才明白:“你想用温和的方式谈下来。”
萧瑜点头:“我知道这不实际,但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周越喝了口水,坐姿闲适,一手搭在桌边,瞅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我的理解是,善良要带锋芒,善良不等于懦弱。生意场上的善良和君子协议和现实生活里的不同,绝对不能理想化,要足够实际,要在关键时刻做取舍。有时候不主动攻击,不落井下石,就已经能够上这两个字了。当然不可能将期待放在对方的人品和手段上,与其想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不如提前做好准备。若对方是君子,这些准备就当练习,若对方是小人,准备就是武器。”
“嗯。”萧瑜边听边沉思,不只在想工作,也在思考自己的定位,个人坚持和大局上的矛盾,选择和取舍。
相比萧固,周越的团队更加“狼性”,攻击性更强。而萧固身边需要一些温和型选手,比如她,这有利于刚柔并济,也有利于建设对外形象。换句话说,是萧固退路更宽,所以更从容。
萧瑜刚想到这里,周越再度开口:“之前的提议,我是认真的。你就把我这里视为另一个选项,不要急着把路封死,也不要急着拒绝我。”
萧瑜醒神,对上他的眼睛。
他没有笑,目光专注,且带有诚意,镜片上反射出她的影子。
萧瑜说:“我这样的选手去了你的团队,只会拖后腿。”
周越说:“坦白讲,如果是前两年我不会提议,但现在不一样。等将来项目做起来,我的团队也需要转型,你懂我的意思么?”
到时候他就会向萧固现在的发展过度,从打江山转为坐江山。
萧瑜忽然又想起他在车上说的话,他曾经羡慕家里长辈的那种奋斗方式——如果真是按照那样的轨迹,那他这几年不可能从快转慢,眼下的项目只是一个垫脚石,为了让他去往更高的平台,更大的天地,投入更忙碌的生活,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空中飞人”。
说不心动是骗人的,没有人会面对高薪厚职的邀约而心如止水,除非这个人无心工作,没有事业野心。
萧瑜安静了几秒,回道:“我会考虑。”
周越终于笑了,眼睛弯了,眼尾上挑,是真实的喜悦:“其实我也有私心。但我不希望以我个人的想法影响、左右你的判断。你只需要考虑这份工作,咱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磨合。”
听到这话,萧瑜又有一瞬间的后悔,她忍不住白了周越一眼:“周总这是在画饼还是在感情投资?这可不是员工福利,而是压力。”
周越连忙抬手,轻笑着:“好,我投降。刚才的坦白只是我一时的……总之,你不要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