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失望地退了回去,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情绪又高涨回去,一双眼睛闪亮亮地盯着沈桉,
“那你能预测一下我哥的感情状况吗?”
突如其来的话语,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楚泽淮一脸惊愕。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家表弟会问出这个问题。
“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林墨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随后抬头,
“你今年都二十七了,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快要奔三的人,我真的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女孩子才能入了你的——哎呦!”
咚的一声,一脸期待的林墨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脑袋被楚云柔强行按在了餐桌上面。
不过从她的眼神来看,她也挺好奇这个事情。
另一边,沈桉已经开始了他的预言。
他脸上的眼睛全部都睁开,包括额头上的两只银色眼眸。
像个八筒。
八只眼睛在同一张脸上,明明是一副很惊悚的场面,不知为什么,却莫名有一种神圣飘渺的感觉。
白郁暂停了吃东西的动作,扭头看向了八筒。
他还挺想知道人类预言家能预言到什么程度。
沈桉脸上的表情变得惊讶起来。
林墨的心突然提起来:“我哥他该不会是要孤老终生吧。”
沈桉摇摇头。
于是林墨的猜测飘向了一个更严重的程度:“该不会早早就——”
砰的一声,他的脑袋又一次被楚云柔按在了桌子上。
“你给我闭嘴。”
“好的妈妈。”
短短的几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是没有测出来吗?没关系,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楚泽淮抿了一口酒,小声道。
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他有一种莫名心虚的感觉,不自觉就压低了声音。
除了旁边的楚云柔和沈桉外,其他人都没听清。
“测出来了,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结果,是一个纯色的色块,我还特意预言了好几次,全都一样。”
沈桉闭上了多余的六只眼睛,脸上的表情复杂,话语不复往日的平稳,剩下两只正常的眼眸望过去,里面带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楚泽淮,你的爱情乃至婚姻,是一片纯粹至极的绿色。”
楚泽淮:
其他人:
要不是所有人拦着,沈桉今天是走不出这道门。
“你会不会预言出错了?就算我哥被那也应该有具体的人和事吧,怎么会是满屏的绿色呢?”
林墨还想挣扎一下,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该不会是沈桉故意想看他们几个出丑吧。
看出了林墨的心思,沈桉叹了口气:“这种程度的预言,我还是有信心的,而且预言师的原则之一,就是不得修改扭曲隐藏预言内容。”
“啊”
“而且预言和你想象中那种直接看到未来场景的样子不一样,我也只是在时间长河中,去祈求到未来发生事件的一些提示暗示线索罢了。”
未来时间线给他的提示,就是一片绿色,他能怎么办?
“这样啊。”
林墨像是一只蔫了的小鸟,后悔起哄提出这个建议,他蔫蔫地走到了楚泽淮旁边,安慰道,
“哥,你别难过,要相信未来不是不能改变的。”
楚泽淮动了动唇,他正想说些什么,就看见林墨眼睛一亮,突然跑去了一个路过的人工喷泉池子。
那是西洲区域的‘圣塔’送来的礼物,一个由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人鱼喷泉,里面有不少灵鲤在里面悠哉悠哉地游着。
“哥,是锦鲤,快来许个愿,说不定你未来爱情就不绿了!”
作为一个考试前都要转锦鲤图的锦鲤忠实信徒,林墨相信锦鲤一定会给未来带来好运。
“不是锦鲤,是灵鲤。”
沈桉指了指池子旁边的一个盒子,
“里面有不少特制的硬币,很多人都喜欢在这里许愿。”
“两者有区别吗?”
林墨左看右看,都觉得这只是普普通通的锦鲤。
好像要更胖一点?
白郁也凑了过去。
灵鲤,听起来好像是和“污染物”相反的某种东西。
“灵鲤对周围环境的敏感度很高,能感受到普通人感受不到的情绪,特别是什么真心假意、善意恶意的,其他倒是和普通锦鲤没什么区别。”
所以这里经常有许多小情侣来扔硬币发誓,‘东庭’也乐得赚点外快。
“那就是可以当锦鲤许愿了?”
林墨抓了一大把特制硬币塞进楚泽淮手中,
“快,哥,说不定感情线的转机就在这一刻。”
望着手中一堆硬币的楚泽淮:
他本人并不是信这种东西,但看见林墨那闪闪发亮的、带着期盼神情的眼眸,还是选择停在了一旁。
林墨虽然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爱作死,还总是能踩到让他生气的点,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方或许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真正关心他的人。
“既然你这么想,那好吧。”
楚泽淮随手扔出去一枚硬币,像是在完成某种任务,语气干巴巴道,
“我希望我未来的爱情中,不要有绿色。”
白郁倒是没去管许愿的那几个。
他低头看着无比肥美的灵鲤,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这么肥,想必要比正常的鱼更好吃吧。
好想把他们炖在高压锅里面,吸溜——
于是,在硬币落水的那一刻,池子里的灵鲤感受到的不仅仅是熟悉的特制硬币,还有那隐秘的、藏于黑暗中的贪婪食欲。
“哗”的一声,水波激荡,转眼间,所有的灵鲤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一样,跑得无影无踪,只给众人留下一片逐渐清澈的水域。
林墨:
楚泽淮:
前者一脸无法相信,后者一脸冷漠。
“那啥,哥,想开点,要想生活过得去,身上哪能没点绿。”
白郁日记:
楚泽淮离开的第一天,想他的血。
楚泽淮离开的第二天,想他的血。
楚泽淮离开的第三天,想他的血。
楚泽淮离开的一周后,开始想他的人。
明明对方之前也经常去其他市出差,隔三差五不回来,这回只不过相当于是出差的时间更长地点更远罢了。
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奇怪的情绪?
白郁给桌子上的蔷薇花浇水,透过翠绿色的叶子,正好能看见对面空荡荡的位置。
楚泽淮的离开是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等他回出租屋后,许久没有回来的唐磊总算回来,带来了另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唐磊要退租了。
“怎么突然就是换工作了吗?”
白郁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经在网络上看到过的内容,已经步入社会的打工人是会根据自己工作的地点而不断迁徙。
“不是,我把之前的工作辞了,这些天的经历让我想清了很多事,我要去追寻我人生中的真谛。”
唐磊一改之前颓废的中年社畜模样,语气兴奋道,在谈论起‘真谛’时,眼眸中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