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小白,按照东洲的习俗,我们还没有给你弄乔迁宴呢。”
林墨一拍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本书,
“都怪那些日子太忙,我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作为你的好友,我觉得我们欠你一个宴会,五月三号怎么样?”
白郁看着书上的内容,摸了摸下巴:“没关系,我也不在意这种东西,更何况都是去年的事。”
林墨摇摇头:“不,这很重要,不管多久前换的新家,只要没有亲朋好友来一起办乔迁宴,那都是不完整的!”
白郁看着对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对人类的这些习俗一向了解不深。
“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怎么现在突然想起来这个?”
“嗯这不是上次去档案室找资料的时候,恰好发现你的资料更换了嘛。”
林墨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头,随后他就连人带椅子一起被原雪推走。
这位戴着眼镜穿着干练的女人以同样的姿势拉着椅子来到了白郁旁边,眼镜下是看透一切的自信冷静,小声跟白郁解释道:
“小白,暗夜魔鸦他就是想吃楚队做的美食,因为之前的一些事情,楚队对他印象不好,就再也没给他做过饭。但如果是以你的宴会这种理由,暗夜墨鸦就能顺理成章去蹭饭。”
“原来如此。”
白郁恍然大悟,他就说林墨怎么就突然跟他提起了这个话题,
“楚队做饭确实挺好吃的。”
味道堪比他在东庭享受过的招待美食,难怪林墨念念不忘还要想出这个招数。
说起来,他也有点馋,他也只尝过对方做的粥鱼和糖果。
但听林墨说,这还不是楚泽淮最拿手的菜肴。
“是啊。所以我在想,要不你就答应暗夜魔鸦,我们大家一起去,让楚队多做一点,算是某种团建。”
绕了一个大圈子,原雪总算是说出来她的真正目的。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吗?”
白郁问,然后就看见四双眼睛齐齐地望着他,就连小咪也挠了挠笼子。
“那好吧。”
看着众人眼中的期待,白郁点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是在家里面举办一个宴会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能增进和同事之间的关系。
他对美食一向没有什么抵抗力,对团建这种从未参加过的活动也蛮有兴趣。
不过白郁很快就有了新的顾虑:
“楚队会同意我们的要求吗?需要我提前准备什么吗?”
楚泽淮最近很忙的样子,不一定有空来参加这种宴会,更别提亲自下厨。
“放心,厨艺也算是楚队的一种爱好,而且我们好久没有聚会过了,他会答应的。不用提前准备什么,就这么说定了,五月三号见。”
“好。”
五月三号如约而至。
白蔷薇开花期的躁动也如约而至。
想肆无忌惮地开花,想找个温暖湿润又舒适的地方授粉播种。
植物的本能在白郁脑海中不停催促,简直就跟魔咒一样。
家中等着的白郁习惯性地将比往年强烈了许多的躁动压下去,把注意力从“开花!授粉!播种!”转移到“楚泽淮到底会做些什么好吃的”上面。
在各种美食的原材料被送上门后,看着那一份份鲜嫩的食材,白郁总算是按捺住了心中的本能冲动。
他帮忙把种类繁多又数量大的食材搬进厨房,一边对楚泽淮介绍家里面的厨具调料位置,一边往对方身后看:
“诶?原姐他们没有来吗?”
“我们不是一起来的,他们还有别的任务,可能过一段时间就会过来吧。”
楚泽淮睁着眼睛说瞎话,还顺手关上了门,
“你有什么口味偏好吗?”
“只要好吃,我什么都能吃得下去。”
就算不好吃,看在楚队的面子上,他肯定也要吃下去的。
“好,那你帮我打下手,因为人多,所以要做很多。”
“嗯嗯。”
狭小的厨房里,白郁去一旁洗菜切菜,楚泽淮熟练地找到了围裙戴上,却在看见厨具时顿了一下。
白郁他一个人住,要用到这么巨大的厨具吗?
这种巨大的锅,是只有专门定制才会有的尺寸吧。
没去细想尺寸不太正常的餐具,楚泽淮熟练地拿起一旁的菜刀,还顺手挽了一个一个刀花。
进入了自己最熟悉、掌控力最强的领域,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平缓下来,手拿过一根棒骨,刀起刀落,肉便顺着骨头落了下去。
白郁这边还在慢悠悠地洗菜择菜,那边就已经开始热火朝天地煮棒骨汤。
热气在狭小的厨房空间内流通,食物的香气弥漫,温度逐渐上升。
“楚队,给你,擦擦汗。”
弄完蔬菜分类的白郁找了一张手帕递过去。
他吃过对方做的鱼粥,但那都是已经被做好端出来的,还是第一次看见对方下厨房的样子。
浅金色的短发被汗水打湿,皮肤因为热气而有些泛红,亮晶晶的汗水顺着优美的下颌线滑过,又顺着脖颈滑落衣领,有的甚至还会落在锁骨,再配合着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膛,即使穿着围裙,也别有一种性感。
白郁凤眸中的神色深了深。
嘶,更想开花了。
“谢谢,确实有点热,剩下的就不用你帮忙了,我来就可以。”
楚泽淮擦了下汗,食物散发的香气很好地掩盖了白郁身上的淡淡蔷薇花香。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微弱的蔷薇花香气已经牢牢地围绕在了他身边。
“好的,那我就在外面收拾一下。”
白郁把自己弄好的蔬菜推过去后,便转身离开了厨房,一头扎进了卫生间。
水龙头被打开,“哗啦啦”的冷水冲刷着碧绿色的叶子,藏于叶子底下的白色花苞被冻得一激灵。
白郁抬起头,对着镜子开始数自己冒出来的花苞。
一个、两个、三个足足二十四个花苞,纯白色的小花苞藏在叶子底下,散发着期待急迫的感觉。
白郁:他明明记得他早上数才十四个。
把每个花苞都用冷水冲了一遍后,白郁这才走出卫生间,食物的香气开始在整间屋子中弥漫,而窗外已经隐隐约黑了下去。
在昏暗的空间内,放在桌子上亮起的手机格外明显。
[乌漆麻黑:我妈妈让我在家做家务,不好意思啊小白,我来不了,十分抱歉(哭哭哭)]
[原雪:家里面一个远方亲戚结婚,我父母强行把我带了过去,我事先根本不知道。无比愧疚jpg]
[燕然:夜雨找我来练刀,他难得有空和我比拼刀法,我去不了你的乔迁宴了,对此我感到万分抱歉。]
白郁抱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望着屏幕上的三条消息愣神。
“啪嗒”一声,楚泽淮踏入客厅同时打开了客厅的灯,一眼就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白郁:“饭已经做好了,怎么了,这幅表情。”
白郁抿唇:“他们三个都说有事来不了,同时放了我鸽子。”
楚泽淮走过去揉了一把对方的脑袋:“那确实挺过分的,没事,我还在这里陪你,等回去可以敲诈他们一笔当补偿,我先借用卫生间换套衣服,可能会用下你的洗浴用品。”
白郁点点头,眼睛都没有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