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懿没再有什么动作,舒时燃直接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
一晚上的好心情就这么被搅散。
回到包间,舒时燃收起了情绪。
吴天齐借了圆圆的笔记,埋头在手机上写心得,完全不受环境影响,非常认真。
舒时燃走过去看了一眼。他的备忘录上只有一句话。
“……”
她记得半小时前也是这一句,一个字都没多。
吴天齐一直在憋他的心得,就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中间他还发了条朋友圈,表现自己的上进,得到了很多点赞和私聊。
看到舒时燃在旁边坐下,吴天齐说:“对了燃姐,季析也在这里。”
舒时燃:“季析?”
吴天齐:“我发朋友圈带了定位,他看到了。没想到他也在。”
今晚真是巧了,遇到的都是认识的人。
他刚才还在和季析私聊感叹。
舒时燃点点头,想起跨年那晚季析喝多了打过来又戛然而止的那通电话。
一直到今天,他都没有提过那通电话。
大概是断片了,根本不记得给她打过。
没过多久,舒时燃收到郑听妍的消息,问她是不是碰到严懿了。
-舒时燃:是碰到了。
-舒时燃:你怎么知道?
-郑听妍:别人截图给我看的。
-郑听妍:赵思玲在说。
-郑听妍:她怎么知道的,我还以为她瞎说的。
-舒时燃:跟他一起的好像有个是赵思玲的朋友。
-郑听妍:怪不得。
-郑听妍:你说她一天天的盯着你干什么,过好她自己不行吗。
-郑听妍:居然在那里说你遇到严懿失魂落魄。
-郑听妍:那个姓严的有什么好的吗?
舒时燃把刚才遇到严懿的事大概说了下。
-郑听妍:??
-郑听妍:他哪来的脸。
十点多的时候,有一拨人准备走。
舒时燃、戴姣他们也就跟着一起走了。
在会所门口等泊车的人把车开过来的时候,没想到他们又碰到了严懿一行人在他们前面。
“一晚上碰到两次,也太晦气了吧。”戴姣小声说。
舒时燃只当没看到。
吴天齐也觉得晦气。
尤其是他发现这个姓严的在往他们这边看,更觉得晦气了。
看什么看。
他换到舒时燃另一边,又叫圆圆过来。
圆圆立即意会,两人把舒时燃挡得严严实实。
盛瑶早就想看这样的热闹了,开口说:“严总碰到熟人了。”
跟他们的一起的有人问:“谁啊?”
吴天齐看出来这女的挑事了,说:“你们车来了,还不走?”
严懿正要开口,一辆不知什么时候停在旁边的库里南横插进来,挡住了后面严懿他们的车,出现在大家面前,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舒时燃一眼认出这是季析的车。
吴天齐也觉得这车眼熟。
库里南后排的车窗落下,里面果然是个熟人。
“季析,你也正好走啊。”
季析侧着头,一身清冷倦懒,“等个人再走。”
吴天齐:“朋友啊?”
季析轻飘飘地说:“老婆。”
吴天齐:??
什么?
季析眉眼轻抬,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车外的人,最后落在舒时燃的身上。
“要不要一起回家?”
直到那辆库里南的影子都没有了, 吴天齐还没有回过神。
“刚才季析说了什么?”
圆圆在寒风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的意思是等老婆一起回家?还是我理解错了?”
吴天齐:“我听到的也是。”
要不是没喝酒,他都要以为是自己喝多了。
圆圆:“那就没错。”
不对啊,他说的是“老婆”, sharon怎么上车了?还一起回家?
季析不是他们的客户兼sharon的高中同学吗?
脑子处于宕机状态的吴天齐猛然想起件事。
季析上次来春项说过快结婚的。
后来他私下问过他几次结婚的对象是谁,他都没说,他也就没再放在心上,觉得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 要么就是他随口一说。
严懿和盛瑶也因为刚才的一幕没有走。
严懿脸色苍白地看向戴姣,问:“del,她真的结婚了?”
也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的盛瑶说:“怎么可能!季析怎么可能会跟她结婚。”
作为在场唯一的知情人士, 戴姣是最平静的。
她听到这句话皱起眉,反问:“怎么不可能?不跟她结跟你结啊?”
盛瑶一噎。
戴姣又说:“那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
盛瑶脸色很差。
这时,严懿又问:“那为什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戴姣笑了。
季析都当众叫“老婆”了, 舒时燃也上了车,看来他们是不准备保密了, 她当然要好好发挥, 替sharon出口恶气。
“你们是什么人?她结婚为什么要让你们知道?当自己是谁啊。”
盛瑶气红了脸。
戴姣:“人家是民政局领了证的合法夫妻,不相关的人少来沾边。”
她叫上还处在惊讶中的吴天齐和圆圆,说:“走吧。”
另一边,黑色的库里南穿行在夜色里。
这个点的南城终于不堵车了。
开车的是代驾,舒时燃和季析坐在后排。
舒时燃上来后,一时谁也没说话。
车里很安静, 静得舒时燃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仿佛外面跃动的光影,毫无规律、不受控制。
“就这么上我的车?”季析懒洋洋的声音打破沉默。
舒时燃想起刚才, 转头在昏暗中看向季析。
会所门口那么多双眼睛,消息肯定很快会传开。
其实他是留了余地的。
她可以当作问的不是她, 最后也能糊弄过去。
然而当时对上他投来的目光,她什么都没想,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回应他,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