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懂事,她吃了这么多苦,我凭什么不能多偏爱她!”
宁建民坐在地上,脑袋快垂到□□,一句话都没说。
李翠看不下去了,“娘,我们知道小时候君君吃了很多苦,你偏爱她我们都理解,但你不能为了君君,就毁了三个儿子的日子啊!”
“我咋毁了?你出去打听打听,村里有谁住的比你们好?这五间青砖大瓦房,都是君君出钱给你们盖的!
你们吃的白面窝头和玉米碴子,一个月三顿的大肉,都是花的君君一个月一块五的生活费!
你们儿子穿的衣裳,玩的玩具,也都是君君亲自买的。
君君没离婚的时候,你们三天两头去打秋风,哪次回来不是大包袱小行李的,恨不得把君君家搬空!
咋,就因为我现在不让你们占张建给君君的驯化野鸡本事,你们就觉得我毁了你们的日子?
你们这可真是放下碗就骂娘啊,这些年你们从君君身上得到的好处还少吗!”
宁老太狠狠的戳了戳李翠的胸口,又戳了戳宁建民的。
“摸着你们的良心,好好想想吧!”
说完,她摔门而出。
冰钓
翌日一早,宁君和宋川送张建离开。
“大娘和大爷真好,他们给我塞了腊肉,还叫我带着这么一大桶药酒回去,我闺女最喜欢吃腊肉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张建觉得很不好意思,明明是宁君救了他,他还没报答呢,结果大爷大娘又让她带着这么多东西回去。
“妹子兄弟,我家离着这边有点远,这东西有点多,我拿不动,你们能和我一起回去吗?”
宁君和宋川点头答应了。
等他们到了张建家,想要放下东西离开的时候,张建非留下他们吃午饭,还盛情邀约他们参观自己的“养鸡场”
因为政策原因,每家每户养的鸡不能超过两只,张建想要妻女吃的好一点,就用他祖传的驯化野鸡在树林里偷偷养了一群野鸡。
想吃它们的时候就把它们召唤过来。
有人警惕想抓他尾巴的时候,再把它们分散出去。
这都十几年过去了,愣是没人抓住他的把柄,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家人吃肉喝汤。
在这困难的年代,张建的闺女长得白白胖胖,就跟白元宵似的讨人喜欢。
“张大哥,你这厉害啊!”宁君对张建伸出大拇指,佩服极了。
宋川看向张建的眼神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有胆子,有谋略,知恩图报,这样的人是条汉子。
“妹子,你既然不想学我的本事,那我也不强求你,但今天你必须从我这里带几只鸡走,要不然的话,我真的于心不安啊!”
张建坚持说道,宁君不想要,她当初救张建,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为了回报的。
二人争论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
“宁君。”
宋川打断二人,低声道,“张大哥知道你不是图东西的人,但这是他的心意,要不是你,张大哥的妻子和女儿就要沉浸在痛苦之中一辈子。
这几只野鸡虽然贵重,但对于张大哥来说,都抵不过你的救命之恩。”
张建连连点头,“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宁君张了张嘴,但看着张建真诚的眼睛,拒绝的话却说不出来,最终只好点了点头。
“行,那我就收下了!但仅此一次,以后不要送了。”
“哈哈哈,好!”
张建高兴极了,叫着妻女一起去抓鸡。
至于以后,哼,他把鸡送过去,宁君还能扔了不成!
看着一家三口欢欢喜喜的背影,宁君转头看向宋川,笑眯眯的打量着他。
宋川诧异:“怎么了?”
宁君:“文化人就是文化人,说出的话就是不一样。”
宋川脸颊微红,他单手往上推了推眼镜,“我实话实说而已。”
宁君发出爽朗的一声笑,朝前跑去:“张大哥,张大嫂,我也来!”
等到脚步声跑远了,宋川这才抬起眼睛。
目光流连在宁君身上。
……
“宁大婶,你从哪弄来的这么大的野鸡啊!”
村里的人围着宁老太,眼睛发亮的看着她怀里抱着的大野鸡。
“这最少也得有十斤了吧,比王大翠家的可大多了!”
“十斤?怎么可能,足足有十五斤零八两!”
宁老太抬高声音,故意朝站在胡同口的王大翠喊道。
王大翠气的咬牙切齿,扭身朝家走去,催着儿子再去山上打野鸡。
王大翠的儿子也看到了宁老太的那只打野鸡,眼睛都热了,当即抓起弓箭上山,但他险些冻死在山上,连个野鸡的毛都没见到。
王大翠对宁老太的不满更多了。
“从小就是这张狂的样子,不就是个野鸡吗,显摆什么啊,害的我儿大病了一场!“
她早已忘记,是她先坑了宁家的五斤粮食。
……
天气越发严寒。
大河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成为天然的滑冰场,从早到晚都有孩子们在这里玩。
大人虽然不滑冰,但也不会错过这一年仅有一次的冰钓。
在冰上打一个洞,氧气钻进去,鱼儿就会被吸引过来,鱼钩再挂上从土里刨到的新鲜蚯蚓。
就算鱼儿不上钩,坐在这边钓上一天,也是享受的轻松惬意。
宁家老二宁建军就是冰钓的狂热爱好者。
早上吃过饭,嘴巴一抹,穿的暖暖和和,带上小马扎,提上小木桶,带上自制的鱼竿就朝大河出发了。
“钓钓钓,就知道钓鱼,都跟魔怔了似的,连晌午饭都不吃了!”
中午,宁老太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没在院子里扫到宁建军的人,就知道儿子肯定又上了瘾。
王娥嗑着瓜子倚靠在门口,吐掉一嘴的瓜子皮,然后道,“二弟妹,等老二晚上回来,你就教训他一顿,最好连床也别让他上,保证以后他再也不敢去了。
你说是吧,三弟妹?”
李翠好像没听到,快步走到宁老太面前,接过她手里的碗筷,“我来吧,娘。”
宁老太递给她,对李翠的突然而来的孝顺心知肚明。
自从那天晚上她训斥了两口子一顿,第二天两口子就跟悔过了似的,勤快可亲,还对君君特别好。
但宁老太心里清楚的很,他们才不是真的知道错了,只不过是怕她把他们的心思告诉君君,从此之后君君和他们疏远,再也得不到好处而已。
哼,就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她才不会和君君说,污了女儿的耳朵。
但从此之后,他们也休想从君君身上再吸血!
“王娥,几天不教训你,你就开始挑事是不是?!”
她摸起一根柴朝着王娥砸去,吓得王娥跳了起来,“娘,我哪里挑事了啊!”
宁老太不稀罕搭理她,朝陈芳道:“老二家的,你不要听那那些碎嘴子的娘们瞎叨叨!”
陈芳笑着摇头,温声道:“娘,我知晓的。一会吃完饭我就给建军送饭过去。”
“哎!”
这三个儿子里面,最踏实的不是老大,最有智慧的也不是老三,而是老二。
夫妻多年没有孩子,他和陈芳依旧甜甜蜜蜜,别人要说陈芳一句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