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安抚我一下好不好,我会很温柔的,不会弄伤你的,等你标记我了,我们就去登记结婚,我会努力养活你,让你依旧过着伊甸园里的生活的。”
德西的手已经转移到了酆黎的脖子上,然后继续往下,伸进了大衣里面。
酆黎明白了,被他夺舍,不对,魂穿的“雄虫”,被眼前这个壮汉绑架了,而且现在可能即将被侵犯。
“砰!”
酆黎握紧拳头冲着德西的太阳穴砸了过去。
此时不动何时动。
只是这个德西的脑壳也太结实了点,他这一锤像是捶在坦克外壳上。
再加上他现在的这副身体似乎格外娇弱,一拳下去,德西脑袋微微一歪,酆黎的手臂却是从骨头里发出疼痛。
酆黎咬着牙才没痛呼出来。
德西的动作停了一瞬,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豁然开朗。
听说有一些雄虫阁下会有一些特殊的爱好,眼前这位阁下应该就是其中之一,不然也不会被被流放到这里。
即使平权运动已经发起,那些未婚雄虫大多数也都是在中央星系,只有那些风评不好的雄虫会被送往二级星系,像眼前这位阁下,直接被送到边缘星的,大概率就是对一些雌虫造成了不可修复的伤害。
眼前的阁下愿意跟他动手,说明阁下是中意他的,他不过是承受一些疼痛,没关系的。
他的疼痛阈值很高。
而且这些疼痛和精神海的崩溃相比,并不算什么。
酆黎看着他,也不知道这只虫想起来了什么,整只虫突然开始兴奋起来。
他把身体跪的端正,低着头跪在酆黎眼前,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酆黎:“你干什么”
德西:“请您标记我。”
看着眼前的后脑勺,什么标记不标记的不重要,这个脑回路清奇的虫为什么突然跪着还这么恭敬虔诚也不重要。
这么好的偷袭机会,酆黎再不动手就是二哈。
撩起盖在自己腿上的薄毯罩上德西的头,接着拽着毯子两端在德西脖子上缠了几圈,抬脚把人踹到在地上,麻溜从床上下来,迈着发软的双腿向外面跑出去。独留被缠着脑袋的德西在屋里挣扎。
酆黎跑出狭窄阴暗的楼道,走出建筑物,他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建筑物防盗门的两侧的积雪有一人那么高,中间疑似“道路”的两人宽的通道上的积雪也已经及膝深了。
抬头,深紫的天空零星坠着几枚星子,从天而降的雪花像是塌陷的雪白拼图。
虫族的夜视能力比人类好太多,从前在酆黎眼中普普通通的夜空,现在看来却是绚丽多彩。
同时也能看出来,夜空中的云、星,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酆黎把大衣里面的衣服领子又扯开了一点,太热了。
一股香甜的味道随着身体的热气散发出来,然而酆黎并没有查觉到。
没有时间想太多,德西过不了多久就能追上来。酆黎暂时不能从原身的记忆力提取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也就是说,他找不到原身的居住地以及药店。
这个世界应该是有药店的吧,毕竟他能感冒,就应该有能治疗的地方。
先找个药店,别刚穿过来就病死了。
天上往下砸着雪花,气温冷的和极地有一拼,一个发着高热的人只穿着风衣,无异于在狂风暴雪裸|奔。
没有地图,没有视野,酆黎只能顺着积雪及膝深的雪道寻找着药店。
酆黎的注意力都在寻找药店上,再加上初来乍到对这里的生存法则的无知,让他整只虫暴露在巨大的危险里。
他现在对于边缘星上的雌虫就像是一个移动的水果罐头。
没有找到药店的酆黎在雪地里行走的每一步都是给自己增加危险。
又一次遇到一个岔路口,酆黎脱离的坐在雪地里,雪花落在他白皙却又透出不正常潮红的脸上,被热气化成水珠,还有零星几片落进领口里消失不见。
再找不到药店,他就要得雪盲症了——眼前除了白还是白。
歇了一会,酆黎胳膊撑着身边的雪墙,借力站了起来,脑仁像是被吹大的气球,撑的脑壳胀痛。
收回撑在雪墙上的胳膊,一块雪从他胳膊支撑过的地方掉在地上,还带下了一张折了几折皱巴巴的明黄色宣传单。
酆黎捡起宣传单,摊平开,集中注意力去看上面的字。
“招军宣传单”。
刚穿越命就危在旦夕……
祁徽用指纹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支淡黄色的油状制剂,尖锐的针头扎进青色的血管,淡黄色液体缓缓注射进身体。
因为疼痛而绞紧的双眉缓缓舒展开,紧绷的肌肉也逐渐松弛。
等到祁徽呼吸平稳,苍白的脸上恢复一点血色,他才对身边的路明说:“你继续,我没事了。”
路明收回关切的神情,他作为曾经祁徽上将的副手,现如今部落军|事部最年轻的上将。
他看着曾经崇拜的上官放弃大好前程和触手可及的婚姻,选择退役,并用所有功勋换来一支全新的、几乎没有战斗力的队伍。
然而他没有太多劝阻,他知道这是祁徽上将最想做的事情,就像他一直想要进入部落高层,成为足够优秀的领导者一样。