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声慌了,她赶紧摇头:“不是,我没有。”
齐舒媛红了眼眶:“我知在合欢宗时,我神志不清亲了师姐,师姐厌恶我也是应该的。”
扶声继续摇头,她抬眸抚去师妹眼角的泪花:“我没有厌恶你。”
“不!你就有!刚刚你眼中明明闪过慌乱。”
扶声一囧,她慌乱是因为她羞涩啊,这孩子想什么呢。
她辩驳着,声音却有些无力:“我真没有!”
“你有!你有!你就有!呜呜呜!”
扶声伸手拉住对方的肩膀,而后用力将人拉了下来,只差一点两人就要贴在一起。
她满含怒意地说:“现在相信了,我并不讨厌你。”
两人脸对着脸,齐舒媛能清楚地看到那双眼睛里的自己,而那其中的自己也有些失神。
鼻尖满是师姐好闻的香味,虽然其中混杂了血腥味,但齐舒媛还是因此而着迷。
扶声见师妹愣住,还以为自己反应过度把人吓到了,于是她一松手,可没想到师妹没使劲。
隻感觉胸口一重,牙齿一痛。
感觉到唇上的柔软,扶声瞪大眼睛,可又怕自己反应太大伤了师妹的玻璃心,于是她强装冷静:“好了,起来吧,不是要帮我包扎吗?”
齐舒媛缓慢起身,期间垂落的发丝轻轻拂过扶声的脸,微痒。
“请师姐说出伤处。”
扶声沉默两秒,闭眼道:“右上臂两处,左小腿一处,还有。”
其实大腿处的伤反而最是严重,扶声纠结着自己该不该说。
最终她还是选择不说,大不了等师妹走后自己处理,她还不至于虚到什么都做不到。
齐舒媛眼神一暗,不过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小心卷起师姐右侧的衣袖,这亵衣的袖子有些窄,而那伤处高。
“师姐,抱歉了。”
扶声知道她的意思,她眼观鼻鼻观心,将师妹想象成一棵大白菜以后就放松多了。
感觉身上一凉,扶声浑身一紧,然后继续默念大白菜。
齐舒媛不能读心,要是能读到的话估计会气死。
她盯着师姐的锁骨瞅了一会儿,而后小心藏起自己的心思,尽职尽责地给人处理伤口。
将右上臂的伤口处理好后,齐舒媛开始处理小腿上的伤。
扶声感觉师妹微凉的手指在自己小腿上轻轻抚过,忍不住红了耳垂,她的大白菜突然就长出了师妹的脸。
忍了很久的杂念,这场漫长的包扎终于结束。
扶声心神一松,又觉得大腿处的伤口隐隐作痛。
这痛还非比寻常。
扶声忍不住轻哼一声,正在收拾东西的齐舒媛立马紧张起来,她慌忙问:“是哪里包扎得不好,师姐不舒服了吗?”
扶声抿唇摇头:“不是,我无事。”
齐舒媛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突然神色又转为慌乱:“师姐,你的裤子流血啦!”
傻孩子,裤子不会流血,大腿才会流血。
齐舒媛急得不行,她问道:“师姐腿上还有伤吗?”
扶声一口咬死:“没有。”
齐舒媛那表情又变了,像是一隻被人抛弃的小猫:“师姐又在骗我。”
完了,这孩子的玻璃心又要碎了。
可那伤口那么长都到大腿根了,再怎么样她也忍不了那个羞耻。
现在怎么办?直接坦白?但这样师妹会不会还是生气?
要不再撒个谎?
扶声的小脑袋瓜开始疯狂运转,自打大学毕业后她就再也没这样动过脑子。
终于她想到了一个好借口。
齐舒媛看着师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可那双眼睛里却闪过无数情绪,撒谎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她倒要看看师姐这次要怎么圆回来。
如此想着,就见她的师姐眼一闭又一睁,那表情颇有些视死如归。
只听她毫无感情地说:“我来葵水了。”
空气沉默,齐舒媛看着师姐一本正经地撒着不正经的谎,她忍不住又想继续逗下去,于是一脸恍然大悟,又用最天真的语气说:“那我给师姐换裤子吧。”
扶声这下彻底不淡定了,这是什么神奇的展开,她只是伤了又不是瘫了!
冷淡的表情碎裂一瞬,扶声咬牙不让自己的情绪暴走:“不必,我有些累了想睡,你先去忙吧。”
齐舒媛心情不错,她又一脸正经地说:“我记得师姐的日子在月中,如今是月尾,师姐可要好好调理。”
扶声差点憋不住,为什么会连这个都知道!
呜呜呜,这里有变态啊!
眼看着扶声就要给师妹打上变态的标签,齐舒媛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与师姐相处如此之久,师姐一切喜好我都记在心上,师姐向来偏爱甜冷辛辣这些重口味的,以后也得节製节製。”
“还有师姐太挑口,虽说仙修辟谷,但师姐口腹之欲太重,既如此,那就不能乱吃。”
扶声看着喋喋不休的齐舒媛一怔。
她发现自己的师妹并不是变态,也不是孩子,更不是玻璃心和大白菜。
总之在此刻,扶声有种被妈妈唠叨的错觉。
正确
我所行正确之事
扶如是早就离开了那个房间。
芜乐城离灵界也不是很远, 早年她为了寻找爱人的魂魄来过这里,记忆中的一切似乎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