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红烛燃尽,窗外已现天光。
千金春宵已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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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圆礼自觉自己受累又挨痛,从头到脚没一处不委屈,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接受徐偈的伺候。
所谓伺候,免不了还要摸摸蹭蹭,揉揉弄弄,徐偈倒仍有些意动,奈何章圆礼在此事青涩单薄,舒服是挺……舒服,可那期间陌生之感犹如惊涛骇浪,难足道哉,他稍一回想便心下狂跳,说什么也不肯来了。
更何况,章圆礼半根手指也不想动了。
他躺在床上支使:“徐偈,我要喝水。”
徐偈端着碗来到床边,章圆礼伸出一只胳膊就叫他扶。
徐偈端水的动作一顿,笑得有点坏,“你很渴?”
章圆礼毫无察觉,一脸真切:“当然渴!我一天都没喝水!”
徐偈挑眉,扶身,端碗,喂水,章圆礼一口干完,懒洋洋道:“我还要。”
徐偈眼神往下一瞥,“不是要小解?”
章圆礼先是一愣,而后腾得从头发丝红到了脚趾头。这——他哪知道!那时——确实——非要——章圆礼整个人冒了烟,因为他忽然想起,最后好像真的——但又不是从那处出来的!
章圆礼气蒸云霞,原地升天,他不要活了!
徐偈笑着在章圆礼耳边递了句话。
徐偈说:“别羞,那是坤泽都有的。”
章圆礼一把把徐偈推出床外,钻进了被。
徐偈放下碗,解了帐,直接扑到了那团被子上。
章圆礼隔着被子踢他。
徐偈按住被子哄:“都成亲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可章圆礼不这么想。在他眼里,他和徐偈才认识了二十来天,这——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弄成那样!
章圆礼掀了被,立家规:“总之,以后,我让你停,你就得停。”
徐偈按住被角不让他躲回去,“这如练兵,需要练习,不若我们再操练一番?”
“不行!”
“真不行?”
“绝对不行!”
徐偈放出信香哄,“你放心,你喊停我就停,绝不让你再那样。”
徐偈落了吻,手伸进了被,“刚才也有点舒服,不是吗?这回只让你舒服,不让你害怕。”
拒绝着拒绝着,被落了,章圆礼迷迷瞪瞪就叫他着了道。
徐偈也确实比上次温柔了太多,直至最后,章圆礼蜷了脚趾蒸了汗,他终于圈上徐偈,嘻嘻地笑。
全然忘了喊停。
徐偈抱着他笑,“舒服了?”
章圆礼磨蹭了一会儿,“……嗯。”
徐偈亲了亲他的颊,“我去传膳,吃完了,睡一会儿。”
两人躲账内穿好里衣,一掀帐,瞧见徐偈昨夜丢了一地的婚服,章圆礼歪头打量了起来。
“你的婚服……逾制了吧?”
徐偈好笑地看向他,“才反应过来?”
“先前忘了问。”
徐偈含笑道:“此次迎亲,遵的是皇太子礼。”
章圆礼瞪圆了目,“什么意思?”
徐偈握上他的手,“做好准备。”
章圆礼欲言又止。
“怕应对不来?”
章圆礼瞪着他不说话。
“你我一体,凡事一起应对,我们同心,你又这样聪慧,我相信,不论是王妃,太子妃,亦或——你都会做好的。”
侍女鱼贯而入,为他二人穿衣,净面,待早膳上桌,章圆礼仍巴巴地看着徐偈。
“怎么了?”
“你们虞国把我骗来了。”
徐偈就笑,“你先前就真未想过?”
“没有,”章圆礼板下脸,“从来没有,我以为我是来找你的。”
徐偈心中一软,在他颊畔亲了一下,“别怕,若有难处,我们也是一起应对。”
新婚日早膳清淡,怕伤新人脾胃。但两个人胡闹了一夜,清粥小菜下了肚,仍觉不足。徐偈命人重新治膳,章圆礼饮着茶,晃着脚等。
“你们虞国的菜比我们晋国的精致。”章圆礼品评。
“吃得惯吗?”
“还不错。”
侍女端上了炙乳鸽。色泽红亮,香气诱人。
章圆礼的注意力霎时被勾走,纳罕道:“这是小鸡?这么红?”
“是乳鸽。”
晋国人不吃这个,章圆礼奇道:“鸽子?我还没吃过呢。”
徐偈笑着将那巴掌大的乳鸽递到章圆礼手中,“尝尝。”
章圆礼咬了一口。
还真与鸡肉大相径庭。一口下去,口感细嫩,且肉质自带一股奇异的馥郁鲜香,于唇齿间愈嚼愈浓。且个头玲珑,纵是吃两个亦不觉饱。
徐偈毕竟耕耘一夜,也嫌早膳寡淡,故跟着吃了两个。徐偈吃饭斯文,眼瞅着章圆礼下爪子去拿第四个,徐偈连忙握住他的手。
“一夜没睡,吃多了难受。”
话一落,章圆礼果真打了个哈欠。
“走吧,咱们再去睡一会儿。”
“今天有安排吗?”
“都不重要,睡吧。”
“我们什么时候进宫?”
“明日。”
章圆礼又打了个哈欠,“那我可得养精蓄锐。”
两个人又饱饱睡到晌午,章圆礼先醒,坐起身来瞅了一圈颇新鲜的床榻,把徐偈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