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弋担心他是没听到,又问了一句。
“阿黎,你现在有没有一点喜欢我呢?”
林黎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咽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他才犹犹豫豫地低声说道:“程弋,我不知道。”
程弋在玉镯那头的眼神暗了暗。
太极天府正值日落。
太阳西沉,橙黄色的光斜斜地撒满大地。程弋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向夕阳坐在后山的悬崖峭壁之上。
既透着出尘的美丽,又隐隐散发着非人的危险。
两人对着玉镯,很长时间都没再说话。
林黎忽然问道:“程弋,你现在喜欢我吗?我指的是你自已的感觉,不是这份婚约给你的一定要喜欢我的责任。”
林黎的声音脆生生地从玉镯那头传来,合着风声有些黏黏糊糊,程弋忽然觉得耳朵有些痒。
程弋浅笑说道:“阿黎,我想我的确是很喜欢你。”
“为什么呢?你喜欢我哪一点呢?”
林黎微皱着眉,有些紧张地捏了捏那颗墨蓝色的“蛋”。只有这颗“蛋”能让他稍微理智一些。
程弋逐渐收了笑容,正色道:“没有具体的哪一点。我喜欢你,只因为你是你。”
“我想知道,你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林黎这个身份?”
程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和这个名字是不能分开的。因为你是林黎,我才有机会遇见你。”
林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知道了。我已经到宿舍了,下次再聊。”
“嗯。”
林黎推门进了房间,靠在椅子上坐下。手里紧紧地捏着那颗让人心神安定的“蛋”。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坐起身,继续这些天的实验。
这几天,府尹一直派人在学校里调查学生们在那天的生活行程。最终还是毫无例外地查到了出学校的十来个人身上。
一一调查下来,就林黎、赵无咎和卓琛嫌疑最大。他们有充分的作案时间。
赵无咎对着前来的官员说道:“你怎么这么确信一定是我们学校的人呢?万一是其他的修行者可怎么说?”
那位官员瞥了他一眼,说道:“那几个人的共性,都是看了地下斗法馆的斗法表演。我们之前已经审问过地下斗法馆的掌柜。”
“他说,他手底下的人亲眼看见,那几个人同一时间离开了地下斗法馆。”
说着,官员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他们几眼。随后对着后面的侍卫扬声道:“把他们三个给我带走!”
官员身后的侍卫陆陆续续上前来,拿出修行者“特供”的手铐铐住了他们的双手,感受将他们的手绑在身后。一路押着前往府尹衙门。
三个人刚进入大牢里,府尹就带着地下斗法馆的掌柜前来拷问嫌疑人。
谁知安秦一看见林黎被绑在其中,就两眼一黑摇摇欲坠要倒下去。
府尹连忙叫人扶他起来。
“府尹大人,冤枉啊!这位林黎公子那天晚上没出去,一直待在诊疗室。”
安秦看了看中间的那位带着邪气的美少年,有些不寒而栗地指着他,说道:“就是这位公子,打伤了林黎公子。那天在场所有人都看见的,我们将林黎公子带去了诊疗室,歇了足足一个晚上。第二天才回学校呀!”
府尹看了看安秦,不在意道:“我自然会查清楚。没犯罪的人,我也不会冤枉他。但要是有谁蓄意包庇,那就是与犯人同罪!”
说着,府尹有意地打量了三个人。
“说说看吧,你们三个那天晚上的行程。从最右边这位开始。”
最右边的是卓琛。
卓琛沉声道:“我那天晚上的确去了斗法馆。但是是为了看……”
卓琛有意地看了一眼赵无咎。
“但是是为了看无咎。他人还小,做事易冲动。我怕他一个人不注意,会受伤。所以我一直在台下观看。”
林黎挑了挑眉,他真没想到。原来那天,卓琛也在场。但他却完全没注意。
赵无咎笑道:“我那天早就和林黎同学约好,要去地下斗法馆比试。为的就是一场公平、公正、公开的比试。结果非常明显,他将我打下了台,我气不过,就回了学校修炼。”
府尹问道:“那你怎么好端端的,什么伤都没有?我看这位林黎,体内倒确实是有不轻的内伤。”
真不认识
“大抵是我没有分寸,下手太重了。林黎同学的心态比我成熟一些,不舍得我受伤吧。”
赵无咎笑着朝林黎眨了眨眼。
府尹有些严肃地看着他。
“你笑什么笑?死了人很好笑吗?公然藐视妖界历法!来人,给我痛打此人五十大板!”
赵无咎收了笑,阴暗的牢房里,有一瞬间恶狠狠地盯视着他。
卓琛忽然道:“府尹大人!那天晚上,我去看他比赛还有一个原因。第二天是无咎的生日,我想给他庆生。”
“所以在比赛完毕后,我就带无咎回了学校宿舍帮他庆祝生日。至于那些惨死的人……”
卓琛直直地盯着府尹,说道:“他们觊觎无咎的外貌,多次过来骚扰他。无咎虽然不想徒生事端,但是我却很不乐意看他被打扰。”
府尹冷漠地看着他,说道:“你的意思是说?”
卓琛闭了闭眼,声音有些发抖:“给无咎庆完生,我就偷偷出了学校找他们。他们当时正好聚集在那条小巷子里。我不想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们。所以就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