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牡丹图甚美……都?有些舍不得洗去了?。”
她有些怅然?若失,第一个想到的竟是这画留不久。
“喜欢?”江聿修蹲在她身后,伸手徐徐抚摸过?她后背的肌肤。
沈青枝被他摸得全身软绵绵的,虽知他清心寡欲,没有邪念,但她还是忍不住娇羞得红了?脸。
“自是喜欢的,大人。”
她舒适地躺在榻上,心中却是翻山倒海。
“枝枝喜欢,吾可每日给你画。”
他低哑暗沉的声音响起,沈青枝又?忍不住想歪了?……
他这话?是每日她都?要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大露雪背吗?
在她浮想联翩时,那人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用完膳快些休憩,明日萧何夫妇就?会到府。”
沈青枝扭头看他,“大人这是今晚不在此留宿吗?”
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蓄满眼泪,下一秒就?要流出来似的。
江聿修有些不忍,好不容易将姑娘哄开心,但他又?不得不离开,有人愿吐出那双胎下落,他必须马上去盘问那人。
这桩命案事关朝廷重臣,里头牵扯的利益关系太多了?。
贪污受贿,暗中勾当?,以及神秘势力等等,皆与这案子有关。
他不得不去亲自询问。
故而他只能轻轻在姑娘脸侧落下一吻,“今夜要去捉拿一人,明早归来,枝枝莫念。”
沈青枝怎可能不念。
这夜沈青枝是翻来覆去,夜不能寐,睁眼闭眼都?是男人的身影,直到月上树梢,她才有了?困意,徐徐睡去。
这夜,她竟是做了?一梦,漆黑的夜晚,火光熊熊燃起,奔跑的人们,呐喊痛苦的声音,以及一道掐着她脖子的身影。
她从梦中惊喜,浑身是汗,小脸苍白,身子颤抖。
被汗水淋湿的长发?贴在她柔美的脸上,她直干渴着喘着气。
怎会做这梦?
她轻叹了?口气,忍着心里头的诧异与恐惧再次躺下,脑海中闪过?无数张江聿修的脸,她忙回过?神来,缓缓闭上了?双眼。
再次醒来,她忙穿上衣裳,连早膳都?未来得及用,就?匆匆忙忙出了?府。
白沭不知去哪儿了?,也未见人影,沈青枝便带着冬葵慌里慌张往那酒馆跑去。
“小姐,你这是……”
冬葵被她拉着胳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见她那主子满脸严肃,竟比往常怪异得多。
心中困惑不解,欲问,但却始终未问出口,冬葵知晓,她家小姐定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以往,每次遇到难事儿她也总会去那小馆儿向那些舞姬们求助。
小馆儿门口,尚未开门,沈青枝拉着冬葵慌里慌张地从小路走了?进去。
她提着裙摆,踏着木质台阶,一步步向里走去。
总觉着这些姐姐们是与那宋戈相识的,就?不知这看似清俊干净的公子哥是否也是那喜欢花天酒地的男人。
结果,就?这般巧。
人刚踏进楼上,便见宋戈一身白衣自厢房而出。
沈青枝在门口愣住了?,这会儿是大清早,断不可能是刚进来饮酒的,只可能是在此过?夜了?。
她慌了?神,本欲是来寻他,可当?真的遇见了?这人,却是提不起精神来了?。
爱花天酒地的男人……
都?是些什?么货色,姐姐们也与她讲过?。
沈青枝红了?眼眶,活像是被人背叛了?来捉人的。
宋戈手上拿着换洗过?的衣裳,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开口解释,“这是……”
下一秒,他那兄弟就?红着脸跑来,拽着他的胳膊,“宋筠白!让你给我送的衣裳呢!你怎么才来!”
沈青枝瞬间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来送衣裳的,不是他来寻花问柳的。
心里头松了?口气,她的兄长,她可不希望是个登徒子。
“姑娘这是……”
宋戈有些莫名地看着她,她方才红了?眼眶,像是被他背叛了?似的……这是为何?
沈青枝羞得满脸通红,忙摇摇头,“郎君,我……”
她欲言又?止。
其实是想问,他幼时有没有经历过?大火,可却怎么也问不出口,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用早膳了?吗?”那人见她一直不语,忙问道。
沈青枝摇摇头,“尚未。”
“嗯,那便一块儿去吃个早膳。”他将那衣裳递给他那好友,看都?未看他一眼,忙转身离开。
沈青枝看了?眼他那满脸涨红,眼神呆滞的好友,有些回不过?神来,还是冬葵拽了?拽她的衣袖,她才大梦初醒般追上宋戈的脚步。
那人仿佛戴了?层神秘面纱,让她看不真切,更是让她难以捉摸。
宋戈带她去了?淮阳小馆儿一条街,一大清早的,还是坐了?不少人。
沈青枝竟是在其中一家看见了?江聿修和白苏的身影。
她心里一颤,忙低着脑袋,加快脚步自那人身边经过?。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宋戈是带着目的般,径直走到一家面汤馆儿门口才停下脚步。
“这家怎样??”他转身问身后的沈青枝。
沈青枝自是随意的,她什?么也不挑,好养活得很。
三?人进了?那家饭馆儿,宋戈极熟念地要了?三?份牛肉汤面。
无论是他熟门熟路还是他要汤面的熟念,都?不像是来了?一遍两遍的游客。
可据沈青枝了?解,他自幼在姑苏长大,怎会对扬州的小饭馆这般了?解呢?
两人坐下,总不能大眼瞪小眼,沈青枝硬生生找了?几个话?题与那人搭话?。
宋戈皆是生疏有礼地应着,他既不冷场,但也不过?于?热情,总是带着点?距离感,让沈青枝无法把控。
最终她还是鼓足勇气问,“郎君,你怕火吗?”
宋戈明显对她这问题有些好奇,忙愣了?神,白皙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怎会提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沈青枝见他不正面回答,急了?,忙将昨晚那个奇怪的梦告知与他。
却见那人冷冷一笑,“梦而已,姑娘不必当?真,我说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话?落,沈青枝直接傻了?眼。
这人真是……柴米不进。
就?在她想着法子再打探时,却是闻见一股熟悉的香味飘来。
她心中一惊,完蛋!这是来捉奸了?!
她脸忙红了?起来,昨日与那人行了那等羞人的事儿,一夜未见,她还?不知该怎么面对他,虽说是无事发生,却还?是?燥得很。
偏生宋戈不知她为何脸红,还?以为是?他的话有?些偏激,惹着?人姑娘了?,忙端起茶壶给她倒了?水,纤长如玉的手指提着那壶把?,白与银,两色相应,倒是?显得更为白皙了?。
旁桌的小娘子看见那手都傻了?眼。
沈青枝接过那茶盏道了谢,便见着?那人放下茶壶,看?了?她身后一眼,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
“宋生,好久不见。”
清澈如溪水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沈青枝是?坐立不安,忙垂下头,试图将自己隐形了?。
可惜是?妄想,那人依然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