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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1 / 2)

她家小姐实属可怜,昨日差点?被打,今日还要被人这般踩在脚下践踏自尊。

她们在扬州也不曾受过这般欺凌。

沈青枝凝眉,心中自是不好受,但为了自证清白,她还是走过去端起那茶。

心里头委屈难过。

但也无可奈何。

她握紧手中那杯,一瞬间羞辱,恼怒陇上心头。

“四姑娘,你还不速速来?给我们小姐敬茶?”傅甄身旁那婢女扬眉使唤着,奴婢和那主?子?一个样,高傲狂妄,将旁人的尊严踩在脚下凌辱。

沈青枝端着那杯慢慢朝傅甄走来?。

傅甄脸上笑容已扬起,那玉手已然伸出,就等?着接茶。

沈青枝一步步朝她走去,双眸垂下,泪眼朦胧,每走一步,心就痛一分。

倏然,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在四周弥漫,那味道她早已刻在了骨子?里,当即心中一惊。

她停住脚步,抬眸望去。

“四姑娘,我家小姐让你快些呢!这声舅母叫还是不叫啊?”

催促声仍在耳边萦绕,她却置若罔闻。

本来?喧哗嘈杂的饭馆子?,倏然间万籁俱寂。

“兰时,我都?不知?你何时多了位夫人呢?”

静谧中,一道清朗动听之音徐徐响起,傅甄瞳孔倏然瞪大,她不可思议地?扭头望向帘后,恐惧不安袭上心头。

“嗯,这首辅夫人之位,怎可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坐得的呢!”

另一个低沉硬朗的男声从帘外飘来?,带着自身疏离狂狷的冷淡,和上位者浑厚的威严凌厉,一同飘进了众人耳内。

顷刻间,鸦雀无声。

随后,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俊美无涛,宛若谪仙的侧脸。

江聿修走了进来?,便?看见他捧在心尖上的姑娘此刻弯着腰,低声下气地?端着茶,欲给那傲慢骄傲的贵女敬酒。

心,倏然剧痛。

他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兰时……你听我解释……”

傅甄颦眉,立刻站了起来?,抬眸望向那高大英俊的身影,刹那间,恐惧心慌涌上心头。

兰时?是首辅大人的字吗?

在大京,这字唯有正妻方可喊,妾室都?是不够格的。

沈青枝觉得自己的心又痛了几分,她余光撇了眼傅甄,却见她正满脸慌乱。

傅甄此刻何止慌乱,她可惊恐着呢!

这么多年,她苦苦经营的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形象,在这瞬间轰然倒塌。

她怎能不惧?

江聿修将这人一副假面孔看在眼里,他轻轻讥笑,那慵懒轻蔑的语调似笑非笑,带着漫不经心的味道,仿若对这话?毫不在意。

他走至沈青枝身边坐下,拉过她的手腕轻轻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先坐。”

沈青枝心“扑腾扑腾”跳个不停,她顺着他手上的力气被他拉到了一旁的木椅上坐下,手足无措地?垂着脑袋,只露出个雪白的脖颈。

“兰时……”看见两人相牵在一起的手,傅甄眼眶瞬间红了,也跟着坐下。

江聿修略微粗燥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小姑娘嫩滑的手背,细细麻麻的触感袭来?,沈青枝羞红了脸。

当着傅甄的面,他竟敢摸她的手,真是狂妄……

而且,他们不是说好保持距离吗?怎又这般光明?正大地?摸她手了?

这难道是对甥媳的亲昵?

她不解。

但也没那胆子?收回手来?。

她惜命。

“你们……”傅甄都?快哭了。

听见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江聿修那双清冷眸子?,终于傲慢地?落在傅甄身上,“吾许你坐了吗?”

那声音冰冷森寒,让人忍不住打起寒颤来?。

“还有!”他顿了顿,漆黑如墨,沉稳阴鸷的眸子?直直盯着傅甄,像是在审犯人一般威严,“吾的字可是随便?一人都?可喊的?昨日已警告过你,今日可没这么简单了。”

“枝枝,端起那杯茶,她不是让你敬茶吗?”眸子?里的阴鸷散去,那双眉眼竟染上一层柔情。

“啊?”小姑娘有些懵懵的,连忙抬眸,迟钝片刻后,她点?点?头。

“端起那茶泼她。”男人靠在木椅上,眼神慵懒,漫不经心的模样,但那开口的话?却是让在座的,都?屏住了呼吸。

沈青枝眼神一滞,颇为不安地?盯向他。

“无碍。”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纤细漂亮的蝴蝶骨,温声开口,“舅舅给你做主?,那假舅妈胆大包天,舅舅又不能欺负女人,你就当替舅舅教训教训她。”

傅甄红唇微张,踌躇着后退几步,却是无路可退,撞到了后面的墙,“兰时……”

“还不长教训?两杯!”男人轻哼。

一旁的池和砚算是开眼长见识了,这替自己姑娘撑场子?,还能这般不要脸?

沈青枝端着那茶杯,看了眼长睫颤抖的傅甄,有些不忍心,转头看向男人,“大人,要不还是算了吧?姑娘家的名声重要,今日这事?要是传到外面,必定?成为人们的饭后茶谈。”

江聿修叹了口气,盯着她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眸,语重心长地?开口,“枝枝,她方才欺辱你之时,何曾想过你的名声?一你未嫁裴安,二我未娶她傅甄,她这般以?身份逼迫你,可曾想过你会沦为百姓的笑柄?”

沈青枝垂眸不语,颦了颦眉,思忖片刻,端起茶水递到江聿修面前,“大人息怒,暂且饶过她吧!大人不是及时出现了嘛……况且奴家也未受到伤害。”

听闻这话?,傅甄气得红唇直抖,双手握拳,头撇向一旁不言语。

想她傅甄,还未受过这等?屈辱。

今日这事?,她必定?回府向爹爹哭诉一番。

江聿修接过那茶水抿上一口搁在了桌上,伸手将沈青枝垂落耳畔的长发拂至耳后,他轻言,“随你,谁让你是吾的甥媳呢!”

池和砚听闻这话?,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阴阳怪气,古里古怪。

而这话?落在沈青枝耳里,却是让她松了口气,他果然是因着小将军,才维护她的。

故而她也没那么胆怯,老老实实地?起身,微微俯身行礼,“多谢舅舅。”

江聿修没应,他的视线落在小姑娘红唇上,此刻,那红唇明?显是被咬过,更显娇艳。

他伸手摩挲了下她的唇瓣,深邃的瞳孔缩了缩,“日后莫要咬自己了。”

他的指腹大抵是常年持剑,粗燥磨人,沈青枝觉得脸烫了几分,她红唇微张,红艳艳的丁香小舌隐隐若现,漂亮的水眸眼巴巴地?盯着男人,娇艳美丽的像朵盛开的玫花。

江聿修喉结滚动,漆黑如墨的瞳孔又暗了几分。

不过好在理智尚存,他仅是交代冬葵找怜姐儿拿些药膏,便?也没再做些什么过分的事?儿。

/这事?之后,江聿修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和那池和砚一前一后走了。

就好像他当真只是顺道来?帮着甥媳扬眉吐气似的。

而那傅甄红着眼,敢怒不敢言,抓起一旁丫鬟的手腕,拉着人离开了饭馆。

不过一会儿功夫,这间雅座便?只剩下沈青枝和冬葵。

沈青枝此刻身子?软成一滩水,连冬葵喊她都?不曾听见。

这桌子?菜她也无胃口再吃,垂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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