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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1 / 2)

大京盛宴自然少不了唱小曲儿,而这里头便属李莺画最深得大长?公主的心。

平常日子里大家听不见这话位表小姐美妙的嗓音,今日这场合,自是有不少人鼓吹着要李莺画上台。

李莺画没理会他们,当众献唱这事儿是姬子做的,她可不屑。

她用?帕子一根根擦拭拿过筷子的手,目光却不自觉落在了那人身上,清冷隽美的男人正低头替妻子剥虾壳,修长?如玉的手指向?来?用?来?拿羊毫笔墨,而现下,却是沾上了油腻腻的汤汁儿。

李莺画眸子沉了沉,真是糟蹋了这么?漂亮的手。

她表兄何时屈尊降贵到这地步了。

她不解。

她愤怒。

但却无济于事。

“画儿。”大长?公主唤了她一声,她未听见,那擦着手指的帕子快要将皮擦破了,她也未在意,满眼都是那个隽美的表兄。

大长?公主自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忙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画儿。”

李莺画吓了一跳,忙收回视线,看着她,“姑母。”

“乖孩子。”大长?公主笑了笑。

她何尝不知晓这孩子对她儿子的心意,这事儿可真令人头疼,她也看见了不远处那两人举案齐眉的模样,画儿她喜欢得紧,也动过嫁给那人的心思,可他的婚事儿他们也做不了主。

自打?江聿修懂事之后,他的事儿她都干涉不了。

大抵是因着从?前落水之事儿后,他再也未原谅过她。

她都知道的。

可是……

这世间总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她也知晓画儿的傲气,她自小被宠着长?大,从?来?都是随自己心意,可是这幅傲气也是他那儿子最看不上的。

思及此,大长?公主夹了个糕点?放进李莺画碗里,“画儿,何不去唱首曲儿?今儿个你表兄和新妇回府,可不得庆祝下?”

其?实大长?公主本意是让她在江聿修面前露个脸。

李莺画没想到她敬重的姑母竟让她上台,她愣了愣,一向?傲气凌人的她,此刻涨红了脸。

李莺画最终还是上台唱曲儿去了,尽管她有众多不悦,但姑母开口了,她又不得不去。

她唱了一首舒缓的小曲儿《水调歌头》。

一袭薄绿长?衫,身姿窈窕,坐在木椅上,端着琵琶,一边弹奏,一边哼唱。

徐徐晚风吹来?,将她轻灵的嗓音吹到每个人的耳中。

沈青枝看见,角落里一直沉默寡言的阿挽变得更为低沉了。

她拉了拉男人的衣角,凑到他耳边,开口问?,“相?公,阿挽从?前声音是不是很动听呀?”

江聿修彼时正在饮小酒,听闻她的话,身子微怔,大脑一片空白。

他垂眸,看着她微醺的小脸,开口道,“再说一遍。”

沈青枝抬眸看着他,眼里满是迷茫,“我说,阿挽从?前声音是不是很动听啊?”

男人摇头,搁下酒杯,清冷的眼眸眨了眨,“我说上一句。”

他生得好看,一双凤眼狭长?幽深,此时因喝了些酒,有些微醺,眼尾还有些猩红,显得他整个人柔了几?分。

沈青枝看得入神,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相?公?”

说完她自个儿都愣住了。

停留在他眼角的手僵了僵,她刚刚喊他什么??

相?公?

天老爷,请原谅她当时真的只是顺口一说。

谁知道这人竟捕捉到了她的关?键字眼,抓着不放了。

她红了脸,想躲闪,男人却是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往身边拉了拉,幽深平静的眼眸里,此刻带着一丝邪魅,眼角的猩红,又添了分妖孽,让人不敢直视。

偏偏他一手还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两人都喝了酒,晚风微醺,他身上的清香混合着酒香,让沈青枝觉得脑袋更晕了。

小曲儿萦绕在耳边,舒缓悠扬,暧昧在此刻飘荡,空气里都泛起清酒的甘甜。

正在唱曲儿的李莺画自是看见了这一幕,弹着弦的手骤然一用?力,「啪」一声异响,那根弦竟被她弹断了。

她吓得半死,忙抱着琴望向?江聿修的方向?,却是见那人并未在意她的动静,他的全部心思都留给了他的新妇。

李莺画咬了咬唇,压制住心里头的妒意,快步抱着琴走下台。

“可是琴坏了?”大长?公主问?道。

李莺画点?点?头,清丽的小脸满是落寞,“姑母送画儿的琴断了。”

“手没事吧?”大长?公主忙低头去寻她的手指。

李莺画摇头,“手指头不打?紧,只是这琴……”

她可怜兮兮地垂着头,一滴滴眼泪“啪嗒啪嗒”落下,大长?公主立马心疼起来?,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画儿不难受,姑母让你表兄赔你一个。”

李莺画抬眸,水汪汪的眼里满是小心翼翼,“真得可以吗?画儿今日真不是故意把琴弄坏的……”

大长?公主忙将她抱了抱,哄道,“他敢不赔!”

计谋得逞,李莺画躲在妇人怀里的脸,笑容弥漫。

她就说,只要她哭,姑母必心疼。

酒香熏人,沈青枝觉着她不仅身上沾满了酒香,呼吸间?都残留着酒的浓郁,头脑亦愈发昏沉。

可酒席远远还未结束,她百无聊奈之下,只能?撑着脑袋看?着人群,吃着瓜果。

正欲和江聿修诉说困意时,白苏赶来,不知趴在江聿修耳边说了什么?,男人眉头一皱。

他正襟危坐,朝不远处郁郁寡欢的裴琳琅招招手,裴琳琅正愁如何摆脱她娘亲的束缚,这感觉就像是被沉落大海,看?不见?方向,找不着出路,明明浑身都急得冒汗,可还是得忍受。

惴惴不安,欲要逃离宴席时,她那丰神俊朗的舅舅便扔了个绳子下来。

她赶急赶忙松开裴夫人的手,欣喜若狂地往沈青枝身旁奔去。

“舅舅!枝枝!”裴琳琅眉开眼笑,方才那些不悦一扫而空。

“嗯。”江聿修也没让她改口,他起身,拂了拂皱起的圆领长袍,扭头柔声对沈青枝说,“枝枝,为夫有些事与白苏相谈,琳琅先陪着你一会儿?。”

沈青枝点点头,拉着裴琳琅在?身边坐了下来。

“哟,还交代上了,我?舅舅对你可真够上心的。”裴琳琅笑眯眯的,悄声在?沈青枝耳边说道。

沈青枝红了脸,随手拿着桌上的酒杯往嘴里灌,“哪有。”

“不过我?说,我?舅舅对你可真好。”裴琳琅双手托腮,看?着男人渐渐隐入黑暗中的身影,胆子愈发大了起来。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裴琳琅是典型的人前乖巧听话,人后机灵活泼。

那小嘴一直说个不停,说天说地,沈青枝吃着果子,听着她绘声绘色讲着京中秘事。

倒也乐在?其中。

而李莺画那厢,见?江聿修离开酒席,忙找了个如厕的借口,偷偷摸摸跟着他去了后院的小树林。

月色如水,大树在?月光的倾泻中,变成了一团团黑影。

漆黑的夜色,令人毛骨悚然?。

江聿修所去之地,几个兵官站在?园子门口守着,戒备森严。

这不得不让李莺画觉着奇怪。

她对江府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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