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傅语承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听起来像是如释重负的样子,害他很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什麽表情。
尽量控制自己的嘴角和语调好让喜悦不要太过张扬,褚唯帆伸手回抱,拍了拍对方的背,「你这麽担心我喔?」
箍在他身上的手稍稍松了一些,後脑也被r0u了好几下,「找你来帮忙,不把你好好地送回家怎麽行。」
褚唯帆微微一愣,还没说些什麽就被放开了,看着傅语承帮他张罗水杯的背影,他不由自主地揪紧了床单,直到杯子被递到他的面前後他才绷着嗓子开口:「才没有好好送回家。」
「什麽?」傅语承一时没听清,下意识地反问。
「我说,才没有好好送回家啦!我虽然醒了可是脑袋还是故障的啊,这不是你说的吗,我的脑袋不管有没有被砸到都是故障的模式,因为是坏的所以不能就这样被送回去啊!」
提高音量之後的语句近乎喊叫,褚唯帆也没打算给对方辩驳的时间,又继续输出,「如果你要对我好就要有始有终,以前没发现就算了,现在我都知道了,怎麽可能就这样放过你!」
「发现?你在说什」
「你以为我不晓得医院和照片的事情吗?为善不yu人知也不用藏得这麽深吧,ga0得像是g了什麽见不得人的g当一样。」即使面对难得强势不起来的傅语承,褚唯帆也没有丝毫要放水的意思。
他不想再错过了。
他从医院的资深护理师那打听到,在祖母住院期间的後半,有个带着相机的男孩子经常来探望她,似乎是他的祖母托那个男孩拍了什麽吧,那个男孩子其实在更早之前就经常出入医院,曾听一些病人和家属提过无偿拍摄的事蹟,再加上是唯二会踏进那间特殊病房的访客,所以印象颇深。
那个时期的他根本不会也不想去在乎其他的事物,而在祖母刚去世的时候,就像在迁怒似的,他开始对周遭的一切事物感到前所未有的厌烦,那个状态应该可以称作行屍走r0u吧,放弃处理情感的他甚至连哭都办不到。
当时他最常躲到人少的图书馆,有时候一待就是一整天,学校的老师可能在他直升到高中部前就认定他是个劣迹斑斑的问题学生,拿他没办法也就由着他去了。
然而就在某一天,他的老窝突然聚集了一票人,那些人围着布告栏津津乐道,一直到上课钟响才散去,他这才看到大家是被什麽x1引过来的。
那块布告栏偶尔会有纸张位移,他从来不会去细看内容,可这一次张贴出来的东西却让他很难像往常一样直接无视。
那是几张se调很柔和的照片,拍摄的主t都很寻常,就是他熟悉的街景,有些是学校附近的小巷子,有的是他上学途中会经过的公园,这本应没什麽稀奇的,可是被这几公分的矩形框列出来後却细致得让他有些陌生。
他不知道原来照在陋巷里的yan光可以散发出这麽宜人的气息,他也不知道原来自己每天行经的路旁其实开着不知名的小巧花朵,明明这是他和nn最喜欢在散步途中驻足细看的。
从那天之後,他去图书馆不再只是为了远离人群,他会记下那些时不时更换的照片,实地去推敲拍摄的所在和角度,渐渐地,他开始对拍下照片的人感到好奇,询问了图书馆的志工阿姨,对方被要求保密,他试着套了几次话,最後得知是一个外校的男生拜托她把照片放在这里的,而且还反覆地确认了他到图书馆的时间、常坐的位置等等。
拗不过他的志工阿姨调出了监视器画面,他只能知道那是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试着在图书馆埋伏,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对方现身,然後照片又趁他不注意换了新的一批。
他一直很想向那个人说声谢谢,谢谢对方在他最难熬的时候用一张一张的照片拼出了一颗小太yan。
直到现在他也是这麽想的。
「你把那些照片放在师母家的相簿里面,连图钉的痕迹都还在,证物都被我拿走了,你还有什麽话想说的吗?」
傅语承没有接话,这阵缄默让褚唯帆有点不爽,「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当初说好解决事情就不会再有瓜葛了,为什麽现在我还要跟你闹这些?」
「明明和其他nv生都能乾脆地分手,为什麽现在就不行?」算是默认了这番揣测,傅语承用更加直白的方式把问题丢了回去。
褚唯帆眯起双眼,「你这个渣男。」
傅语承按着额际,「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难道不是?」褚唯帆坚决不同意这样的批评,特别理直气壮地反诘,「那晚把我的伴赶跑,带我去开房间,还叫我自己动,我後面的第一次都给你了,你怎麽可以爽完就翻脸!」
「难道我要把喝得烂醉还想随机找人发生关系的酒鬼扔在路边吗?如果真的要究责你也跑不了,直接坐到别人身上还说y不起来就要换人,我的修养可没有好到面对那样的挑衅还能无动於衷。」虽然觉得自己的反击在某人蓄意画的重点下好像显得是在推托,但傅语承也不能放任那个家伙自由发挥,他可不想让话题被扭曲成黑se漩涡。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你没办法把我推开就表示你对我有意思!不接受任何反驳!」
这番像是小孩子赌气撒泼的言论实在很难想像是出自一个成年人之口,傅语承也是没辙,张了张嘴却什麽也没说出来,这个回合大概是没有结论了,他需要暂停一下好好想想新的说词。
从对方的神情就能读出无解无奈和无法苟同,已经不知道理智为何物的褚唯帆一咬牙,扯过对方的衣领用力吻上。
推在肩膀上的力道不痛不痒,他顺势搂住傅语承,直把对方往自己的身上带,本来按在他的肩上的手为了保持平衡,转而撑着床垫,最後连膝盖也用上了。
「为什麽你就是不承认啊」
当两人的嘴终於分开後,傅语承被身下的人紧紧地圈住了脖子,他只能维持现状继续当那只无尾熊的树g。
「跟我在一起不好吗?我我什麽py都能配合,你想对我g嘛都可以,我会努力让你舒服的。」
傅语承叹了口气,「你何必这样贱卖自己。」
「你又没付钱怎麽能叫贱卖,这叫这叫白给啦。」
「那不是更糟了吗。」
「傅语承」
有些哽咽的呼唤几乎是贴着傅语承的耳朵响起。
「拜托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好不好」
带着哭腔的请求让傅语承再也坚持不住了,两对唇瓣再次交叠,b起上一回的强y任x,这次是持续更久的绵长温柔,彷佛要把这几年的时间都补回来一样,没有一方想要主动喊停。
恋恋不舍地t1an了下褚唯帆泛着水光的嘴唇,傅语承轻轻地抚上那张晕红的脸颊,凝视那双朦胧的棕se眼睛,缓缓吐出低语,「你太狡猾了。」
褚唯帆的掌心贴上对方的手背,指尖0索着指节,最後沿着指缝扣住了那只手。
「因为我就是这麽想要跟你在一起嘛。」
一个月过去,从榕林村衍生而出的种种事件大部分都已经尘埃落定。
在褚唯帆出院前,沈千允曾来探望过他。
她说,在他被带到村子里的那一夜,林育森去世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後,褚唯帆算是明白了「祂」在等的是什麽,「祂」在等丧钟敲响的那一刻,等着那棵支撑着林家的大树倒下的那一刻。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於是各种问题也接踵而至,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