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桌子发出巨响。
“白郁你怎么——”
楚泽淮的手一顿,看向坐在对面的人,迟疑了一瞬,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刚刚他们两个离得那么近,翅膀笼罩下的空间狭小又暧昧,白郁都没有脸红过,跟个没事人一样。
应该不是自己的原因,刚刚他也不过就是接了一束花,所以白郁这是过敏了?
还是说他刚刚不小心把温度升得有些过高了?
“没没什么,不用担心。”
白郁无意识揪下来一片碧绿色的蔷薇叶子,盯着对方的脸出神。
楚泽淮的脸上还沾染了不少花粉,湿了的纸巾并没有完全擦干净,留下的水分将一小部分花粉变成了淡色的粘稠液体,顺着优美的下颌线滑落。
这个场面对他一个清心寡欲了这么久的植物来说,属实是有些过于刺激。
楚泽淮张开翅膀的时候,他其实没什么太大感觉,但当对方顶着小半张脸花粉望过来时,配上那张脸的颜值和欲而不自知的茫然表情,直接击中了白郁心中最隐秘的角落。
不行了,受不了。
“明明还没有到花期”
白郁感受到自己的植物细胞有些异样,竟然有一种想要在非花期开花的冲动,神色不由恍惚。
然而他在某一刻瞬间反应过来。
楚泽淮脸上的是别花的花粉。
别、的、植、物、的、花、粉!!!
他都还没来得及把蔷薇花粉喷到对方脸上,蹭满对方全身,就有别的花粉捷足先登?
白郁感觉自己脑子里有根弦,崩的一声,断了。
“行,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早点去医务室。”
楚泽淮看白郁也不像是过敏,于是点点头,他可能刚刚让办公室的空气有些过热了。
他站起身,打算开窗通下风,下一刻,一片阴影就迅速从对面袭了过来,刚刚才站起来的身体直接又被瞬间压了回去。
浓郁的植物清新气息一下子涌上来,楚泽淮整个人都被对方牢牢地压在椅子上,微凉的吐息擦过脖颈耳侧,带着茧子的指腹缓慢用力地擦过他的侧脸。
“楚队,您脸上还有脏东西,会影响形象,别动,我帮您擦擦。”
白郁一把将那束花扔到地上,他将对方困在自己和椅子中间,认真地擦去白皙皮肤上残留的花粉。
“等,等等,白郁,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亲密的接触,楚泽淮感觉自己都快呼吸不上来,心跳控制不住地加速。
如果办公室没人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有三个人加一只猫共四双眼睛盯着。
“楚队坚持一下,我还差最后一点就擦完了!”
白郁还以为是自己的姿势压得对方不舒服,于是换了个姿势,一只手仍旧在认真地擦拭花粉,另一只手随意地撑在了
楚泽淮瞳孔地震,剩下的四双眼睛齐齐瞪大。
这真的是能在办公室上演的一幕吗?
“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哥反应这么快。”林墨喃喃道。
“信息量太大,我要缓缓。”
曾经一连看了一百本狗血炸裂h文都面不改色的原雪摘下眼镜,借着擦眼镜的动作捋清思路。
短短的几秒钟,白郁先是突然跳上桌子并且爬过去,压在楚泽淮身上帮忙擦花粉。
然后他调整姿势时不小心碰到了后者的某个地方,后者猛地把身上的人掀翻。
白郁猝不及防下没稳住身形,眼瞅着脑袋就要磕在旁边的暖气片上,反应过来的楚泽淮又立马一把将人抱住。
这一幕幕发生地太快,其他人都没来得及反应,事情就已经落下了帷幕。
原雪和小咪陷入沉思,林墨还在迷茫,记者小赵则“咔嚓”一声,抓拍到了这个珍贵的场面。
“没想到你们队员这么注意队长的形象,还真是友好和谐的一幕啊。”
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的记者小赵不由感慨道,在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后,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你们行动和反应都好迅速,不愧是战斗在一线的调查员。”
白郁那火速跳上桌子爬过去的动作、楚泽淮迅速跳起又把人抱在怀里的反应速度,都让他这个普通人叹为观止。
白郁:
对记者小赵这种发自内心的感慨和赞美,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抱歉楚队,我有单独针对粉状物的强迫症,一看到粉状物蹭到什么地方,就会精神错乱。”
恢复理智的白郁从对方身上下来,随便给自己刚才的行为找了个理由后,便爬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用一旁准备浇花的凉水拍了拍自己的脸。
脸颊上的红色已经消了下去,只是还有些发烫。
失策了,他今天怎么会这么不理智?
就算再看不惯其他的花,也不能反应这么大啊。
楚泽淮则去卫生间换了一套新的制服,刚刚那身已经被完全弄乱。
林墨趁着这个机会把花束捡了回来,毕竟是人家送的礼物。
只不过在白郁的注视下,他就是没敢把这束花放在他哥的位置上,只是放在了门口的角落。
“不好意思,我没有提前做好功课。”
记者小赵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有这种专门针对粉状物的强迫症,感慨过后,还专门道了个歉。
“是我的错,我之前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这种事。”
白郁捏了捏眉心,恢复了往日冷静温和的模样。
记者小赵也没在意刚才的事,反而趁机了解第一小队各个成员的忌讳和雷点,暗暗发誓下一次一定要做好准备,要保证万无一失。
在之前的采访影响和楚泽淮的人气加持下,第一小队人气现在也高了不少,有空可以再来一次日常访谈,说不定就能让他升职加薪变主编。
谈话持续了很久,从林墨科普的“燕姐最讨厌别人说她不像个女人”到原雪科普的“小咪最喜欢吃的是海苔鳕鱼饼干”,换好衣服的楚泽淮才推开门重新进来。
林墨奇怪地看了他状态明显不太对的哥哥一眼:“哥,你去卫生间换个衣服怎么换了这么久?”
明明他们几个都可以做到秒换制服的。
楚泽淮僵了一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他的手机此刻开始疯狂响铃。
“执行官开会?现在?好的,我知道了。”
他去年年底一直在忙清河市调查局的事,也是时候该履行一下东洲区域执行官的职责。
修长有力的手拿出执行官证件和徽章,背后巨大的金色羽翼展开,金橙色的眼眸扫过办公室里面的队员。
“我回来以后,希望你们的任务都是已完成的状态。”
“是。”
严寒已经退去,积雪虽然还未完全融化,但垂下来的树条上已经有了浅色的小芽。
一群鹿类污染物正在山林中觅食。
往年的话,此刻正是鹿群觅食的好时机。
融化的雪水滋养大地,松软的土地上长出了嫩绿的草芽,足够让熬过冬天的鹿群饱餐一顿。
但现在不一样,变成污染物的它们长出了用于咀嚼肉类的尖锐牙齿,青草的芬芳已经抵不过血肉的美味,头鹿的蹄子毫不犹豫践踏过草叶,焦虑地寻找新鲜的肉食。
好在转遍了半个山林后,头鹿带领着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