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知道齐舒媛不会对她的爱徒如何, 但她还有问题要问。
“不让扶如是知道真相真的好吗?”
齐舒媛抬起头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 她说:“前辈是在可怜她吗?”
杜佑欢冷哼一声:“她那样的人不需要可怜,只是我觉得你这样做不厚道而已。”
“前辈一个魔修,道德感是否过强了些。”
杜佑欢说不过她,也觉得这样对话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她摇摇头准备回灵戒里。
“前辈或许觉得现在告诉她她就能找到爱人,但这不会。”
杜佑欢身形一顿,她看着齐舒媛那张平静的脸问:“什么意思?”
齐舒媛开始用师姐的头髮编辫子,她一边编着一边说:“我知道季绮凌是谁,也知道她性子执拗,她的执拗和扶如是不分上下。”
一条小辫子很快就编好了,齐舒媛又将它松开重新开始。
“如今的我们太过弱小,没有让她看到希望,所以即便扶如是找到了她,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齐舒媛停下编辫子的动作,又露出一个十分自信的笑容:“可是等我们强大起来后,她看到了希望,这份感情才能真正圆满。”
杜佑欢沉吟几许,突然道:“你竟然会向我解释那么多。”
前世记忆划过脑海,齐舒媛闭眸一笑,没做任何解释。
杜佑欢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来,她轻叹一声又钻回戒指中。
房间内又只剩下两个人,齐舒媛放过了师姐的头髮。
静默良久,齐舒媛的声音和那香炉中飘起的轻烟一样给人的感觉异常不真实:“师姐你说,这一次我能赢吗?”
复又轻笑一声,似乎是宠溺又透着几分无奈:“算了,你什么都不懂。”
“你也不需要懂,有我在,这便够了。”
这边岁月静好,而这边应沫雨却遇上了生死危机。
魔修的报復虽迟但到,她苦战了一会儿只能尽力奔逃。
这里是一片异常茂密的树林,应沫雨捂住嘴,血从她的指缝中渗了出来。
终于她支撑不住摔倒在地,身后的危险还未解除,她只能强撑着爬起来。
勉强起身后便是一片头晕目眩,眼前的风景逐渐模糊,在她再次看清时,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她的前方。
应沫雨毫不犹豫挥动画月扫了过去,可那人却消失不见。
紧接着,应沫雨听见自己的嗓音出现在身后,这让她毛骨悚然。
“害怕什么?我便是你,你便是我。”
应沫雨手中的画月笔须处突然被染红,她以地为符,画了极为复杂的符咒。
一阵红光闪过,那符文上突然飞出许多锁链,锁链似有灵性一般想要捆住那与应沫雨面容一致的女子。
那女子并不躲,任由锁链捆住拖拽,没有一点想要挣扎的意思。
应沫雨本能觉得不对,下一秒那被锁链捆绑拖动之人就变成了她自己。
可符咒脱手后便不由自己控制,应沫雨只能将画月横在两棵巨树之间,借此稳住自己的身体。
手臂好像要被扯断,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她挥手抛出法器画卷,大喝道:“开!”
画卷浮在空中横向展开,有墨滴自上落下逐渐化为身披铠甲的士兵。
“听我号令,斩断锁链!”
那些墨兵挥刀砍断锁链,锁链顿时化作灰尘飞散。
应沫雨撑着画月站起来,眼神冷冷看向另一个自己。
那并不能叫自己,应该说是魔种。
她的母亲便是被人植入这种类似于心魔的东西才会性格大变,变得疯狂和不可理喻,最终为了天级法器献祭了生命。
魔种和应沫雨截然相反,应沫雨是个小正经,而这魔种可以说妖娆万千。
它把玩着耳侧一缕头髮,将其缠绕在指间又放开。
见应沫雨脱离险境,它不满地撇嘴:“这倒是又失手了。”
似乎是伤势过重,应沫雨撑不住了蹲在地上,她用左手捂着自己的嘴巴,鲜血透过缝隙滴答落在地上。
这样的场景大大取悦了魔种,它取笑道:“还说什么冷月宫的未来,什么道体符心,不还是抵不过我的手段。”
它扭着腰走近应沫雨,嗤笑道:“都说了,没有实力就不要和我主人作对。”
那些墨兵又挥刀砍向魔种,可惜被魔种随手捏碎。
墨韵是化神巅峰,这魔种也相当于某种程度上的分身,虽然感官修为之类的东西不互通。
应沫雨指挥头顶画卷,于是那画卷降落下来直直飞向那魔种,看样子是想把魔种收入画中。
魔种修为也不过元婴巅峰,它还是比较忌惮这些法宝的。
它飞身一躲,又双手抓住画卷边缘而后用力一撕,刺啦一声,这陪伴了应沫雨很久的法宝就这样裂成了两半。
魔种将画卷随手一丢,似乎觉得这场战斗太过无聊,她伸手打了个哈欠。
又看着身受重伤的应沫雨得意极了:“杀你还真是有够无聊。”
应沫雨抬头看着她,嘲讽道:“墨韵那胆小的鼠辈怎么不在,莫不是怕了我。”
魔种面色古怪,她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脑子有问题,入了这种人的身不会变得和她一样愚蠢吧。
魔种神色变化几瞬,冷笑道:“你连我都打不过,主人又怎会怕你,不过你人虽然蠢了点,但这脸长得好,看在这一点的份上我就原谅你的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