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榕摸了摸下巴,道。
自从白郁光明正大降临流银市后,整个城市周围就布满了各种检测仪,就算是沈榕下了封城令,白郁在整个城市周围都布上了一层水雾,也依旧阻拦不了这些试图窥探流银市内部的机械造物。
“这件事就麻烦你了,对了,我有事去一趟西洲的富尔顿市。”
白郁拿出来一个小本本,同时拿过来沈榕桌面上的四洲地图。
“就为了引开外面的这些监测机器?会把富尔顿市的居民和西洲区域执行官吓坏的吧。”
沈榕也凑过来,一眼就看见了处于西洲南部的繁华城市。
富尔顿市,西洲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是圣塔所在的地方,也是西洲最强的执行官、s级觉醒者萨尔坐镇的城市。
“外面的试探越来越多,去秀一下自己的实力,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安分一点。”
白郁翻了翻手中用来记仇的小本子,浅绿色的眼眸眯起,
“顺便,找一个家伙复仇。”
s级污染物【白蔷薇】横空出世,并于东洲珊瑚岛上,吞食s级污染物【海魇】,成为世界上唯一的超s级别污染物。
一天后,【白蔷薇】降临荒城流银市,并且筑起迷雾屏障,人类方派出无数用于探测的高科技机械,但全部都被挡在了外围,里面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一周后,【白蔷薇】降临西洲富尔顿市。
富尔顿市。
这个城市位于西洲的南部,此刻本应该是繁花布满、暖风和煦的场景,却因为超s级污染物的降临而被笼罩在冷肃与恐怖的氛围中。
白郁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和行踪,早就监测到超高级别污染值的圣塔众人,已经在城市的中心做好了对战牺牲的准备。
“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会率先来这里,我还以为你会先占领清河市,唔啊——”
被围在中间的萨尔眯眼看着白发绿瞳的植物,连第一句话都说出来,就被一根藤蔓卷到了天空中,随后又被狠狠地抽在了地上。
短短的三秒中,他甚至连一个招数都没有使出来。
嘶,这就是超s级和s级之间的差距吗?
灰尘扬起,围观的人警惕地看着中间的一植一人。
“不好意思,我现在可是随心所欲得很。”
白郁一只脚踩在萨尔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只狼狈的红狼,随后环视周围的人,漫不经心道,
“你们想一起上的话,那就来吧。”
虽然他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把萨尔这个半夜睡他床、挑拨他和楚泽淮关系、最后成功位于他记仇小本本第一名的人给痛殴一顿,但如果其他不长眼的人想要过来,他也不介意借着他们再发泄一下。
“不用。”
萨尔艰难地用右手比了一个手势,碧绿色的眼睛看向白郁,
“你来,只是单纯为了我吧。”
不然他想不通白郁为什么放着距离近的南洲、更熟悉的东洲和此刻混乱的北洲不去,非要来到和东洲流银市距离最远的西洲。
富尔顿市并没有什么能够让对方看得上眼的,除了(揍)他。
“不要说的我们好像私下里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白郁垂眸道,踩着对方胸口的靴子用力。
虽然他没有正面回应萨尔的问题,但确实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植物的确是为了复仇而来,对于没接触过的圣塔和富尔顿居民,只要不作死凑到他面前来,他是不会分半点眼神在上面。
萨尔松了一口气。
白郁不是为了占领或毁灭富尔顿市来的,那就太好了。
虽然他品德不好又没有底线和下限,但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西洲区域执行官,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守护的城市被毁灭,还是做不到的。
在发现同事和无辜市居民基本不会受到伤害后,萨尔再一次对视上那双熟悉又陌生的浅绿色眼眸。
明明是和以前一样朝思暮想的凤眸,只是换了一个瞳色,就显得冰冷非人起来。
翡翠一样的颜色和质感,透彻的眼瞳里面是和人类完全不同的情感和认知,看着这双眼睛,萨尔才第一次意识到,当初自己调戏勾搭的家伙,真的不是人。
人类是无法拥有这样的眼睛的。
“我,咳咳——”
缓过气的萨尔刚想说话,后知后觉才感受到胸口传来的剧痛。
“你想说什么?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我给你一个留遗言的机会。”
白郁减轻了自己脚上的力道,淡淡道。
“你都这么说了,难道还不肯承认我们有不可告人的私情吗?我可是半夜爬上过你的床,我们之间是上床的交情,你居然这么冷漠——”
萨尔没什么遗言可说,再得知自己会死但是富尔顿市会平安无事后,反倒是轻松起来,趁着死之前的机会,再口上调戏一下。
反正都要死了,不如放飞自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放在他胸口的那只靴子再次用力。
一口血直接从红狼的口中喷出。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闯了进来。
“等一下,还请脚下留情,萨尔他死前没有遗言,但是我们有话对他说,拜托让他活着听完这些话——”
另一个西洲区域执行官无比珍重地抱着一个襁褓走过来,半跪在了距离萨尔不远处的空地上。
襁褓的一头露出,那是一个扎了双马尾的草娃娃,脸上的塑料珠子还因为刚才的挪动而滴溜溜地转。
“小草,我的孩子”
萨尔愣住了。
“萨尔,你放心地去吧,我会代替你守护好富尔顿市,守护好西洲,也会代替你把小草抚养成大草。”
那人目光流露出悲怆来。
“我的孩子,就交给你了。我把它生了下来,却没有尽到抚养它的义务,希望它以后不要恨我”
白郁看看旁边泪流不止的西洲执行官,又看看脚下这个从骚男人直接变成母爱光环笼罩着的男妈妈,不由抽了抽眼角。
这个场面究竟是怎么发展出来的?
白郁再一次刷新了对人类的认知。
他有些怀疑植生地看着那个草娃娃。
如果他没有判断失误的话,那个分明是月季花十块钱在网上买来的、特地作为恶作剧用具的草娃娃。
植物们都可以通过寄生的方式,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放进别人的肚子里,看那人惊慌失措的样子或者玩假孕py。
不过只有月季花格外喜欢这种技能罢了。
白郁脑海中的思绪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了现实中。
即使心里面因为这些人类的操作和萨尔的母爱而感到大为震撼,但他表面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说完了吗?”
“可以了。”
咔嚓——
在强大的外力作用下,肋骨被踩断的声音响起。
萨尔又吐出一口血,但脸上的表情却松懈下来。
小草会没事,西洲也会没事。
他一个人的死,能换这个平安的结果,已经足够了。
男妈妈的母爱光环逐渐褪去,骚气的本质不由再一次出现。
在白郁那双冰冷眼眸的注视下,在被踩着的肋骨接二连三的断裂声音下,萨尔舒畅地叫了一声:“啊~爽~”
白郁:我大为震撼。
他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