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此时,倒没有什么别样的感觉了。
想起学习,她的心中只剩下一股战斗,什么调侃,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她都没那么在意了。
果然,她是学习的战斗机。
到了拐角处,许愿有些心虚,她停下脚步,看了眼那高大的身影,缓缓道,“学长,送到这里就好了。”
周聿白神色淡淡,没多想,点点头,“早点休息。”
许愿也跟着点头,朝他挥挥手,“学长再见。”
随后转身跑去。
小小的身影像是兔子一样,矫捷敏锐。
虽然瘦,但跑得还挺快。
周聿白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眉梢挑了挑。
手机响了一声。
周聿白拿起看了眼,是短信。
是姜颂的短信。
他拿起看了眼,又放回兜里,也没回复。
月光如银,照在地上,像是撒了一层霜。
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响得急促,响得响亮。
是苹果手机的电话铃声。
周聿白看了眼来电人,按了接听。
对面响起陈驰的道歉声,并邀请他去酒吧喝酒。
周聿白淡漠开口,“不喝,谢谢。”
不是周聿白记仇,不去陈驰的场子,而是他今晚确实没有心情喝酒。
他也不爱喝酒。
但陈驰像是喝醉了,一个劲儿的喊着“聿哥啊,聿哥,您宽宏大量,小弟请您喝点好的,您赏个脸。”
周聿白将路上的树叶踩得咯吱咯吱响,但就是不说话。
那头陈驰等得急,居然要来亲自接他。
周聿白直接回绝了,“陈驰,不必了,我还有事,晚点联系。”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酒吧这种夜场,周聿白不喜欢,他喜欢安静地躺在沙发上,撸着猫看书。
最好再来点风声,雨声。
狂风暴雨更好。
这种环境下,他会觉得惬意极了。
而不是跑到喧哗夜场去听酒杯碰撞,甚至是肉|体碰撞的声音。
他不喜欢。
周聿白有时候很叛逆,不想上课,睡觉或者听音乐看书,是他上课时的家常便饭。
但周聿白很干净。
是种纯粹的,不受任何束缚的自由。
挂了电话没多久,梁亦的电话又来了。
他有些无奈地接听电话,“聿白,陈驰醉了。”
“关我屁事。”周聿白霸气道。
“喊你来喝酒,说要跪下向你道歉。”
“不必。”
“他说要从今往后,把许愿当自己妹妹,谁欺负她,他就揍她。”
“哦?”周聿白挑挑眉,“那如果是许宁呢?”
“照揍不误,伤我愿妹妹者,还拳十下!”
陈驰声音本就洪亮,这声似乎还是用话筒说的,周聿白耳膜都快被他震聋了。
“聿白,再不来,酒吧所有人都要知道南宜高中有个许愿了。”
周聿白:……
他皱皱眉。
挂了电话,顶着还有些湿漉漉的衣服往酒吧走去。
为了许妹妹的名声,他忍了。
这家酒吧名叫s-e-x,这名字听上去周聿白都不愿往里踏一步。
纸醉金迷。
浮夸荒诞。
男男女女尽情纵乐,dj音乐声吵得他耳朵疼,烟味浓郁,引人作呕。
他皱皱眉,往里走去。
少年高挑迷人,精瘦有力,看上去就是常年运动的状态。
棕栗短发已被暖风吹干,浓密蓬松的头发下是张精致漂亮的脸蛋。
特别是一双清冽冷静的双眸。
凤眸狭长,右眼角有颗小小的痣,给整张脸增添了点忧郁。
再往下是高挺白皙的鼻子,自然红的嘴唇。
漂亮极了。
整个人像是从西方雕塑里走出来的艺术。
精美绝伦。
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失魂落魄。
起码他一进酒吧,喧嚣的酒吧瞬间安静了会儿。
接下来是更加激烈的惊叹。
“这是哪里来的模特?这么帅?”
“我靠,鼻子好挺好翘。”
“看了他,突然觉得我男朋友怎么长得这么随便?”
“卧槽,卧槽!!帅哥啊!啊啊啊啊!”
“你们谁赶紧去要个联系方式啊!然后顺便可怜可怜我,给我一下。”
纵然大家有贼心,却没什么人有这个胆子。
主要是少年是很帅,气质也很独特。
清冷优雅高贵。
但也孤傲冷淡。
瞧那双目空一切的漂亮眼睛。
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于是,他从吧台走过,也没人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上了二楼包房。
包房内陈驰的嘶吼呐喊声隔着楼道,周聿白都能听见。
什么姑奶奶我错了,姑老爷原谅我。
周聿白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姑奶奶是谁?姑老爷又是谁。
然后他听见陈驰又说,“许愿姑奶奶啊,原谅我啊!”
周聿白满头黑线。
他加快脚步,猛地推开包房。
“闭嘴!”
拿着话筒正站在沙发上放肆呐喊地陈驰回头,看见目光冷戾,满脸烦躁的周聿白。
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得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白色鸢尾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拼出你我的缘分
我的爱因你而生」
悦耳动听的旋律萦绕在耳边,周聿白走进包厢,里面正在放着一首经典老歌。
薄薄的眼皮微掀,他看了眼屏幕,又将目光投向摔倒在地的陈驰。
在优美的旋律里,周聿白薄唇微勾,拽拽酷酷地走向陈驰。
“你怕什么?”周聿白手插裤兜,俯视着他,目光随性冷淡。
陈驰这大高个像一滩烂泥倒在地上,双手扶了几次茶几想站起来都已失败告终。
梁亦看不下去,走到他面前将他扶了起来,“陈驰,你看看你,一天天的尽给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