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边,有一个人将地上散落的金首饰快速的收进上衣口袋中。
此时画面再次变化,天上瓢泼大雨坠落,似是要将天穹都给劈开的雷电闪动。
大雨中,有人在挖土,一张脸在了雷光中,显得狰狞无比,在他的右边眉头上方,一个大痦子格外的显眼。
而在下方,一具尸体躺在地上,他苍白的手死死的攥着手里的金镯子。
池晚猛的闭上眼,身体的力气像是在一瞬间被抽出去了,她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被一旁的许南眼疾手快的扶住。
“……池小姐,你怎么了?”许南惊讶又担心的看着她。
池晚闭了闭眼,道:“没什么,就是有些脱力……许南,你扶我回去,我们回警局去!”
许南不明所以,可是看着她急切的表情,却是点了点头,“好!”
两人折返回警察局,小路疑惑的看着她们,“你们怎么回来了?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池晚看着她,语气认真的道:“小路警官,有关许南爷爷的案子,我有消息要告诉你们!很重要的消息!”
小路一愣,而许南则是震惊的看着池晚。
十分钟后。
池晚和许南再次坐在警局里,池晚手里拿着一杯红糖水,轻轻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
“……你是神力消耗过度了,你刚刚太勉强自己了。”饼饼絮絮叨叨,“做什么你都该量力而行的,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神力耗尽,病痛反噬怎么办?”
池晚:“可是饼饼,我怕我一中断,就再也看不见之前的画面了,那也许是唯一能调查出许南爷爷死亡的真相的办法。”
饼饼坐在她面前的桌上,板着脸:“可是你也不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池晚哄它:“我下次会注意的,好吗?”
饼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哄我,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咔嚓!”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边打开,小路警官和林哥走进来,坐在池晚和许南对面。
“池小姐,你说你有有关许铭宇案子的消息要跟我们说……”林哥目光锐利的看着池晚,“这是真的?你知道的,如果你这话是骗我们,我们是可以告你妨碍公务的。”
池晚点头,“是,我可以保证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行!”林哥点头,将本子翻开,准备做记录,“那你说说看吧,你知道些什么……”
池晚将那个金镯子推到了林哥他们面前,“首先是这个金镯子,这个金镯子是专门找人定制的,上边有独家的标记……你看这里,有一个‘徐’的字眼,我猜测,可能是制作首饰的人独特的标志。”
“还有,这个镯子并不是单独的一只,它是一套,镯子是一对,所以除了这只镯子之外,应该还有一只同样的镯子,并且还有耳坠,项链……只要能找到另外的一只手镯,耳坠和项链,应该就能顺着首饰找到凶手!”
林哥他们之前就检查过这个镯子,也知道这背面的确有个“徐”字,不过他们没有池晚的能力,却并不知道这个镯子是一套。
池晚继续说:“除此之外,还有凶手……”
她指了指自己的右边眉头上方,“那个凶手,这里有个大痦子,很显眼的大痦子!这个特征很特别,应该很好找……”
许南却是突然瞪大眼睛。
“……痦,痦子?”她惊愕的看向池晚,着急的问:“你确定,他的眼睛这里,长了一个大痦子?”
池晚看着她的反应,“你认识有这样特征的人?”
许南:“我们同村有个爷爷,他这里就长了个大痦子。”
闻言,林哥顿时眼露精光,“你确定?”
许南点头,“我确定,整个村的人只有他长了这么一个痦子,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痦子又不是痣,这东西可不是所有人都会长的,而且还是长在右眼眉头上方这种十分特别的地方,怎么也不会认错的。
林哥眯了眯眼,他看向池晚,突然问她:“真奇怪,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池晚表情坦然的接受他探寻的目光,道:“我说我是亲眼看见的,你相信吗?我想,你应该是不信的,但是,我的确没说谎。”
她指了指桌上的金镯子,“我就是从它这里看见的,我看见了凶手额头上的痦子,也看见了和它一套的其他首饰,现在给我一支笔,我能画出来其他首饰的模样。”
林哥不管信不信,不过小路警官肯定是信了的,立刻就抽出一张纸给池晚,请她帮忙画出来。
感谢池晚曾经学过画画,因而能按照记忆里将同套的首饰拿出来,画出来的首饰看即便只是图,都能看出它们的精美来,可以想象实物该有多么的惊艳。
许南却是看着这张图发起了呆。
“……我好像看见过这个项链。”
池晚画在纸上的首饰,即便只是素描,却仍能看出其中的精美和巧夺天工来,而且设计独特,绝对不是那种烂大街的款。
许南要是真的见过,就绝对不会忘了的,因而她一眼看到图,就觉得眼熟了。
“……我的确见过这个项链,”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急急的看向池晚,道:“我想起来了,是几年前,我燕子姐结婚的时候,她脖子上就戴着这个项链!”
她口中的燕子姐姓郑,全名郑燕,巧合的是,她还是刚刚许南所说的那个眉头上长痦子爷爷的孙女。
许南回想起来郑燕结婚的场景。
因为对方脖子上的金项链极精美又漂亮,当时还引得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们热切的讨论了一番,倒是郑燕的爷爷似乎很不开心,还斥责了郑燕几句。
许南还记得郑燕当时不服气的说:“这项链爷爷你既然都给我了,那当然我想怎么戴就怎么戴啊,这么好看的项链,藏着不给人看多浪费啊?”
听到这话,许南记得当时郑燕爷爷的表情十分难看,脸特别黑,额头上的痦子就像是扭动的虫子,有些吓人。
“……”许南表情有些恍惚,又有些不可置信,“会是郑伯公杀了我爷爷吗?怎么会是他呢?不可能是他啊……”
池晚的话说得很明白,能拿出配套金首饰的,以及右边眉头上有痦子的人就是杀死许南爷爷的凶手。
而现在,附和这个特征的人出现了,可是却是许南的熟人,而且还是个对她、对许奶奶都特别好的人,这让她有些无法接受。
林哥看着许南的表情,问:“你和你口中这位郑伯公很熟?”
许南回过神,表情有些沉重的点头,“很熟……我从小到大,我和我奶奶都受了他不少的照顾,他和我家是亲戚,是我爷爷的堂兄。”
当然,说是堂兄,实际他和余爷爷的血缘关系也不是特别亲的那种,他是许南爷爷堂伯家的堂兄,不过因为都在一个村,两家关系很好的。
许南回忆起来:“我听我奶奶说,当初我爷爷出门打工,就是和他,还有村里的人一起的!”
说到这里,真相似乎已经很明显了,当然前提是池晚所说的都是真的。
林哥这么想着,忍不住看了池晚一眼,心里有些纠结——他对于池晚的算命之说,仍然保持着怀疑。
……
林哥和小路警官送池晚他们出去,林哥道:“……许先生这个案子,我们这边会讨论一下,看看到底要该怎么做。”
是信了池晚的算命之说,真按照她所说的信息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