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这个小城市找到了一家廉价酒店,几天没合眼的人几乎是倒头就睡。
白郁思考了一下,还是选择去洗了个澡。
他不允许自己光滑的植物表面上残留着沙子。
只不过在他走出浴室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床边做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郁疑惑地看着床边的人,目光在对方头上的狼耳朵和身后摇晃着的狼尾巴上面停顿了一下。
“当然是来履行我的诺言。”
萨尔一点也不生分地靠在床头柜上,红色的短发还在往下滴着水珠,浴袍大开,露出里面还带着水珠不断起伏的蜜色胸膛,舌尖暧昧地舔过唇,
“我记得我之前说过,我可是很乐意在床上被你吃哦~”
在说到最后的几个字时,他特意压低了自己的声线,声音显得沙哑又性感。
只可惜白郁是一株植物,他还没有学会t到人类情感中的暧昧暗示,只以为对方把他在无限画廊中的话当了真。
“当时只是稳住羊头人而已,我没有真的想吃你。”
白郁语气认真道,然后就看见对方先是愣了一秒,随后抱着抱枕直接大笑出声来。
“你该不会是没有过一夜情吧。”
萨尔笑够了后,绿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白郁那张茫然的脸,他朝着对方扬了下眉毛,语气暧昧,
“怎么样,要不要哥哥来教教你?”
对于有点感觉的人,他一向出手迅速大胆又直接,不管先前多么冷淡陌生的人,在床上总会柔情似水,乖乖成为他的猎物。
都是成年人,干脆跳过乱七八糟的天真步骤,直接一步上床。
花了好几秒从系统中得知‘一夜情’是什么意思的白郁:
不是很懂人类这种不为了繁衍而进行的交配活动。
在白郁的理解中,一夜情就是授粉但不结种子。
不过不结种子的话,为什么还要授粉?
白郁并不能理解,于是他果断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他们之间存在生殖隔离,更何况白郁既不在开花期也不想结种子,就算结种子也不可能跟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结。
“真的不试试吗?我可是对你相当感兴趣呢。”
被拒绝的萨尔也不生气,仍然笑眯眯地再次发起邀请。
“不了,如果你只是因为我的脸找上我的话,那以你的身份,应该能找到比我更好看的人吧。”
白郁也有些困惑,他们之间明明没什么交集的,为什么这个西洲区域执行官就这么执着于自己呢?
他想来想去,最后把原因归结于自己现在这张脸比较符合人类的审美。
“我当然喜欢美人。”
萨尔看着白郁那张对于西洲人来说过于精致苍白的脸,手一撑下床,竟然直接不由分说就凑了过去,灼热的气息倾洒而下,
“不过,我更喜欢你这种带着秘密的美人。”
白郁往后躲过对方那散发过来的、有些过于强烈的雄性荷尔蒙,骤然回忆起了无限画廊里的场景,脚步一顿。
想起来了,其他人都被关在笼子里成为食物,就他一个人变成尊贵的宾客,确实有些可疑。
都是无限画廊的错,把他们都拽进异时空也就算了,怎么还搞起种族歧视。
“你不想说吗?没有关系,秘密这种东西,我更喜欢自己一层一层剥开。”
“出去。”
白郁眉眼间的神情冷了下去。
他的长相本就更偏锋利一些,只不过植物侧的能力自带柔和光环,再加上平常总是温和的样子,这才没人感觉出其隐藏在皮囊下攻击性的一面。
“生气啦?如果我说我就不出去,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萨尔笑眯眯地望着对方。
“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白郁拧开自己杯子,抿了一口植物快乐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现在还不能撕破自己的人类伪装。
但凡有机会,他都会让这个狂妄的人类登上他的食谱。
“那是谁该待的地方,林水水吗?他有的,我也有,他没有的,我也有。”
萨尔轻笑出声,异域风情的一张脸上充满了自信,绿色的眼眸扫过白郁手中的杯子,竟然直接伸手就抢了过来,
“我还是那句话,我想做什么,你压根就没有能力阻止我,我现在要是强行喝你的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不行!”
这里面是浓缩植物营养液,有着超高浓度的钾磷镁,就连他每次也只是喝一小口。
“拒绝无效哦~”
萨尔对着白郁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舌尖慢慢地、暧昧地舔过吸管,迅速喝了超一大口。
眼瞅着对方立马来阻止,萨尔连味道都没来得及感受,就火速咽了下去,没给白郁任何抢救的机会。
直到诡异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后,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可已经迟了。
下一秒,“咚”的一巨响,萨尔口吐白沫,便直直地倒在了木地板上。
傍晚,酒店天台上。
“其实从这里看的话,这个沙漠景色还挺美的。”
栗讼拎着一小瓶酒在阴凉底下吹晚风,棕色的眼眸倒映出远处的沙漠景象。
没有了死亡即将到来的压迫和物资短缺的焦虑,在天台上吹着风喝着酒,欣赏一下独属于沙漠中的奇特景观,倒也不错。
“你不去安慰你的小奶猫了?”
楚泽淮坐在他旁边,在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果然还是对这些奇奇怪怪的称呼接受不能。
“本来就没有多大感情,当初只是怀疑他是不是被新的污染物给寄生了。”
栗讼抿了一口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便对着自己的好友解释道,
“毕竟我觉得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怎么会心智连五岁的小孩子都比不上,是不是精神方面被污染,没想到嗯”
原来还真有成年男人能娇软成那个样子。
栗讼也是大开眼界。
不过鉴于对方也没干什么事,怀疑解除后,就随那个家伙去吧。
宁安想干啥就去干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也懒得在旁边一直看着,毕竟还有一堆工作任务等着他去做。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这种类型的人。也对,抛去心理因素,单单从行为上分析,宁安确实挺可疑。不过你确认他没问题就行。”
迎着从沙漠方向吹来的还有些燥热的晚风,楚泽淮晃了晃手中的酒,一口饮下。
这种产自南洲的酒味道还不错。
“说起这个,你不觉得白郁也很可疑吗?就是当初在无限画廊的时候,为什么s+级污染物把我们都变成了食物,单独把他变成了食客?”
栗讼随手把已经空了的瓶子扔在一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深棕色的眼眸眯起,
“别告诉我,你一点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楚泽淮避开了对方的眼睛,语气随意道:“s级精神侧污染物的心思,谁知道呢。我以前又没接触过它,倒也不至于因为一个污染物怀疑同伴。”
假的。
那双避开好友的金橙色眼眸闪了下,作为执行官,楚泽淮当然也想过这个事。
但是每当怀疑产生时,他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