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小姐,大人身体健壮,小姐美丽如花,自是不需要这,也能大战几个回?合!”冬葵了然地?点点头,一副我懂的模样。
她懂?她哪来的懂,还不是从话本子里学来的。
瞧瞧,她就是说不要看那些民?间话本子,看完之后脑子里都是脏物?!
沈青枝摇摇头,朝她无奈地?挥挥手?,“去将午膳布置下,我马上来。”
用完膳,沈青枝又睡了会儿?,再次醒来时,男人还是未归。
她不禁有?些害怕。
忙让冬葵将白?沭喊了过来。
白?沭刚从外面回?来,小巧可爱的脸上满是汗水,看见沈青枝,急忙行?了礼。
沈青枝免了她的礼,见她一副汗水淋漓的模样,忙让冬葵端来一碗绿豆汤递给她。
“这天气,在外头跑来跑去,可别中了暑气,喝点绿豆汤解解暑。”
“谢夫人。”白?沭接过碗,小口小口饮着。
一碗喝下,方觉得?身子舒服不少。
“夫人喊奴婢来,是有?何?事?”她问道。
“大人呢?怎进了宫到现在也没?回?来?”沈青枝直接开门见山,抛出来自己的问题。
“没?回?来吗?”白?沭诧异地?张着嘴,顿了顿,又道,“午时便回?来了,说是回?来陪夫人用膳呢!”
“那人呢?”沈青枝有?些急了,忙起身匆匆忙忙拿了衣裳便要出门。
白?沭似乎响起什么,眼睛亮了亮,忙喊住沈青枝,“夫人……今儿?个相爷当?着皇上的面,要大人娶傅家大小姐为平妻,据说那大小姐自大人成亲后茶饭不思,郁郁寡欢,相爷逼着咱大人娶她!大人或许为这事儿?找相爷算账去了!”
空气静止,沈青枝觉得?心都停止跳动了。
相府大厅,清隽孤傲的男人一身雪衣,衬得整个?人丰神俊朗,美如谪仙。
他端坐高位,双腿笔直修长,有种无处安放的错觉,面容苍白,却仍不失俊美。
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他对着坐在右手边,上了年纪,却仍清俊飘逸男人说?道?,“晚辈不知,相爷竟宁愿让自己姑娘做平妻,也要让她?嫁进首辅公馆,真是?惹天下人嗤笑。”
那男人掀开手中的茶盏,烟雾袅袅间,他轻声笑了笑,“为让甄儿高兴,平妻算什?么?”
江聿修眼眸里闪过一丝厌恶,他起身,望着外面风平浪静的天,心忽然沉沉的。
明明天色大亮,无风无雨,可他偏偏嗅出风雨欲来的前?奏。
落在扳指上的手忽然一顿,光从外头洒进来,落在他隽美的脸颊上,竟衬得愈加干净如谪仙。
可他们谁都知道?,江聿修从来不是?善茬。
“怕是?天要变了。”他看着天空,喃喃自语。
“首辅这是?何?意?这天下难道?快要易主不成?”相爷走至他身旁,高大威猛的身子,一双眼含着野蛮凶狠,似蛰伏在暗处的狼。
这人真够坚强如野草,那般都未摧残他!
江聿修转身,目光淡淡落在他身上,他比面前?这男人高上一些,气势也更为冷峻。
风起了。
方才还朗朗晴空,此刻已是?乌云密布。
微风从门口涌了进来,吹得人身上清清凉凉的,江聿修站在门口看着门外,树叶被?吹得四处摇曳,噼里啪啦掉在地上,上京已然即将陷入风雨中。
他双手负在身后,眼里满是?轻狂与不屑。
“江家守护的江山,怎可会易主?相爷莫非是?发热,又开始疯言疯语了。”
“怎可不会?首辅若是?不跟着风走,怕是?要迷了方向啊!”相爷声音里带着狠意,他的野心终于在此刻全然暴露。
本欲将这人除之后快,却不料被?他反抓把柄!
怎能叫他不恨!
江聿修从不在乎这些,他守得是?天下太平,无论那皇位上坐得是?谁,他都会尽心辅佐,他从不曾存任何?野心,但面前?这人不然,他窥觊那位置多年,如今更是?雄心勃勃欲要夺得那位。
“相爷这些年的小动作,说?出来可谓是?令天下百姓不耻,吾劝大人还是?安于现状,切勿背后耍阴招,不然新账旧账依誮,吾都会和你?……”
他顿了顿,目光炯炯,神色肃然,盯着那张因愤怒涨得通红的脸,一字一句地开口,“一一算清,将这些背地里的勾当?,如数呈报陛下,您可得备好救心丸。”
说?罢,他薄唇微勾,张狂无畏地转身离开。
相府大厅前?有一处枫林,风起叶落,他走在其间,一身雪衣,竟肃穆又威严,仅仅是?一高挑修长的背影,就让人望而生?畏。
“好小子,给本官等?着!年纪轻轻,如此嚣张,再过几日,我看你?还敢这么嚣张吗?”
阴凉处的男人,狠狠一拳落在枫树上,眼里流露出的阴鸷愤怒,似要将枫林燃烧。
江聿修回了府,沈青枝还愁眉不展低着头沉思。
她?实属不愿和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可嫁进这高门大户前?,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的丈夫人中龙凤,权倾朝野,又生?得隽美无俦,背地里倾慕他的大家闺秀数不胜数。
先前?是?因着他不近女色,又手段凌厉,无人敢与之说?亲。
但后来,他娶了妻,那些姑娘家的心又开始骚动了。
且不说?他不可一世的地位,单就这张脸,也引得无数贵女为之疯狂。
这些她?从前?都知道?的。
可如今还是?忍不住有些难受。
傅甄……
想起那上京有名的才女,容貌绝佳,若日后嫁进来,定是?与那人举案齐眉。
心,猛得一阵抽痛。
她?趴在桌上,轻声抽泣着。
怎么办,她?不想有人窥觊她?的丈夫。
她?想将他藏起来,藏得严严实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不能露在外面。
就这般想着,她?昏昏沉沉间趴在桌上睡着了。
江聿修进屋后,便看见妻子趴在桌上,莹白小巧的脸上还有几滴清泪落下,看上去楚楚可怜,像被?人欺负了的小白兔。
他将姑娘抱在怀里,放上床榻,唤来冬葵。
轻问道?,“夫人怎么了?”
冬葵看了眼躺在榻上,睡梦中都皱着眉的娇艳美人,忙解释道?,“小姐听说?大人要娶傅大姑娘,大抵是?伤心过度,哭晕过去了。”
“谁告诉她?的?”他蹙眉,眼底已是?一片愠意。
冬葵低着头,挣扎着开口,“是?白沭……”
江聿修朝她?挥挥手,让她?下去,又让她?将白苏喊了过去。
冬葵被?吓得浑身冒汗,她?知晓,她?逃过一劫,而白沭有难了。
白苏进去后,她?一直站在门口等?候,没过一会儿,白沭出来了。
她?忙着急忙慌地跑去找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害怕,“怎么样?”
白苏从胸口掏出帕子递给她?,挑挑眉,“瞧你?吓得,怕什?么?大人又不会把白沭杀了。”
“那她?没事吧?”她?焦急万分,帕子都快被?她?拽烂了。
白苏揉了揉她?柔软的长发,安慰道?,“无碍,不过是?让她?受十大板。”
“十大板?”冬葵愣住了,惊得那帕子都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