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早就注意到了那个红色战袄的小将,三十亲兵中他打头阵,一举破开了侍卫的阵型,然后带着两个人在侍卫的阵型中横冲直撞的,把陈长恒好容易凝聚起来的阵型几次的冲破。
这是一员猛将啊,看他年级也不大,要是抓住机会用先进的现代化军事理念训练一二,假以时日大明又添一员虎将。
大明是谁的大明是朕的,大明多了一员虎将这就是朕多了一员虎将啊,美滋滋。
朱由校笑着点点头,等会结束的时候把他叫来身边问问。
陈长恒手持长刀躲在人后面指挥着侍卫往上冲,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指挥者,要说他好歹也是功勋之后,兵书也是看过几本了,从他一开始布阵的时候就能看出,还是中规中矩没有乱来。
可惜的是他只会纸上谈兵,也不看对面是什么情况反正先布置了一个利于防守的三排阵型,没想到对面可不跟他预想的一样,他们利用自己的优势以点破面将队形冲散,然后三人围杀一人。
守卫的阵型一散陈长恒就没有了章法,只知道用人多的优势让人冲上去砍杀,自己躲在后面保存实力。
渐渐地半个时辰过去了,战场上红色与银色在人数上已经基本上势均力敌了。
红色倒下了七八个,银色还站在地上的也就二十来个了。
看到这里朱由校已经明白,胜负已经很显然了,自己的侍卫败了,真不愧是上过战场的百战精锐,面对三倍多,而且不论是甲胄还是身体素质都在自己之上的对手都能击败。
侍卫们好像也注意到了自己这边人数不多了,心里逐渐的开始害怕,开始向后退。
而亲军这边呢,毕竟对面是他们人数的三倍,而且一个个的平日里吃好喝好体力充沛,虽然他们没有对敌经验,但是也大多是悍不畏死的望上冲,他们打倒一个人也是要费一番力气,所以打到现在亲军们也是一个个的喘着粗气了。
然后慢慢的两边开始脱离的战场在两边聚起对峙着。
亲军们盾牌下垂,握刀的手都有些颤抖了,眼睛还是不忘死死的盯着对面,他们准备趁着这个对峙的时候休息一下。
陈长恒这个时候才开始正视自己的处境,只见他环顾一周顿时大惊失色的抖动了一下身体,不知不觉间自己这边的人已经没多少了,相比刚才乌压压的一群,现在就剩下大猫小狗三两只了。
再看看地上躺在起不来的人,大多都是银色身甲,红色的只是寥寥无几的掺杂在其中。
“娘的都是一群废物”陈长恒对着身边的守卫大骂道。
这次的对战可是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可是没想到竟然打成了这样,一百个威武的宫廷侍卫啊,那可是最精锐的军队啊在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丝毫没有把边军放在眼里,也没有一点自觉,宫廷侍卫其实就是混饭吃的花架子的觉悟。
爹不是孩儿太无能何奈同僚太废物啊
“狗娘贼要不是你去招惹那群泥腿子何至于我等落入现在的处境”旁边侍卫不愿意了,罪魁祸首竟然还脸骂我们别人看他是遂安伯次子小爷我可不怕
他这一席话可是迅速的得到了还剩下的这些宫廷侍卫的共鸣,你说我们侍卫当得好好的,这个时候也该交班回去该休息休息该乐呵的乐呵了,晚上再去翠红楼找几个倍漂亮的小娘子,听个小曲一起唱个十几摸啥的,最后再深入浅出的抒发一下人身抱负,明天又是完美的一天。
可是现在呢,打不赢丢了差事不说,还要去那辽东找建奴拼命,那可是建奴啊,生吃人心的建奴啊自己这块料去了还不得死在那
要不是对面还有人虎视眈眈,他们肯定已经开始对陈长恒展开的群殴了。
要么我们一群打你一个要么你打我们一群不是我们不念及同僚之情,给你个机会选一个
看着周围仇恨的眼睛,陈长恒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然后又恼羞成怒。
“你一个个废物还好意思说我连几个泥腿子都打不过还好意思当宫中侍卫”
“陈长恒放你娘的狗屁小爷可是没怂上去吃了两刀确实没怂上去被剐蹭了两刀就迅速的战略转移了你呢就知道躲在我们后面放屁有本事你倒是上啊”
“对啊上啊”
“”有本事你上我们不打了
“对不打了”
“你不上我们就不打了”
“对”
“对投降大不了找建奴拼命去,也省的为你受气”
“对老子投降”
陈长恒还想骂,但是见到有人要投降刀兵都要丢了,他只能把话忍住憋回心里。
“诸位的此时我们不能起内讧啊,不然就真的输了,看对面那些贱民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只要我们在冲上去一把,定能拿下他们,到时候翠红楼我全包了怎么样”
威逼加利诱,其中取舍想必他们非常的清楚。
“要我们上也行,在这之前你先上你一直都躲在我们后面,凭什么”有个侍卫举着刀叫道。
“对凭什么”
“凭什么我们上去拼命你躲在后面得好处”
“对没错你先上,你上去打倒一个我们再上”
“你不把他们打倒一个我们坚决不上”
虽然他们权衡利弊还是要上,但是看对面的情况虽然像是到了强弩之末,但是谁知道他们不是装的呢。
地下躺了这么多同僚,对面的那些贱民的武力真的不容小觑,他们心里有些拿不定注意,纷纷表示只要陈长恒先上去拿下一个他们才会在上。
陈长恒没有办法只能同意,不过他也不怕,对面的贱民已经累得不行了,有点都站不稳了,自己可是一直都是在养精蓄锐,凭着这完全没有损耗的体力,再加上自己平日里练武也是比较勤快被他爹从小拿着大棒捶出来的,想必拿下他们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有一点,他们竟然让自己去拿下那个最能打的,就是那个领头冲破自己军阵的那个,陈长恒对他心里还是有些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