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安抚二人,宋川点头,“对,我可以找朋友,但在这之前,娘,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啥忙?”
这一下午,全家五口人全体出动,
宋川写信,宁君和宁老太宁老头做能藏金镯子的东西。
从槐花村到京都,这一路上的变故太多。
这东西要平平无奇,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还要能暗藏玄机,金镯子不会被人发现。
三个人焦头烂额,最后还是从圆圆一句话中得到了灵感。
很快,一个麻袋从公社邮局出发,送到了京都。
一群小兵们精神烁烁的看着满地的包裹。
面前的家属院,他们不敢进去,但他们仍旧想要抓住这些人的把柄。
要是能把其中一个拉下台,那他们就立了战功,成为英雄!
“一个角落也别放过,一定要找到他们不安分的证据!“
“是!”
砰!
一个麻袋扔在了孙冬家门口。
小兵捂着鼻子嫌弃说道:“没想到你家还有三代贫农的朋友,诺,他们给你寄了一袋子的牛粪饼!”
当时他们在搜查包裹,结果刚打开这个包裹,一阵恶臭就涌了出来,那味儿无法形容,大家都给恶心吐了。
孙冬一怔,旋即笑道:“小伙子一看你就不做饭,这牛粪饼晒干了之后用来生火最好了,尤其是用这牛粪饼做出来的饭菜,别有一番风味!”
小兵像看傻子似的盯着孙冬。
如今的大学教授都是这么奇奇怪怪的吗,牛粪饼做出来的饭菜,还不得臭气熏天,能吃吗?
但能不能吃,也不是他吃,他管不着。
小兵警告了孙冬一番,要他做饭的时候关好门窗,这才离开。
孙冬点头哈腰,见小兵走远,立刻拎着麻袋进了家门。
妻子闻到味道从楼上下来,在后院找到孙冬,就见他手里拿着一块新鲜的牛粪饼正在掰开呢。
“你在干什么?”难不成这段时间的调查监禁,让丈夫受刺激了?
孙冬笑:“你看这是什么?”
“牛粪啊!”妻子脱口而出。
孙冬却摇头,压低声音道:“是面饼!表面用药材染了颜色添加了气味!”
“牛粪饼”掰开,里面该是和表面一样的灰褐色,但现在里面却是白色!
妻子震惊极了:“这是谁寄过来的,也太聪明了!”
“宋川。”
“原来是他啊,除了他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也没其他人了。”
妻子恍然大悟的说道,觉得在情理之中。
孙冬拿出宋川写的信,用特殊办法处理过,才会显示真正的内容,信上说,他需要孙冬帮忙,把五个金镯子换成钱。
这个门路孙冬倒是有,虽说冒险了一点,但得看为谁,宋川就有这个资格。
“淑华,宋川结婚了,你给他备一份贺礼,这次我们一起寄过去。”孙冬想起什么,和妻子说道。
淑华蓦的瞪大了眼睛,吃惊程度远超发现牛粪饼其实是面饼做的。
“结婚?!他怎么会结婚呢?!”
她见过宋川,清冷,淡漠,不近人情,冷的可怕,只知道埋首在实验中,除了实验数据,其他的东西仿佛丝毫不在意。
他这才下乡几天啊,怎么就结婚了?
不知想到什么,淑华一把攥住了孙冬的手:“我听说乡下人狡猾多端,看到好看又有钱的知青,就想着办法的扒住,好日后一起回城,我娘家邻居家的闺女,就是被男人花言巧语给骗了,如今好不容易回城,还带着婆家一大群累赘!”
孙冬觉得妻子想太多:“你把宋川想的太傻了,他是个多聪明的人啊,怎么会上这样的当?
再说了,他的眼光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咱们给他介绍了那么多人,有权有势的多的是,他一个都没看上。”
淑华稍微放下了心,按照宋川的高眼光,他的妻子一定是美丽大方,能干善良的。
唉,她本来还在担心,宋川再不结婚,以后年龄越来越大,只能娶个二婚,给人当后爸呢。
一天之后,孙冬去寄快递。
他嚷嚷着这批牛粪饼还没处理好,得寄回去重新做,可把小兵们给气的够呛,那股子味道刚下去,结果孙冬又提着来了。
“头,还检查吗?”
“检查个屁啊,你想再吐一次吗?”
包裹被直接扔到车上,载着里面的东西去了公社,又到了槐花村。
宁老太从邮递员的白眼中接过包裹,忍着恶臭回到家。
“是不是没有送过去啊,还是人家不愿意帮咱们这个忙啊,要不然咋又寄回来呢?”她担心的看向宋川和宁君。
宁君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就算人家不愿意帮也是人之常情,金镯子太危险了。
宋川却是一脸淡然的打开了包裹,在“牛粪饼”里翻了翻,拿出一个掰开,一卷用油纸包裹着的钱掉了出来,几乎每个牛粪饼里都有一卷。
宁君数了数,三万块!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用油纸包着的比较大的饼干盒。
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沓子粮票,粗鲁估计得有好几百张。
肉票布票粮食票这些基本的都有,还有电视机票自行车票这般稀罕少见的。
宁君被这大手笔惊呆,这些好像不是在卖金手镯的范围之内啊。
宋川展开信看了看,唇角闪过一抹笑意。
“收着吧,这是朋友们送给我们的新婚贺礼。”
孙冬在信上说,得知宋川结婚,他本想偷偷的换几张票寄过来,因为寄其他的东西都有可能会被发现,但没想到,其他几个老伙计发现了他的行动之后,按着他就是一顿爆锤,给逼问了出来。
大家伙就一起凑了这些票。
宁君很感动:“他们有心了,有机会的话我们要好好谢谢他们。”
宁老太和宁老头却是心中震惊极了。
女婿的朋友竟然说这些票是小意思?娘哎,这得是什么家庭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女婿能有这样的朋友,家庭也一定很好吧,他们好像还没问过他这件事。
晚上,等圆圆睡着了,宋川告诉宁君,政策确实要发生变化,就在接下来的五年之内。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他建议宁君先养精蓄锐,积累人脉,过几天省城的饼干厂有个招聘考试,条件是大学毕业,学过金融专业,年龄在三十岁之下,生过孩子的,
宁君惊讶,这条件也太符合她了吧,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但宁君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
省城饼干厂,那么厉害的地方,咋可能会注意到她呢。
宁君想去试试。
宋川莞尔。
就在宁君打算想办法,找到省饼干厂的资料时,宋川放学回来,拿着一大堆。
是省饼干厂这几十年的发展进程,和工作理念,以及重大决策。
“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宁君惊讶的看向宋川。
宋川面不改色:“一直在我书架上,以前有个朋友想去那里,后来没考上。”
其实这是昨天孙冬一起寄过来的。
他没有告诉宁君,孙冬在信上还说了,老师知道了宋川结婚,并且妻子面临找工作的事情之后,出手帮了忙。
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