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萧灼爱听。
正当这时,探视金沅的二老赶回了四方商行,瞧见燕王与郡主都在这里,便快步迎了上来。
“拜见王上,郡主。”
“见过沅妹妹了?”萧灼故意问之。
金玉堂点头道:“见过了。”
“心安了?”萧灼再问。
崔泠知道,这些话都是萧灼故意问给她听的。
金玉堂再道:“心安了。”
“那就好。”萧灼说完,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孤还有政务要处理,泠妹妹定有许多话想与金老板说吧,孤便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说着,她一步踏出店去,“萧破,帮孤立个字据,让他们去燕王府取耳饰的银子。”
四方商行的珍品向来不便宜,这么一对珍品耳饰,怎么都是千两之银。萧灼今日来得匆忙,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现银,也没有带那么多银票。
“诺。”萧破刚欲入内,金玉堂便哈腰拦住了他。
“不必了,就当是草民送王上的礼物。”
萧灼驻足回头认真道:“不成,这可是孤送泠妹妹的礼物,钱必须收。”
“如此……”
“谢谢萧姐姐。”崔泠莞尔谢过。
萧灼满意地翻身坐上照雪,笑道:“泠妹妹,改日再叙。”
“再叙。”崔泠应声。
萧破立完字据出来,翻身上马,跟着萧灼策马沿着长街跑远了。
金玉堂暗舒了一口气,上前检视崔泠:“她没有为难你吧?”
“没事。”崔泠看这里并非说话的地方,“舅舅,舅母,可否进去喝一盏热茶?”她今日来此的正事还没做。
金玉堂点头:“娘子,你去备茶。”
“好。”秦氏先行退下。
金玉堂引着崔泠:“弦清,里面请。”
“嗯。”崔泠跟着金玉堂一路进了内院,径直入了帐房。
这里素来幽静,平日是金玉堂算商行总帐的地方。所以闲杂人等,都被家丁拦在了院外,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银翠与杨猛知趣地候在帐房之外,静静等候主子说完正事出来。
秦氏送上热茶后,关切地问道:“阿沅要在燕王府待多久?”
“舅母莫慌。”崔泠安抚秦氏,“沅妹妹暂居燕王府,不会有事的。”至于何时能回来,取决于燕王那颗心何时被她掌控手心,她也不知需要多久。
金玉堂也知此事急不得:“今日燕王一早便将我们接去燕王府探望阿沅,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崔泠笑道:“不过是想先一步见我罢了。”
“哦?”
“对楚王府,她有所图,所以现下她并非我们的敌手。”崔泠只能如此安抚,“当务之急,我应尽快将京畿城的情况了解清楚,否则处处被萧灼拿捏,绝非好事。”
“嗯。”金玉堂点头称是。
崔泠看秦氏心心念念担心的只有金沅,便许诺道:“舅母放心,我保证,沅妹妹一定可以安然回来。如若有什么意外,弦清愿意以命偿之。”
秦氏听崔泠说得这般重,连忙道:“弦清有心便好,我信你。”
“现下燕王府允了我们往来,弦清你需要舅舅做什么,尽管吩咐。”
“三件事。”
崔泠竖起三指,一字一句道:“一、往后不要贸然行事,都听我的来。”
“好。”金玉堂也不敢再胡乱行事,燕王的本事他这次算是领教透了。
“二、我给舅舅一份名单,请舅舅帮我暗查一下这些人。”崔泠自袖底拿出一份名单,那是她在府中写好的郡主府下人名单,至于萧灼给她那份,诚如萧灼所言,她需要比对来看,所以现下不必交于舅舅求证。
金玉堂收下名单,扫了一眼:“四方商行还算有点门路,这些下人的底舅舅保证可以查个七七八八。”
“三、我需要一份厚礼。”崔泠认真看他,“宫中李美人正当盛宠,我需要备一份礼,入宫探探此人虚实。至于送什么,我要在舅舅这里好好挑上一挑。”
金玉堂记得父亲的吩咐,“你外公给各州的四方商行都下了密令,但凡是你要的,都给你。”
“外公竟是什么都为我想好了。”崔泠想了想,此事多半是母亲的恳求吧。她离家这么久,确实有些想念母亲了。
也不知她在朔海城,是否身体康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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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正事
驰出东市长街后, 萧灼放慢了马蹄,顺势将耳上的悬铃耳饰取了下来。
萧破跟近萧灼,提醒道:“王上最近对郡主上心了些。”
“要让鱼咬钩, 不上心怎么成呢?”萧灼捏着悬铃,轻轻把玩, 回味着把玩崔泠耳垂的滋味。
萧破索性直言:“属下的意思是……王上要小心些。”
“一人一隻这样的小把戏,你以为能钩住孤?”萧灼收拢掌心, 耳饰的小钩子微微刺痛她的掌心, “孤要的是真心实意的合作。”
萧破松了一口气:“是属下多言了。”
“也不算多言。”萧灼眸光变得深邃起来, 越是危险的人,就越是充满了诱惑。崔泠便是这样的人。虽说没有真正钩住她, 却也成功地撩动了她的心弦。并非是这隻耳饰,而是昨夜坦荡的那一瞬。瘦弱的肩, 翕动的蝴蝶骨, 还有那雪腻的肌肤, 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入了她的眼底,印入了她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