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因
当然是为了?钓鱼啦!
从?午时到翌日清晨,这群人拢共被关了?好几个时辰。
期间不是没人闹腾过,被御林军狠狠教?训了?一顿,打?得?吱哇乱叫,又拿臭袜子堵了?嘴,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有人不信邪,挨了?一次打?还不够,消停一会儿又继续闹腾。
然后就挨了?一顿混合双打?。
这简直是两倍的快乐,那些人蜷缩在角落里,流下?激动的泪水。
午夜时分,御林军谨遵苏源的命令,一个盹都不敢打?,烁亮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两个太医和八个密探。
眼皮子直打?跌,却硬是被御林军盯得?不敢睡觉的太医&密探:“”
好容易捱到下?半夜,御林军忽然动了?。
并非跟他们动手,而?是双手揣胸前,往墙上一靠,闭眼睡去。
扶桑密探狠狠松了?口气,静默片刻后确认御林军是真睡着?了?,开始琢磨脱身的办法。
使出牛鼻子老劲,总算弄断了?束手束脚的绳索,扶桑密探正准备杀了?御林军以泄愤,倏地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耸着?鼻子轻嗅两下?,眼里爆发出精光——小伙伴来救他了?!
这股浅淡得?几乎闻不到的香味,是扶桑王室特有的一种迷香。
普通人根本?闻不到它的味道,只有经过特殊训练的密探才能觉察出来。
而?这种迷香的功效十分强劲,可以迷倒十头牛。
最最特殊的一点是,凡被它迷倒的人,醒来后身体没有丝毫异样?,就跟从?未被迷晕过似的。
正想着?,面前出现一个身高四尺五的黑衣人。
扮作花匠的扶桑密探快步上前,按捺着?狂喜低声问:“是扶桑王让你来救我的吗?”
黑衣人并不言语,只默默伸出一只手。
花匠对小伙伴毫无防备之心,迫不及待地把?手放到黑衣人手里。
——这黑衣人武艺了?得?,尤其是遁逃和隐匿身形的本?事,在所有扶桑密探中位列第一。
由他出面营救,更让花匠确定了?扶桑王对他们这些不远千里潜伏在靖朝的密探的重视。
而?就在这时,手腕内侧传来蚂蚁叮咬一般的痛感。
咧开的嘴角陡然僵住,花匠满面不可置信:“你”
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就浑身麻痹口不能言,抽搐着?跌倒在地。
花匠一双眼死?死?瞪着?黑衣人,几近脱眶,内里全是怨毒。
黑衣人上前一步,无需蹲身,只稍微弓腰就能和花匠平视。
两双眼直直对上,一盛怒一死?寂。
片刻后,黑衣人粗噶着?声音开口:“八公主对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任务失败很不满意,这次更是成为了?瓮中之鳖,特让我来送你们上路。”
说着?,在花匠目眦欲裂的注视下?,缓缓从?身上掏出一根两指粗细的绳索,走到他的身后。
粗糙的绳索绕过脖子,以向上的角度猛然收紧。
花匠整个人都被吊了?起来,又因自?身比黑衣人高了?半个脑袋,一双腿软塌塌地垂在地面上。
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花匠可以清晰地听到下?颌骨碎裂发出的“咔嚓”声。
剧痛,且窒息。
偏生他四肢麻痹不得?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衣人动作,一步一步剥夺他生的权利。
花匠看到倚着?墙入睡的御林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求救声。
救、命
可惜御林军吸入过多迷香,早已昏睡不醒。
黑衣人桀桀笑:“公主让我转告你们,虽然你们行动失败,但?好歹也给?靖朝皇帝添了?堵,便留你们一具全尸。”
说完,手指再次收紧。
花匠眼珠暴起,上面布满血丝,舌头也不自?觉地伸得?老长。
距离窒息而?亡只差一步之遥。
黑衣人无比享受地看着?这一幕,花匠这副犹如砧板上的鱼肉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几个月前,奉公主之命宰掉的小子。
幸好他去得?及时,没让那小子告密成功。
不过就算告密了?也没关系,公主已经打?算再次出手。
“砰——”
就在黑衣人思绪飘远,花匠即将断气的前一刻秒,房间的门窗应声而?破。
几十名御林军手持长剑,直奔黑衣人而?去。
就连那睡得?死?沉的御林军,也都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趁黑衣人不备,一剑刺穿他的肩胛骨。
花匠:“???”
黑衣人:“!!!”
御林军突然袭击,打了黑衣人一个措手不及。
黑衣人一把丢开?花匠,身形一晃,硬生生将长剑从肩胛处抽出。
血腥味砰然炸开?,顷刻间盖过迷香的浅淡气味。
负责看守花匠的御林军左中郎孙玉韬颇为嫌弃地甩了?下?剑,年轻俊朗的面?孔上平添几分邪气。
抬手一招:“既然来了?,就留下?做客吧。”
语毕,御林军蜂拥而上,朝黑衣人的要害攻去。
黑衣人能被扶桑王还有他口中的八公主委以重任,自身能力显然不容小觑。
他仗着个头袖珍,猴儿似的穿梭于人群中,灵巧地闪避着御林军的攻势。
几个回合下?来,明明御林军在人数上占优势,也没能伤到黑衣人,只在对方身上留下?几道划伤。
他们从屋里打?到屋外,御林军随机应变,直接开?启车轮战模式,势必要将?黑衣人耗死在这皇庄上。
黑衣人很快意?识到这一点?,绿豆眼里爆发出嗜血的光,招式愈发凌厉。
御林军寸步不让,很快就摸清了?黑衣人的招式,能准确判断出他接下?来的动作。
你来我往之下?,黑衣人很快落入下?风,身上的血腥气愈加秾稠。
花匠面?条一样躺在地上,只一对眼珠可以转动。
他什?么都?看不到,可还是执拗地盯着门口,期待能看到黑衣人的惨状。
从小伙伴到切骨之仇,仅仅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孙玉韬双手抱臂站在一旁,不时往外看一眼,关注战况的同时还有心情欣赏花匠怨毒的表情。
他是个促狭的,摸着下?巴啧啧道:“你瞧瞧你现在,真还挺惨呢。”
“为了?你家主子拼死拼活,命都?可以不要,最后?却被当成无用的垃圾,随手处理掉。”
“不像我们,我朝陛下?宽厚仁慈,爱民?如子,对待咱们这些下?属更是温厚贴心。”
“便是真有人犯了?错,也是按规矩领罚,绝不可能像你这样。”孙玉韬从上至下?扫了?花匠一眼,“被勒断脖子而死。”
明知道孙玉韬是故意?为之,明知道他在挑拨自己和扶桑王的关系,这些话还是化?作一根刺,深深扎进花匠的心里。
是啊,他为了?扶桑王的大业,远离国土奔赴他国。
为了?不引人注意?,只能做着低贱的活计,譬如花匠,譬如公共茅厕清洁员。
吃不饱穿不暖,被人使唤被人轻贱,受尽苦楚,还要多次奉八公主之命出生入死,试图在靖朝搅起?一阵腥风血雨。
可结果呢?
八公主高高在上地派来亲信,赐给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